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子追妻火葬場了嗎 >第46章 被朕鎖在皇宮一輩子
    羽箭破空,宋詣若有所覺,側身帶着枝枝避開。

    城門打開,持盾的士兵上前掩護宋詣,只是一片倉促之中馬匹跑得格外顛簸。宋詣沒對她下狠手,枝枝只暈了片刻,便醒了過來。

    眼見着便要被帶入齊國,枝枝心頭一慌。

    她使勁掙扎了下,卻被宋詣按入懷中。

    白息一箭對着宋詣的馬射出,馬匹受驚,猛地揚起前蹄往前衝去。第二箭緊隨而至,卻被宋詣硬生生一劍擋住,擡手一勒繮繩帶着枝枝朝前奔去。

    齊國士兵早就準備好了,圍攻上去打斷白息。

    宋詣冷笑一聲,在白息的面前,帶着枝枝奔入翼城城門之內。

    齊國的先鋒已經發動了攻擊,後頭的軍隊自然由宋詣帶領,他沒有時間浪費在枝枝身上,將她放下來捆住了手腳,“看好。”

    枝枝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了齊國,氣得咬牙。

    可宋詣卻已經換了馬,再度揚鞭奔向了戰場。

    枝枝就蜷縮在角落裏,手腕腳踝被綁得太緊,疼得厲害。看守她的士兵不敢拿她怎麼辦,卻也唯恐她跑了,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盯着她。

    都被關在城內了,枝枝就是能跑,都跑不出去。

    她沒有做無用的掙扎,而是試圖打聽有關戰局的事情,畢竟齊國原本是不該突然變守爲攻的。

    “你們陛下,什麼時候能回來?”枝枝小聲問道。

    對方面色冷漠,卻也沒兇枝枝,“至少天亮。”他頓了頓,“但是多半抽不出來空見你,行軍打仗,時時刻刻都得戒備。”

    至少天亮,說明宋詣並沒有調出全部兵力,一舉去圍剿黎國軍。

    駐守在這裏的齊國軍不擅長擅長防守,卻未必適合進攻,宋詣此舉也不知道是從黎國軍隊那邊看出了什麼門道,才這樣做。

    枝枝有些擔心白息和黎國軍。

    “那宋詣回來之前,我一直都要在這裏嗎?”枝枝看了看四周,房間狹小而潮溼,很冷,她哆嗦了一下。

    對方沉默片刻,出去給枝枝找了個鐵盆,給她生了炭火。

    兩軍對戰的喧囂聲能讓整個翼城都聽到喧囂,枝枝自然也不例外,她想起這幾日看到宋詣的時候,他整個人顯得陰沉偏激,和從前簡直沒有半分相似了。

    說不上來爲什麼,她覺得有些害怕。

    可明明是宋詣對不起她,她又憑什麼要覺得害怕,枝枝抱着膝蓋,打了會兒盹兒。

    黎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加上他刻意帶着暗衛進了黎國軍營,穿戴了黎國士兵的裝扮,引得黎國軍隊十分驚惶,打起仗來也氣勢不足。

    這一夜,黎國損失慘重。

    宋詣並不戀戰,饒是齊國軍隊勢如破竹,他也在破曉時分下令,勒令軍隊撤退。

    殺紅了眼的將士險些不聽宋詣的指揮,他便當場斬殺不聽軍令之人,強迫所有人撤退。果然,齊國還沒開始撤退,反應過來了的黎國軍陣型一改,竟然有打翻身仗的架勢。

    好在宋詣把握得時機剛好,出去偷襲的人數也不多,很快脫身涌入城門。

    這一把突襲非常完美,軍營的議事帳內一片暢快的大笑,宋詣卻只重複提了要固守好這三處,“白息最後的耐心已經被孤打散,這場戰事,大概不會維持太久。”

    青年擡眼,眼底是君王內斂的銳意。

    “這是必然。”

    “陛下運籌帷幄,威武勇猛。”

    宋詣沒大在意這些誇讚,他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撩起帳子出去了。

    從昨日得知了枝枝在黎國的軍營,他便在思考枝枝和白息是什麼關係,纔會讓白息親自來追。只是昨夜的追兵並沒有因爲枝枝有保留,似乎也不像是什麼特殊身份。

    宋詣捏了捏額心一把,把雜亂的思緒按下去。

    小屋子裏,少女手腳都被綁得嚴實,此時跪坐在火盆前烤火,衣裳還是昨日裏睡覺時那單薄的兩件,凍得脣色有些發白。

    宋詣面色微變,扯下肩頭頭蓬,披在她身上,目光如刀,“便是這樣看着的?”

    士兵嚇得連忙行禮認錯。

    “他給我找的炭盆。”枝枝說了句,她確實很冷,所以沒有拒絕宋詣的斗篷。

    因爲傷了肺的緣故,之前的咳嗽一直沒好全,現在再次受了凍,她忍不住低低咳嗽出聲來,“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放過我吧。”

    宋詣按在她肩頭的手沉了幾分,不悅地掃了看守的士兵一眼,對方忙不迭下去了。

    他喉間有些說不上來的癢意,“朕說過,只有死人……”

    少女猛地側身,將他的手避開,“我從城樓上跳下去,本就是要將性命還給殿下,從此離開。”枝枝仰起臉,看着宋詣,覺得難以言說兩人之間的矛盾,“殿下,你就當,我跳下去成了死人。”

    “你還活着。”宋詣語氣森森,溫和的眉眼染了戾氣,矜貴傲慢地俯下身來,逼迫着枝枝看他,“你就爲了離開孤,不惜去死?”

    在找不到枝枝屍體的那半個月,他幾乎每日都忍不住想。

    她究竟爲什麼,要跳下去,要死在他面前。

    她明明那樣膽怯嬌弱,怎麼會有那樣大的膽子,敢以這種方式去死,還說是爲了回家。

    宋詣屈膝,幾乎和枝枝眉眼齊平,“枝枝,你是黎國人對不對,你想回家,孤帶你去把你的家人都接來齊國,也是一樣……”

    枝枝猝然避開他的目光。

    她不能在宋詣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抿脣不說話。

    宋詣心頭騰地冒起火氣,她不光忤逆他,就連從前的尊敬也不復存在,像是一隻徹底逃出去的野貓,再不把他這個主人放在心裏。

    “說,你爲什麼要跳下去。”宋詣捏着枝枝的肩胛骨,強迫她仰起臉看他。

    枝枝不喜歡這樣的宋詣。

    她仰着臉,跳下去時失重的恐懼感,和墜落在冰河裏渾身無一寸不是極致的痛苦涌上心頭。如果再來一次,枝枝大概看一眼樓下的高度都不敢了。

    太可怕,太疼了。

    宋詣沉默地看着枝枝的眼眶發紅,憋着的淚水明晃晃地在她的眼圈內,她卻倔強地不肯落淚。

    他的理智被迫回來,收起凌厲的目光,沉默着將她手腕腳踝上的帶子鬆開。綁的時間太長了,她皮膚本就嬌嫩白皙,此時上頭是一道一道紅紫的痕跡,甚至有的地方勒得出血了。

    宋詣下意識仔細檢查了下,卻發現她的腿上還綁着固定骨骼的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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