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納歪了歪脖子,感覺自己的身體沒什麼異常,不過他總感覺自己的額頭和眼睛在發光,這好像不是錯覺。
“鬼舞辻無慘,跪下吧。”
空靈而宏大的聲音在這片空間中震盪,充滿着不可抗拒的威嚴,聆聽到的人均從心底涌現出臣服的念頭。
墨綠色的光華突然落在了鬼舞辻無慘的身上,令他的膝蓋抖得折斷,雙腿不受控制的跪了下去。
鬼舞辻無慘額頭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他想站起來,可那股無名的力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站起來了。
屈辱,憤怒,不甘......種種情緒浮現在鬼舞辻無慘的心中,這些情緒最後都化作了對戴納的濃濃的恐懼。他還是第二次這麼害怕一個人類,雖然說戴納現在到底還算不算人還有待商榷,但這確實是鬼舞辻無慘在成爲鬼之後第二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第一次是面對四百年前的哪位傳奇劍士繼國緣一,那是鬼舞辻無慘第一次感受到來自人類的恐懼。那把火紅的刀刃瞬間擊碎了他的十二處要害,如果不是他多張了個心眼,感覺事情不妙之後立馬自爆逃跑,還真有可能死在那裏。可就算是自爆逃跑,大部分的肉塊還是沒能逃過那位劍士的刀刃。
之後的幾十年裏,鬼舞辻無慘就像一隻烏龜一樣成天縮在殼裏,這讓滿世界找他的繼國緣一連一根他的毛都找不到。他打不過繼國緣一,但他能熬死那個繼國緣一。
不過這貨也是真慫比,繼國緣一就算是老了他也不敢去把場子找回來,真的是一點牌面都沒有。
如果說面對繼國緣一是絕對的實力壓制,而面對如今的戴納那就是絕對的位格壓制,這是來自基因鏈中最本能的生物壓制。
他想跑,可卻發現自己的分裂能力似乎收到了抑制,他的腦海中不禁再次浮現出珠世那個女人洋洋得意的模樣,又是一陣咬牙切齒。
戴納查看完酒井夏美的傷勢後,確定她不會輕易嗝屁之後,重新將目光投射到鬼舞辻無慘的身上。
“那麼,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說完,他將手緩緩的伸向鬼舞辻無慘的頭顱,而鬼舞辻無慘的直覺在瘋狂的刺激這鬼舞辻無慘的身體,不斷的告訴他快跑,再不跑馬上就要死了。
【我不想死啊,我要成爲最完美的生物,然後永遠的活下去,我不能死!】
“啊啊啊啊!”
鬼舞辻無慘突然怒吼了起來,他身上的漆黑者的鎧甲突然開始不安的蠕動起來,彷彿是察覺到了宿主的不安,位於其胸口最中心處的寶石突然撒發出妖異的紅光,瞬間籠罩了整片街道,將戴納等人包裹入內。
戴納打量着周圍只剩下猩紅的空間,沒有生出任何不安的情緒,因爲他的直覺告訴他,只要他願意,他可以隨時刺破這片虛假的領域,回到原來的世界。
這一刻,鬼舞辻無慘感覺自己又行了。他死死的盯着戴納,他要讓這個剛剛褻瀆了他的人類付出血與淚的代價,瘋狂的折磨他,蹂躪他,讓他在痛苦中結束自己的生命。
“戴納,我要讓你死!”
鬼舞辻無慘猛地飛出,他身後的那些觸手在空中不自然的擺動着,他手臂上的漆黑者變化成兩個如同螳螂爪子的大鐮刀,做勢就要朝着戴納撲來。
戴納眼神怪異的看着火速前來送死的鬼舞辻無慘,心中不禁暗暗感嘆,這傢伙活了上千年,實力一直在進步,唯獨這智商,一直被他自己拿捏的死死的。
戴納也不想跟鬼舞辻無慘瞎折騰了,手掌輕輕放在了刀柄上,隨着一道墨綠色的雷光閃過,鬼舞辻無慘的身體突然就變成了無數塊碎肉。擁有通透世界的戴納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鬼舞辻無慘身上的十三處要害,穩妥起見,戴納還是選擇將鬼舞辻無慘剁成了鬼舞辻無慘醬,感覺這樣似乎更穩妥。
猩紅的世界猛地破碎,戴納感覺剛剛的那個能力如果不是閹割削弱青春殘缺版的話,應該還蠻強的。鬼舞辻無慘醬用的這個太青春了,導致有些殘廢的感覺。
鬼舞辻無慘醬躺在地上沒有大腦的他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可就算是十三處要害被擊破,身爲鬼王,鬼之始祖的鬼舞辻無慘還是沒那麼容易死的。他已經突破了惡鬼的極限,只有陽光才能徹底殺死他。
戴納蹲在鬼舞辻無慘醬的身旁,憑藉着神性生物的神威,死死壓制着鬼舞辻無慘醬,讓他沒有逃跑的機會。
不過戴納看着一坨肉醬也感覺挺噁心的,於是直接命令鬼舞辻無慘恢復了自己原本額模樣。
隨着時間的推移,被鬼舞辻無慘打暈的衆柱也甦醒了過來,他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鬼舞辻無慘的身影,然後齊齊看到了坐在鬼舞辻無慘身上的戴納。
衆人感覺自己的大腦死機了一瞬間,完全看不懂眼前這種情況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戴納將刀猛地插在鬼舞辻無慘的頭上,然後居高臨下的俯瞰着他。
“這種事情我早就想對你做了。”
“戴納,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渾身沾滿泥土與血污的蝴蝶忍忍不住開口詢問戴納,腳步也開始不自覺的朝着戴納走去。
“別過來!”
戴納的聲音空靈而宏偉,每一個字都帶着不可反抗的威嚴。蝴蝶忍僅僅只是與戴納對視了一眼,看着他墨綠色的瞳孔,身體一時間竟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