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通通出去迎接皇上的到來。

    只見沈朔大步走進來,眼眉含笑,看起來心情就很不錯。

    “都說了你現在身子不方便,不要多禮。”

    沈朔的語氣故意挑着幾分責備,手上的動作卻是第一時間扶着時妍的手臂而起。

    時妍笑着,收回手臂,含蓄的道:“皇上的話,妾記下了。”

    邊上的於才人面色微紅,她沒想到皇上會這個時候來,她在這裏杵着豈不是很尷尬。

    保不準會以爲她是故意來這裏蹭着機會,在皇上面前露臉。

    不過也是真切的覺得皇上對瑄淑儀果然是不同的,寵愛有加。

    想到這裏,她的心裏有些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慶幸自己找對了人,還是有些遺憾得到如此寵愛的不是自己。

    “皇上,瑄淑儀娘娘,妾就不在此叨擾了,先行告退。”

    於才人雖說是個膽小的性子,但還是拎得清的,眼下皇上是來看瑄淑儀的,她自然是不能在這裏礙眼。

    沈朔聞聲才注意到還有旁人在,微笑頷首,“去吧!”

    於才人如釋重負的告退,說不失望是假,但她更知道如何處事做人。

    沈朔見時妍望着她的背影沒作聲,失笑的拉住她的手往裏面走,“怎麼,她又來找你做什麼?”

    他說的是又,時妍回過神來,上次倩雅的事情似乎還沒有聽他說起,也不知道問沒問出來。

    “誰叫妾現在是皇上的寵妃呢?那些嬪妃都好奇皇上喜歡妾什麼呢?”

    時妍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皇上身邊的蘇明卻是聽的真切,那老眼一眯,暗歎,瑄淑儀還真敢說啊!

    沈朔是笑出聲,攬着她的肩膀,兩人往裏面走去。

    自從免了請安,就也沒有盛裝打扮過,日常穿的清雅的衣裙,這冬天來了,出門就披一件大的狐裘。

    進了門,沈朔左右看了看,笑着道:“冬冷,吩咐底下的人好好把門窗都檢查檢查,該有的炭火派人去領便是。”

    雖說這殿年前以及搬家的時候都修繕了一遍,但還是覺得需要更精進些。

    時妍拉着他坐在了榻上,對於這方面她倒是不擔心。

    自打柔妃去世後,宮裏頭那種故意拜高踩低的現象好了很多,畢竟當初那麼盛寵的嬪妃以及家族說倒就倒。

    對於宮裏頭摸爬滾打的人精們,自然懂得皇上的意思,現在後宮裏,哪怕是不受寵的嬪妃,也會給足份例物品。

    若沒有打破規則的人出現,那麼規則就是約束。

    這也是時妍不願仗着皇上的寵愛,就胡作非爲拉幫結派的原因之一,因爲一個人破壞規則,那麼就會帶動一羣人。

    一羣人的欺凌又會激起一些本沒有野心的人生出奪寵的心,畢竟誰不希望自己能在宮裏頭好過一些,週而復始爭鬥不休。

    時妍不由的想到了之前聽說過的琴貴嬪,皇后不惜犧牲自己的孩子來扳倒的女人。

    直至今日她仍是無法想象當時的情況,難不成皇上真的被美色所惑,真心的愛琴貴嬪,威脅到了皇后的地位?

    可是後來的結局是琴貴嬪死,六尚九局重新洗牌,後宮敬畏皇后,怎麼看都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不過終歸是傳言,特別是能夠傳出的消息,三分真實七分虛假,誰知道到底是怎樣。

    “想什麼呢?”沈朔見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有些不解的說道。

    時妍回過神,輕笑,“皇上長得真好看,妍妍一時看的入迷了,皇上可不能取笑妍妍。”

    “你這小嘴,慣會哄朕歡顏。”沈朔雖是責備,但那嘴角都快咧到後耳根了。

    雖說皇上需要兼聽則明,不聽信讒言,但有時候一些漂亮話就是得人心,讓人聽着就開心。

    “嘖嘖,皇上您看看,人家說的實話呢!您還要說是哄着你。不過呢!能讓皇上開心,妍妍願意一直都這樣哄着皇上。”

    時妍邊說邊給沈朔倒上了茶水,一副認真而又討打的模樣。

    在一旁的蘇明也忍不住暗暗的豎起大拇指,饒是他這個陪伴皇上多年的奴才,都沒有瑄淑儀這張巧嘴會說呢!

    沈朔笑着就品了她的茶,脣齒留香,“於才人爲了倩雅的事情吧?”

    聽到他提起倩雅,時妍手指微頓,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道:“是啊!她怕惹麻煩,然後妾就讓她別胡思亂想,皇上公平公正的,有錯就罰,沒錯的也不會被冤枉。”

    沈朔擡頭,知曉她說的是真話,“朕前來也有事同你說。”

    時妍頗爲意外,是什麼事情?“皇上您請說吧!”莫不是查出來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朔擡手,蘇明立馬懂了其中意思,讓旁人都退出去,蘇明緊接着也出去,看住門口,免得有旁人偷聽。

    ............

    紫陽宮。

    榮修媛走了進去,就看到正在牀上側躺着的人。

    平陽面色蒼白,但眼神卻是炯炯的,她見着榮修媛,嘴脣泛起了一分淡漠的笑,“怎麼?來看本公主死沒死?”

    她的語氣帶着戾氣與不屑。

    榮修媛不與她計較,坐在了旁邊,“身體不好就多休息。”

    她是聽說平陽病重,所以她來看望,是在情理之中的。

    平陽卻見不得她那副高高掛起的模樣,冷笑,“現在覺得我是左家人了?起初我叫你來,你是怎麼說的?我想想....”

    她故作嘲諷,隨後瞪着榮修媛,“說是什麼我是公主,你是左家人,不宜見面,更不能多交談。”

    “那麼請告訴我?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是你認爲,我在這宮裏頭就是多出來的人,明明有外戚卻跟沒有一樣,姓不姓沈我不知,但我知道你們都給我冠上了高姓!”

    平陽的聲音很冷很輕,似乎是在抱怨,又似乎在陳述着事實。

    她的母后是左家人,左家卻與她保持了距離。

    榮修媛看着她,心中唏噓,不過還是冷靜的回道:“你別無理取鬧了,這樣也是爲了你好,不然你以爲你能錦衣玉食的長大嗎?”

    對於平陽,她知道祖父的心思,保持距離既是避免皇上太后的猜忌,也是爲了她的平安。

    平陽手指撐着額頭,赤足點地,“你,左青青沒資格說我,你的人生平順,而我寄人籬下,看人臉色過活,扮演令人作嘔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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