晚間。

    戚劍飛牽着芳芩的手,兩人到了餐廳,平時戚劍飛都是和士兵們一道在食堂裏喫的,如今妻子和小妹來了,便讓人在廚房旁邊的一間屋子收拾了出來,留着當餐廳用。

    芳芩進了屋,就見戚淑君已是到了,看見兩人進來,戚淑君眼睛一亮,與哥哥嫂子道:“四哥,嫂子,你們可是讓我好等,我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芳芩有些赧然,鬆開了戚劍飛的大手上前坐在了戚淑君身邊,“小君,你晚上想喫什麼?”

    “你別問她,到了軍營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咱們這一切從簡,做什麼喫什麼。”戚劍飛也是坐了下來,並讓侍從開始上菜。

    得了戚劍飛吩咐,很快便有人將飯菜送了過來,的確是很簡單的,兩個炒菜一個湯,外加兩碗蒸蛋,戚劍飛將那兩碗蛋羹分別送在了妻子和妹妹面前。

    戚淑君舀起了一勺蛋羹,卻也不喫,視線卻是落在了芳芩的頸脖上,忍不住笑了起來。

    芳芩將自己碗裏的蛋羹舀了一半送在了戚劍飛碗裏,聽見戚淑君的笑聲有些不解的問道:“小君,你在笑什麼?”

    留意到戚淑君的視線,芳芩恍然想起方纔戚劍飛在自己的頸脖上落下了好幾個親吻,難不成是印上了吻痕被這丫頭看見了?

    念及此,芳芩有些慌張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白皙的臉龐“刷”的燒了起來。

    見芳芩如此,戚劍飛瞪了妹妹一眼,“還笑?回頭讓徐三來收拾你。”

    聽着哥哥的這句話,笑意瞬間從戚淑君的臉頰上退去了,就連芳芩也知道的,戚劍飛口中的這位徐家三公子是戚淑君的未婚夫,看着戚淑君黯淡下去的眼睛,芳芩心裏一嘆,戚劍飛卻是無知無覺,只爲芳芩夾着菜,催着她快喫,芳芩收回了目光,雖然沒什麼胃口,但還是逼着自己吃了一大碗飯,如今在前線,她可不想再生個病鬧個不舒服的去給戚劍飛添麻煩,多喫些飯,才能將身子養結實。

    用完餐,戚劍飛與妹妹說了幾句話,見戚淑君也是一臉的倦意,便是讓人帶着她下去歇息了,自己則是牽過芳芩的手,與妻子一道回到了房間。

    “戚劍飛,我想和你說說小君的事。”

    屋子裏只剩下夫妻兩人,芳芩輕輕搖了搖戚劍飛的衣袖,有些猶豫的與他說道。

    “什麼事?”戚劍飛不以爲意的問道。

    “我和小君在遼新的時候,小君曾悄悄跑了一次……”芳芩想了想,還是將這件事告訴了丈夫。

    “跑?”戚劍飛眉心登時擰了起來,“她要跑哪去?”

    “我說了你可別發火啊,小君告訴我,她不喜歡徐家的公子,不想嫁給他。”

    “她不想嫁,人家也不一定想娶。”戚劍飛似乎鬆了口氣,與妻子道;“你回頭和她說,徐家的這門親事當年也只是兩家口頭上應諾過,又沒下聘又沒文書的,讓她別爲了這事鬧小孩子脾氣。”

    “小君她,好像有了一個戀人。”芳芩看着戚劍飛的眼睛,又是很小聲的吐出了一句話來。

    “是誰?”戚劍飛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芳芩卻沒有回答,而是看着他的眼睛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她要是喜歡上一個東洋人……”

    “你開什麼玩笑?”戚劍飛的臉色瞬間變了,“我在這和東洋人拼死拼活的打仗,我自己妹妹跟了個東洋鬼子?那這場仗還打什麼?別人怎麼看待戚家?”

    “你衝我發什麼火呀?”芳芩生氣了,在戚劍飛的胳膊上用力擰了一把。

    戚劍飛見媳婦發火,立馬就是老實了,他默了默,將芳芩抱在了懷裏,“我不是故意要衝你發脾氣,可你說的也太嚇人了些,你說她喜歡誰不好,爲什麼偏偏說她喜歡上一個東洋鬼子?”

    “那要是真的呢?”芳芩聲音很輕,迎上了戚劍飛的目光。

    “那自然不行,咱們戚家和東洋鬼子是世仇,哪怕她喜歡個美國佬英國佬,我也都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就是東洋鬼子不行。”

    說完,戚劍飛似乎想到了什麼,十分認真的問道;“是不是她和你說了什麼?難不成她還真……”

    “沒有沒有,我就是說假如……”芳芩趕忙打斷了他的話。

    戚劍飛舒了口氣,“你假如誰不好,倒是嚇我一跳。”

    戚劍飛說完,看着芳芩白皙嬌柔的一張臉,忍不住摟住了芳芩的腰肢,將她帶向了自己,又一次俯身親了下去。

    芳芩也不忍心拒絕他,只由着他輕薄,直到戚劍飛的手也不老實探入了她的衣襟中去,卻聽屋外響起了敲門聲,侍從的聲音已是傳了進來。

    “少帥。”

    “誰?”戚劍飛衝着門外喝了一聲。

    “我們給您換牀來了。”侍從開口,聽着動靜壓根不止一人。

    “進來。”戚劍飛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人將門打開,芳芩看見四個侍從小心翼翼的搬着一張雙人牀堪堪走了進來。

    芳芩怔怔的看着那張木質的雙人牀,待回過神只覺得一張臉火燒火燎的,她轉眸看向戚劍飛,只恨得攥住了他的手腕,低低的喊了聲他的名字:“戚劍飛!”

    這簡直要羞死人了啊!

    戚劍飛卻壓根也不覺得醜,甚至還起身指揮了起來,讓那幾個侍衛將牀安置在了靠牆的地方,臨了還不忘吩咐他們:“把這行軍牀弄出去,省的佔地方。”

    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樣子,芳芩只在心裏哀嚎,天啊,他是真的不嫌丟人嗎?

    侍衛們搬走了原先的那張行軍牀,並十分妥帖的爲戚劍飛夫婦關上了房門,戚劍飛上前樓過芳芩,臉上滿是得逞後的笑容,抱起她就往牀上走去。

    “戚劍飛,你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芳芩小臉通紅的看着丈夫,“你那些手下,他們,他們都知道了呀!”

    “知道什麼?”戚劍飛將芳芩放在牀上,自己這是去解自己軍裝上的扣子,一面解一面與芳芩說道:“咱們是正正經經的夫妻,睡在一起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看誰敢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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