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周邊人的目光。

    沈朔凝眉看他,“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發生了何事?”

    李安跪在地上趕緊稟報,“回稟皇上,宋才人摔了。”

    宋才人,大家的目光都變得凝重了起來,這宋才人摔可不是小事,畢竟她的肚子裏還懷着皇嗣呢!

    高太后怒然的站起來,有些不悅的說道,“底下人怎麼伺候的,在宮中還能讓她給摔了?”

    高皇后見狀,起身攙扶着她,安慰的說道:“母后別急,現在過去瞧瞧她吧!”

    隨後她看着地上跪着的李安,“傳了太醫過去嗎?”

    李安趕緊回道:“已經去了。”

    皇上的子嗣那麼少,不管是誰肚子的,那都是寶貝啊!

    宴會慌亂結束,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往雪融軒趕去。

    時妍與婉昭儀故意腳步慢了下來,兩人走在了後面,靠近湊在一起,還是小聲的商討。

    “妹妹,覺得此事有蹊蹺?”婉昭儀說着。

    時妍遲疑的點頭,目前爲止,她雖然不確定,但這每件事看似毫無關聯,實則巧合的很呢!

    “先走一步看一步,稍安勿躁。”時妍拍了拍她的手以表安慰。

    現在根本來不及去反應,希望她的安排沒有紕漏,只要把自己摘除出去,那就好辦了。

    時妍一邊思索一邊往前走着,她感覺到了有一道目光朝着她看來,待她擡頭,卻沒發現有人在看自己。

    雪融軒。

    到的時候就看到了外面到裏面淅淅瀝瀝的血跡,顯然是擡人的時候掉落的。

    時妍輕掩口鼻,緩緩跟了進去,她的目光看到了站在皇上身邊的淑妃,今日她倒是沒怎麼注意她。

    她依舊喜好梨白色,淡淡的素雅,要說不起眼,偏偏在夜色裏透着幾分的光澤。

    “今日主子本要去赴宴,結果沒承想只是去如廁的功夫,就摔了。”跪地的哭訴的是宋才人身邊的婢女喜鵲。

    高太后看着裏面的動靜,也並沒進內室,只得暗罵,“真是個沒用的。”

    “這是什麼?”劉美人捂着嘴小聲驚呼了一聲,瞬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時妍順着那邊看去,只見劉美人正在提着裙子嫌棄的跺了跺鞋子,一個不小心直接往後摔去,所幸她身邊的婢女及時墊了一下。

    那李安立馬過去查看了一番,趕緊說道:“是糯米灰漿,像是新的。”

    糯米灰漿,是古代的一種建築材料,凝固後堅硬,但若是剛剛做出來的,那就是如漿糊一般。

    時妍眉心微跳,她心裏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件事的走向了。

    婉昭儀自然也有了幾分猜測,轉過頭看着她,兩人心裏都有了譜。

    沈朔眉頭擰在了一起,冷聲道:“哪來的?”

    喜鵲跪在地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回道:“是,主子她就是去如廁的時候經過了那修繕的長廊臺階,這才摔倒的,現在看來就是踩着了這個糯米漿糊。”

    高皇后面色一白,便說道:“那臺階修繕是臣妾的主意,只是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紕漏。”

    沈朔面色微微黑了下來,他看着高皇后,眼裏閃過了失望,爲何總是要在後宮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眼見事情發展到了這地步,高太后拉着高皇后到了身邊,安撫的說道:“皇上,這修繕是皇后管理後宮,但這責任可不能歸咎於她的身上,若是有人誠心想陷害皇后,豈不是讓人得逞了。”

    她自然是護着自己的侄女的。

    沈朔深深的掃視了全場,“既然如此,那就挨個的查,朕倒是想看看後宮裏藏着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他的語氣裏夾雜幾分的憤怒,顯然是動氣了。

    見皇上這般說,那些皇城護衛依次的出動了,註定今夜是不太平的。

    高太后也不再說什麼,只是護着高皇后在一旁,神色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妍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纔是回宮第一天,就要鬧得個天翻地覆,未來還真是得越發謹慎了。

    而此時的太醫急匆匆的出來,額間滿是細汗,趕緊拱手說道:“太后娘娘,皇上,孩子算是暫時保住了,只是胎象不穩,還需細心養着,不然還是會有滑胎風險。”

    高太后看了一眼皇上,便開口,“既然如此,即日宋才人就搬去哀家的永安殿休養,哀家親自照料。”

    她的話一出,大家的神色各有不同。

    誰心裏可能都在想,太后這是公然搶過去養了,這樣一來,宋才人這孩子很可能會是皇后來養着了。

    當然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這可是太后。

    時妍下意識的看向了一側的淑妃,見她神色淡漠的很,似乎絲毫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眼下可只有靜婕妤跟宋才人懷着孕,這兩個孩子花落誰家很關鍵。

    如今宋才人算是定下了,而靜婕妤之前與柔妃是早在一條戰線上,更重要的是靜婕妤很快就要臨盆了。

    若是男孩,那可就是皇上的第一個兒子。

    時妍眉頭微微皺起,那這麼看來,這是柔妃設下的計策,可是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呢!

    宮內一陣動盪,此時的護衛軍已經掃查完了,各宮的嬪妃也開始各自散去回,靜待調查的結果。

    時妍並未回品茗軒,而是選擇與婉昭儀去了玉華宮,兩人匆忙回了主殿。

    青苗與晚晴本來在門口焦急等待,見她們回來,眼眸亮起,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時妍轉身看了外面一眼,此時的劉美人還沒回來,想到此處,她提着步伐與婉昭儀一同進去。

    後面晚蕊與青雨很是懂事的關上門在外面守着。

    幾人往後面而去,穿過了長廊,來到了一間偏房,青苗走在前面打開了門,“剛剛有人來,奴婢便想了這麼一個法子,所幸他當時候被奴婢打暈了,乖乖的倒是沒引起注意。”

    時妍進去,就看到了青苗所說的法子,只見那小德子躺在牀上露出了半個頭,像是已經睡着了般。

    晚晴掀開被子,就看到了小德子手被綁着,嘴裏還塞着一個布條,眼睛瞪得大大的說不出來話。

    “主子,他醒了。”晚晴說着。

    時妍與婉昭儀走到了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小德子拼命掙扎,支支吾吾的似乎要說什麼。

    “讓他說。”時妍微微揚起下巴示意。

    青苗上前拿走了布條,只見小德子拼命喘了幾口氣,不解的道:“主子,嘉婕妤,你們要對奴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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