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風徐來,朝陽的餘輝灑在清揚小道上。

    褚玉率領衆人抵達京都城門口。

    氣勢宏偉的城門口高高得掛着白色的青龍旗,旗面上鐫寫着蒼勁有力的“寧”字。

    文武百官披麻戴孝,神情悲痛得列成倆隊,隊伍長達百米。

    官員們恭敬得守候在城門口迎接。

    百姓身着麻布白衣,紛紛跪倒在地,悲聲痛哭。

    不一會兒,沉悶的喪鐘聲響起,皇子薨,百官跪拜。

    運送皇子棺槨的車馬浩浩蕩蕩得進城。

    “拜...”

    禮喪聲音響起。

    衆文武百官紛紛低頭垂目,跪倒在地上,磕頭行禮。

    “再拜...”

    跪倒在地的人們神色沒落,悲痛哭喪之聲此起彼伏。

    運送隊伍在禮喪聲中緩慢行進。

    此刻,在偌大的皇宮冷凝宮內,皇太后神情痛苦得跪倒在地,佈滿滄桑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聲音一點點得變弱,最後變成了喃喃自語。

    “我要我的皇兒...我的皇兒...”

    聽到禮喪鐘聲響起,皇太后又逐漸失控,踉蹌得爬起來,拼命得砸門:“放我出去!你這個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放我出去!”

    淒厲的聲音在殿內環繞。

    不一會兒,吱扭一聲,門開了。

    清亮的陽光照進來。

    皇太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起身就要向外。

    可當她看清來人的臉時,心情瞬間又跌落到了谷底。

    所來之人,正是嫺太妃。

    “哈哈哈...”

    嫺太妃肆無忌憚得爽朗大笑。

    “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說話間,嫺太妃有恃無恐得踩着皇太后的手,走了進去。

    幾個見風使舵的太監怕瘋女人傷到嫺太妃,不等嫺太妃吩咐,立馬將皇太后架到一旁,控制了起來。

    這倆個女人鬥了一輩子,也爭了一輩子。

    嫺太妃高高在上得作爲一個勝利者,低頭俯瞰着神情蒼老又狼狽的皇太后。

    不禁又得意的笑出了聲:“就憑你,也想跟我鬥!”

    今天是運送前太子棺槨回京的日子。

    皇太后想要親自出宮去迎接,可是嫺太妃擔心皇太后心思不純,怕無端再生變故,所以並不同意皇太后出宮。

    皇太后收起悲痛,突然語氣和緩道:“嫺太妃,今天是我皇兒回宮的日子,您就讓我出宮迎接吧。”

    言語之間滿是請求。

    嫺太妃嘴角微微上揚,繡眉一挑:“那姐姐求我啊!你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會讓你出去呢!”

    話裏話外都是諷刺之音。

    皇太后強忍着將眼角的淚水隱去,低聲下氣得說道:“求嫺太妃成全。”

    “哈哈哈...”

    嫺太妃得意得哈哈大笑。

    可是轉念間,又話鋒一轉,眼神凌厲:“姐姐,這哪是求人的樣子。跪下!”

    皇太后屈辱得跪倒在地,語氣哀怨得乞求道:“求嫺太妃成全。”

    “哈哈,這纔像求人的樣子嘛...只是,我不同意!”

    “這裏,你是永遠都出不去了!除非你死了!哈哈哈...”

    言語間盡顯侮辱。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得走進來,跪倒在地,對着嫺太妃說道:“啓稟太妃娘娘,兩位皇子的棺槨已經快到宗廟了,皇上有旨,請太妃娘娘和皇太后娘娘到那裏見他們最後一面。”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嫺太妃對着小太監擺了擺手,隨即轉頭對着皇太后說道:“走吧,姐姐,接你的皇兒去吧!”

    皇太后被人攙扶着,戰戰巍巍得站了起來,踉蹌得跟在嫺太妃的身後朝着宗廟走去。

    整個宗廟內,被包裹上了白布和白綾,一片死寂沉悶。

    兩個碩大的棺槨停放在廟堂的正室內。

    皇太后走進府內,只覺腳底慢慢得變沉,怎麼走也走不動。

    剛被攙扶着走進棺槨,還未看見棺槨之人的顏面,皇太后再也崩不住,嚎啕大哭。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掉落。

    “我的皇兒....你死得太慘了....”

    話音未落,悲傷過度的皇太后,竟然昏死了過去。

    衆人將皇太后擡了出去。

    話說褚玉將兩個皇子的棺槨運送至皇宮後,隨着衆官員一起吊唁,之後就和衆官員一起被皇上請去了養心殿。

    一進殿內,褚玉就看到了坐在龍椅上,神情威嚴的皇上。

    褚玉走上前去,跪地行禮:“微臣褚玉,拜見皇上。”

    皇上低沉得開口:“褚大人平身。此次之行,辛苦褚大人了。褚大人辦得不錯,你想要朕如何賞你?”

    褚玉自稱是分內應做之事,不敢妄要恩賞。

    皇上看着謙虛本分的褚玉,微微得滿意點了點頭。

    作爲皇上,自然是要賞罰分明。

    皇上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道:“褚玉護送棺槨有功,傳朕旨意,即日起,加封兵部侍郎,官階四品。”

    皇上說罷,眼神飄向了英國公越青卓。

    越青卓站在衆官員的前面。

    整個大燕,衆官員都爲越青卓馬首是瞻。

    越青卓掌控着朝堂大部分的勢力。

    皇上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對這個越青卓很是忌憚。

    皇上不動聲色得對着越青卓詢問道:“越愛卿,你覺得如何?”

    越青卓聽到皇上徵求自己的意見,心裏雖然很是沉重,還是有一絲得意,只是此時他盤算的事情不能告人,假裝語氣和善得回道:“微臣覺得,甚好!”

    越青卓隨即轉頭對着褚玉說道:“皇上對你恩賞,還不趕緊領旨謝恩。”

    褚玉這才領旨謝恩道:“微臣謝皇上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經此一番,褚玉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國舅爺越青卓在朝中數年,根基頗深,身爲左相,滿朝文武都很忌憚,大部分官員都聽他派遣。

    新登基的皇上,根基薄弱,對這個越青卓很是忌憚。

    正在思慮間,皇上眉頭緊鎖,話鋒一轉,厲聲質問道:“昨日京都外的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

    “堂堂天子腳下,竟然有人敢縱火,焚燒皇子的棺槨!你這京都城的京都府尹是怎麼當的?”

    聽到此話,京都府尹閆落天立馬走上前去,跪倒在地:“微臣有罪!皇上恕罪!”

    “朕限你五日之內,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皇上一聲令下。

    閆落天匍匐在地,磕頭認錯。

    越青卓餘光掃向褚玉,只見褚玉面無表情,彷彿對此事並不關心,只想着趕緊交差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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