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怪物的力量屬實是把戴納嚇了一跳,巨大的衝擊波吹得他臉都有點疼,不過戴納可沒有愣神的功夫,知道了敵人的強大,那就更要把握住機會了。

    趁着這頭怪物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間,戴納毫不猶豫的就抽刀砍向這頭怪物的脖頸。

    刀刃砍在那頭怪物的脖頸上,卻也只是留下了一道砍痕,戴納人又傻了。這tm是什麼東西,鬼舞辻無慘的脖子都沒這麼硬啊喂。

    那頭怪物可不在乎戴納的感受,轉身又是一拳,戴納連忙退開,要是被這玩意砸中了一下,不死也得半殘。於是戴納打算先放棄近戰,因爲自己根本破不了它的防,只能先打游擊戰,慢慢的找到敵人的破綻。

    這時,戴納突然注意到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剛剛被他砍過的手臂和脖頸此時都已經變得完好如初,就像是從未遭到過損害一般。戴納看着那個地方,開始讓大腦運算,試圖從中找出破局的關鍵,可最後的結果卻是這玩意更不好打了。

    雖然勝利很渺茫,但戴納並不想就這麼放棄。因爲如果他跑了,那麼就會有其他人來面對這頭怪物,到時候又不不知道該有多少人死在這傢伙的手上。以戴納對這頭怪物的評價,到了外面那妥妥的就是一個絞肉機。

    “不能再跟你浪費時間了。”

    戴納將眼睛一閉,等到再睜開時,瞳孔已經變成了藍白相間的琉璃模樣。通透世界是那一天戴納覺醒的三個能力中最強的一個能力,同時也是消耗最大的一個能力。

    通透世界,顧名思義就是看到透明的世界,相當於人體x光,從肌肉收縮和血液流動判斷對手的下一步活動,是所有劍士畢生都在追求的至高境界。

    那頭黑色的怪物再次朝着戴納這邊衝來,戴納感覺自己面前彷彿迎面而來了一輛列車一般,面對如此恐怖的氣勢,戴納不禁沒有慌亂,反而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看透生死的老僧,正在等待死亡的到來。

    不死川實彌看到這一幕,本能的想要喊戴納的名字,可話剛到嘴邊又被他嚥了回去,然後他默默的舉起了手中的火槍,瞄準了那頭怪物。他選擇相信戴納,相信像他那麼驕傲的人不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交於他人之手。但如果出現了意外,那麼不死川實彌手中的火槍就會毫不猶豫的開火。

    在戴納的感官裏,世界的一切彷彿都安靜了下來,他的耳邊不再有任何聲音,但他卻能感覺到正在衝撞而來的怪物,舉起火槍的不死川實彌,雖然被劈成兩半但卻還是有一絲生機的不死川玄彌,正在甦醒的悲鳴嶼行冥和嘴平伊之助。

    此時的他內心毫無波動,他在享受在與強者的戰鬥中溜走於死亡邊際的感覺,這會激發他的潛能,讓他一次次變得更強。要麼在沉默中死亡,要麼就在沉默中爆發,戴納一直都是後者。

    就在那頭怪物的拳頭即將觸碰到戴納的時候,戴納終於睜開眼了。

    “斷。”

    時間似乎靜止了一瞬,在不死川實彌的視野裏,那頭怪物的手臂突然掉了下來,他嘴巴微張,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他知道,戴納剛剛出刀了,可他卻什麼也沒看清楚。

    隨着手臂的掉落,斷口處噴出了殷虹的血液,溫熱德爾血液灑在戴納的臉上,卻依舊無法改變他冰冷的面龐。

    戴納迅速回刀,憑藉着兩人之間不到一米的距離,一頭鑽入這頭怪物的懷裏,可那頭怪物卻突然停止了反抗,猩紅色的眼眸中開始忽明忽暗。戴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並不影響他將刀刃送入這傢伙的心臟。

    赤紅的刀身沒入這頭怪物的胸膛,刀尖在那怪物漆黑的背部露出頭來,上面還掛着幾縷鮮紅的血珠。

    那頭怪物此時也終於徹底停止了運作,猩紅的眼眸也徹底黯淡了下來,身上那漆黑的硬質也開始一點點的脫落,就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戴納也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跟這麼一個攻高防高的怪物戰鬥,壓力還是蠻大的,畢竟只要有一個不小心,他就有可能飲恨當場。

    “悍匪......先生......”

    原本已經放鬆下來的戴納身體猛地僵住,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股無名的寒意從脊柱直衝他的大腦。他非常希望剛剛是自己聽錯了,可他無法欺騙自己。

    他不敢擡頭,害怕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但他還是擡頭了,他就是那種明知道這個世界是有多麼的殘酷,卻還會直面這份殘酷的不知死活的傢伙。

    黑色的硬質逐漸枯萎,脫落,露出了被包裹在裏面的少女,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劉海,可愛的蘋果臉,雖然她沒帶眼鏡,但戴納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畢竟也只有她纔會叫他悍匪先生。

    看着嘴角帶血的寺崎玉子,戴納的內心彷彿像是被生鏽了的刀子一片片的割了下來,痛的他一時間忘記了呼吸。淚水控制不住的從他的眼眶中涌出,順着他的臉頰滑落,卻帶不走他的痛苦。

    “悍匪先生,不要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哦。”

    寺崎玉子輕柔的撫平戴納的淚水,就像安慰小孩子一般的安慰着他。明明自己的生命正在急速流逝着,明明她的胸口還插着一把赤紅的赫刀,卻還能這麼溫柔的微笑。

    戴納將即將倒下的寺崎玉子抱住,瞳孔中透出了孩子般的害怕與無助。

    “玉子,玉子,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

    豆大的淚珠打在寺崎玉子蒼白如紙一般的臉上,寺崎玉子看着眼前哭的像個小孩的戴納,一時間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那麼厲害的戴納露出這副表情。

    “悍匪先生......”

    “嗯?”

    寺崎玉子此時的聲音已經細如蚊蠅了,但戴納還是立馬止住了眼淚,等待着她的下文。

    可是已經不會再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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