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宮燈火通明,晚晴與青苗正在門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目光看着前面緩緩而來的小德子。

    晚晴奇怪的問道,“小德子,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陪主子去乾宮了嗎?”

    小德子手揣在袖中,趕忙來到了兩人面前,眯眼笑,“兩位好姐姐,這不是晚蕊姐姐陪着主子前後伺候着,我這沒什麼事情就先行回來了。”

    青苗歪着頭很是天真的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小德子,你知不知道青霞去了?”

    小德子微愣,隨後瞪大了眼眸,很是不敢相信一般,“青苗姐姐,你說的去了,是何等意思?”

    青苗眼睛睜的圓圓的,小聲的說着,“你與青霞一向要好的很,你難道不知道她傾慕陛下嗎?”

    小德子眸色變化,隨後趕緊搖頭,哆嗦了一下,“青苗姐姐你可別胡說,我對各位姐姐都是一樣的啊!再說小德子是真不知道青霞的事情啊!”

    他眼裏閃過了幾分警惕,接着就找藉口往宮內而去。

    青苗看了一眼晚晴,兩人微微點頭。

    小德子看了一眼身後,見沒有人跟着,才稍稍的鬆了口氣,他從袖口拿出來了小罐子,直接朝着婉昭儀的主殿而去。

    剛踏進去,臨頭一棍。

    只聽見他悶哼的一聲,直接倒地,而此時從裏面而出的,正是青苗與晚晴,青苗把棍子扔在了裏頭,從背後拿出準備好的繩子捆起他的手腳。

    ……

    宴會如常,時妍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畢竟心裏裝着事,胃口自然是不佳的。

    高臺上的高太后看着所有人,有些疑惑,“今日倒是難得不見柔妃。”

    她那雙銳利的眼眸掃過,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高皇后見狀還是趕緊回答,“母后,這柔妃打行宮回來病着呢!”

    安樂公主倒是饒有興趣的擡起酒杯,“她不來更好,省的看着煩。”她之前在宮裏自然知道柔妃的行徑,一月她要鬧事二十八回,皇兄不煩,她都煩了。

    “安樂。”高太后冷聲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安樂公主嘟嘴也不敢再說,隨後端着酒杯看着沈朔,笑嘻嘻的敷衍,“皇兄,安樂敬您。”

    沈朔看着她調皮的模樣,也是感嘆的擡手,“你啊!也是大姑娘了,怎麼還那般不懂事,不過,敬皇兄,皇兄甚感欣慰呢!”

    他話裏行間盡是打趣,惹得她們都不禁笑了起來。

    時妍掩嘴,就看到了青雨走來,微微側身,聽着她的話,時妍點頭,擡手讓她退下。

    婉昭儀在她的對側,兩人相視,顯然各自明白了意思。

    端坐在時妍前方的曾修容顯然看到了兩人的小動作,雖然看不懂,但她倒是想到了什麼。

    只見她端起酒杯,虔誠的行禮敬酒,說着幾句好聽恭祝的話。

    高太后立馬喜笑顏開,看着她,“你這孩子,這嘴還如以前那般會討哀家開心。”

    曾修容福了福身,眉開眼笑,“妾說的是真心話,不過妾這嘴是比不上這嘉婕妤會說呢!在行宮嘉婕妤可是哄的皇上獨寵了一月餘呢!咱們姐妹連皇上的面都見不上。”

    她雖然在笑,言辭裏卻在給時妍下刀子。

    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時妍身上,要知道曾修容說的是事實,特別是在當下的局面,怕是難逃責難吧!

    高太后聽她的話,倒還是那副慈祥的面容,看向了高皇后跟皇上,“這嘉婕妤?”

    高皇后尋思着開口,就見沈朔揚聲而道:“回母后,這嘉婕妤是驃騎大將軍之女。”

    見到此處,時妍當然不得不出來了,她端着儀態,緩緩走到了殿中,規矩的行大禮。

    “妾參見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她的聲音清澈而有力的在大堂響徹。

    高太后眉眼帶笑,擡手,“快起來吧!”她聲音輕柔。

    時妍禮節周全,不拖泥帶水,利利索索的站在了殿中,帶着淡淡的笑,“回稟太后娘娘,曾修容所言之事並不屬實,在行宮時,獵場遭遇刺客,皇上不慎被傷,許是皇上瞧着妾身是個安靜的性子,這才喚臣妾侍奉左右。”

    她的話一出,婉昭儀忍不住勾脣,嘉妹妹倒是真會損人,這不是變相的說曾修容是個鬧騰的,不招皇上待見。

    曾修容自然沒聽出來,當即反駁的說道:“那皇上是爲了救”

    她的話沒說完,沈朔的酒杯落在了桌上,叮咚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他的目光帶着幾分寒光,嘴角上揚,笑意與冷意交織。

    那曾修容只覺得渾身一冷,硬生生的把話給憋了回去,再也說不出來。

    高太后淡淡笑着,那雙眼看向了底下的時妍,“生的一副好模樣,怪不得皇上喜歡,哀家這瞧着也甚是歡喜,來。”

    她招了招手。

    時妍心裏納悶,她與這太后這是第一次會面,再者,時家與高家並不熟稔,應該說時家除了陛下,與各大家都不熟。

    不過她還是鎮定的緩緩的上前。

    沈朔瞧着小女人那低眉順眼的模樣,那嘴角不禁上揚,不動聲色的旋轉着手上的酒杯。

    高太后見着她的眉眼,只見她從頭上取下了一支金紅色含血珠的步搖,遞到了時妍的面前。

    “這玉瑤珠釵便賞賜於你了。”

    時妍一副受寵若驚的慌張模樣,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皇后,不敢伸那個手。

    沈朔抿脣爽朗的笑着,“母后,您這厚此薄彼可不公平啊!那朕的愛妃們豈不是要找朕來鬧了。”

    高太后嗔怪的瞥了他一眼,把那步搖緩緩的放在時妍的手裏,看着底下,“哀家可不是厚此薄彼的人,此去白佛寺,帶了不少的好東西,自然會分去各宮去。”

    時妍行謝禮,纔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心裏百轉千回,這太后的意思,她倒是一時半會揣測不出來。

    只是曾修容氣的手帕都扯爛了,她萬萬想不到自己這一番話,太后竟然非但沒責難她,反倒是特意賞賜了她。

    要是她早知道結果這樣,估計會給自己兩巴掌閉嘴吧!

    “皇后,這宮中是哪兩人有孕,哀家也要重賞,如今皇上的子嗣單薄,大家可要多多盡心了。”

    嬪妃們趕緊低頭,“謹遵太后娘娘教誨。”

    高皇后便說着,“一個是彩麗軒的靜婕妤,她身子大了便讓她好生養着,另一個則是雪融軒的宋才人,只是怎麼不見她人呢?”

    她環顧四周,確實是沒發現宋才人的身影。

    此時只見李安匆匆的前來,走到了皇上的身邊,面露焦急,“皇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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