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很快就傳到了大理寺。

    張公公拿着聖旨到大理寺宣紙:“大理寺卿包熙接旨。”

    包熙心中一震,不知聖旨到來,所謂何事,是福是禍。

    可是面上卻依舊冷清,不動聲色得跪倒在地行禮:“微臣包熙接旨。”

    “閆落天一案,疑點重重,涉及重大,今日,交由大理寺、御史臺、刑部,三司會審。欽此。”

    包熙聽到這裏,心裏一陣疑惑,這已經板上釘釘的鐵案,怎麼又讓重審了?

    難道是中間出現了什麼變故??包熙疑惑得將聖旨接到手裏,隨後快步上前,將一個鑲着金邊的紫檀木盒子悄無聲息得遞到了張公公的手裏。

    小聲得說道:“這等小事還勞煩張公公跑一趟,辛苦張公公了。”

    張公公悄悄得將盒子打開,看到盒內閃閃發光的夜明珠。

    張公公頓時心花怒放,立馬小心翼翼得將盒子合上,嘴上客氣得說道:“包大人真是太客氣...”

    包熙看着張公公那副諂媚的樣子,心裏冷哼了一聲,面上卻是不顯,只是打探得開口問道:“不知,張公公是否知道,這已經定了的案子,皇上怎麼會突然又讓重審了?”

    張公公故意壓低了聲音,輕咳了一聲:“聽說,兵部侍郎褚玉查到了新證據...”

    包熙心中,猛然一震。

    “褚玉!好你個褚玉!竟然這麼大膽!公開與我爲敵!”

    張公公低眉看到包熙那盡力壓抑的憤怒,臉上不經意得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出了大理寺,張公公回到皇宮覆命。

    “怎麼樣?可告訴他了?”

    皇上看着風塵僕僕的張公公,擡眼問道,手上寫字的毛筆卻是一刻也沒有停。

    宣紙上洋洋灑灑得寫着氣勢恢宏的詩句。

    “回稟皇上,已經按您說的辦了。”

    張公公恭敬得行禮,小心翼翼得回道。

    皇上放聲爽朗大笑一聲:“哈哈,好啊,好戲馬上開場了!就看誰能壓過誰了!”

    原來,是皇上,故意讓張公公將褚玉找到新證據的事,不動聲色得透露給包熙,就是要看他們如何爭鬥。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皇上要借褚玉的手整肅朝中的力量,除掉朝中的毒瘤!

    張公公瞅着皇上心情好,走上前去,給皇上研磨:“一切都如皇上所料!”

    “朕看好這個褚玉!”

    說着,皇上將沾了墨汁的毛筆瀟灑得在宣紙上揮舞。

    包熙在知道褚玉找到新證據後,開始找人調查褚玉。

    可是查來查去,還是沒有查到,褚玉現在手裏到底有何證據。

    “這個褚玉,還真是不簡單!我要親自會會他!”

    包熙決定親自去見見這個褚玉。

    兵部府衙,褚玉正在認真得翻看兵部的武庫典籍。

    “啓稟大人,大理寺卿包熙來了,說是有公務要見你。”

    褚玉手下將領洪大勇,恭敬得行禮啓稟道。

    褚玉將典籍放下,臉上不經意得閃過一絲若有如無的微笑,淡淡得開口說道:“果然還是來了,只是,比我預計得好像晚了好幾天啊。”

    “那,要請他進來嗎?”

    洪大勇不知褚玉何意,皺了皺眉詢問道。

    “當然,請他進來。”

    褚玉立馬從座位起身,恭敬得站在門口迎接。

    遠遠得就看見包熙那冰冷的面容。

    “微臣褚玉拜見包大人!”

    褚玉畢恭畢敬得躬身行禮道。

    包熙面上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並未說話,只是不停得上下打量褚玉。

    這大寧朝,竟有長得如此俊美的人!

    包熙不禁嘴角一陣抽搐,心裏不願承認,可是事實卻是如此。

    包熙冷冷得哼了一聲:“褚大人,請起!”

    包熙不等引座,就徑直坐上了主位,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聽說,你對本官判的案件不滿?”

    褚玉從容不迫,並未否認,只是直截了當得說道:“微臣說的只是案件,並未對大人有何不滿。”

    包熙眉頭微微一皺,帶着威脅的口吻說道:“褚大人剛到京城,可能對京城的形勢還不了太瞭解。有些人,有些事,能管,可有些人,有些事,是萬萬不能管的。”

    包熙說話間,面露兇光。

    褚玉淡然一笑,全然不放在眼裏:“微臣還是那句話,微臣只做自己感覺對的事。”

    眼見威脅不起效果,包熙瞬間被氣得火冒三丈,眼神裏投射出鋒利的光芒,咬牙切齒得說道:“我看,褚大人,還真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

    褚玉神情淡然,臉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包熙睚眥欲裂,壓抑着滿腔的怒氣,拂袖而去。

    這邊包熙剛走沒多久,那邊刑部尚書夏侯宇就過來了。

    “咱們兵部今天還真是熱鬧啊!剛送走了一個閻王,又來了一尊大佛。”

    褚玉自言自語得說道,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這大理寺和刑部,行動倒是一個比一個快。

    “可是要將人請進來?”

    洪大勇也是奇怪,怎麼今天找大人的人這麼多,對着褚玉不禁詢問道。

    “當然要把人請進來了!”褚玉一口答應道。

    刑部尚書夏侯宇進來的時候,滿臉帶笑,說話倒是也很和善。

    “褚大人,可知,今日我來所爲何事?”

    夏侯宇倒是開門見山。

    褚玉微微一笑,反問夏侯宇道:“大人,這可是把我問住了,大人來找我何事,我怎會知曉。”

    “實不相瞞,我與閆落天是舊時好友,如今閆兄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我是痛心疾首,不僅是爲閆兄不值,更是爲大寧痛失這樣一個好官而不值!”

    夏侯宇一想到閆落天就這樣無辜慘死,心中就一陣悲痛。

    “褚大人有證據儘管放心大膽得拿出來,不管這幕後之人是誰,這次,我都要把他揪出來!”

    夏侯宇越說越激動,慷慨激昂得一陣陳詞。

    褚玉看到夏侯宇身上渾身散發出來的正氣,倒是和他交談了許久。

    褚玉從話語間也知道了,夏侯宇前來,不僅代表他自己,更是傳達皇上的意思。

    遭到威脅的這幾日,褚玉這邊倒一直是一切風平浪靜。

    可是葉瑤的豐收糧莊,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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