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滾,還是讓我家老虎送你一程?”
那媒婆撇了下嘴,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小聲嘀咕着,“我呸!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了……”
這個蘇老婆子。
上次的賬她還沒算,這次又搞幺蛾子。看來她得找機會去收拾收拾她。
“你不是一直想改嫁嗎?”蘇慕塵眯着他那雙清冷的眼睛問道。
“改嫁?”李言初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記憶中,原主貌似,大概,也許是一直想改嫁的。
李言初惡寒了自己一把,“放心,掙錢養崽崽它不香嗎?我是有病還是腦殘才改嫁去伺候男人?”
蘇慕塵輕呵了一聲,也不知道信了沒有。
忙活了半天,李言初早就餓了。
她給孩子們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紅澄透亮的紅燒肉,油炸過後炒香的茄子豆角,香味濃郁的大骨湯,外加一盤青翠爽口的小白菜。
這餐飯於農家來說,可真算得上難得的珍饈美味。
李言初和三個孩子喫得都很盡興,就連蘇慕塵的小臉都因爲這餐飯菜少了許多清冷。
飯後,李言初將新買的衣服過了水,曬到竹竿上,然後催着三個孩子睡午覺。
三個孩子被李言初使喚慣了,不知道爲什麼還要睡覺。
“小孩子睡覺少了會長不高的。”李言初只能耐心哄了一把。
兩個小的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深以爲然,老老實實地閉上了眼睛。
夏午睏乏,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兩個小傢伙就睡着了。
李言初看着無動於衷的蘇慕塵,十分無奈。
蘇慕塵小臉板着,眼睛裏全是無聲的倔強,不過倒是少了些冷漠。
李言初嘆了口氣,只能隨他了。“你在家好好看着弟弟妹妹,有事再去叫我。”
“你去哪裏?”蘇慕塵聲音清冷清冷的。
“我去河邊抓魚,此時正午,河邊人少。”
李言初的意思蘇慕塵也懂了。
若是被人看到她那一手抓魚的能力,他家或許又要麻煩不斷。
蘇慕塵高冷地點了點頭。
這孩子!
李言初又趁他不注意,挼了挼他小腦袋上的頭髮,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那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蘇慕塵猛地拉下小臉,冷冷地哼了一聲,心裏卻有些異樣的甜蜜,還有些小掙扎……
李言初拎着木桶前前後後跑了三次,纔將破口的大水缸裏盛滿了魚。爲了防止魚死亡,李言初還在裏面倒了幾滴營養液。
大白就在院裏躺平,比屋裏兩個小的睡得都香,一點都沒有看家護院的覺悟。
李言初忍住拍它一掌的想法,拿起針線開始做衣服。
她業餘時間學過服飾設計,對各個朝代的衣飾都有涉及,簡單的縫製衣物她還是會的。
話說,她設備包的古董裏還有一臺縫紉機,裏面還卷着一卷鬆緊帶。
正巧,可以用來做內衣。
李言初做內衣的時候,蘇慕塵就素着一張小臉坐在小凳上。
他看着那個認真裁衣的女人,心裏疑惑更深。
而且那些東西加在一起,一個揹簍絕對是裝不了的。
李言初覺得大兒子太高冷了。
她總覺的再這樣下去,孩子的性格會變得扭曲。看來得想辦法讓他多和外界接觸,多交朋友。
半個時辰後,兩個小的乖巧得起了身。
兩個小的自覺洗漱後,就扒在李言初的身邊,看着她縫衣服。
那兩雙咕嚕嚕地大眼睛泛着星光,瞅得起勁,還時不時上手幫李言初展開布料遞剪刀。
李言初哭笑不得。她這才意識到星際幼兒園的重要性。
看來她得想辦法讓孩子上學了。
“你們想畫畫嗎?”李言初突然想起自己設備包裏還有一些畫筆和畫冊。
那是她偶然從外星救回一個幼崽,臨時照顧她買下的。
“畫畫?”兩個小的託着下巴新奇不已。
李言初進入屋子,將畫筆,畫冊拿了出來,又拿出一些自己以前手工製作的紙張,然後將小飯桌搬到樹底下。
兩個小傢伙新奇得不行,屁顛顛地跟在李言初的後面。
李言初一樣一樣介紹,“這是油畫棒,這是水彩,這是彩鉛……這種畫筆的顏料不褪色,你們牙杯上的畫就是娘用這種畫的。這種呢,用水洗就洗掉了,所以弄到衣服上也不怕。這種就神奇了,遇水顯示,再遇水就洗掉了。”
“哇……”兩個小傢伙冒着星星眼,都不知道該看哪一種了。
果然,大兒子眼睛也跟着冒光了。
李言初一直暗中觀察着蘇慕塵,很爲自己的機智點贊。
看來,這個大兒子極其喜歡書畫的,下一步將他送入學,多和學子接觸,性子應該能很快養回來。
雖然他很機智,但是骨子裏的那股恨和狠還是沒有消除的。
一個不慎,孩子就會長歪了。
李言初還是很重視這一點的。
只是李言初不知道的是,蘇慕塵對那些筆只是好奇,畢竟他對李言初能拿出各種新奇的東西已經有所瞭解。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她拿出的白紙和那畫冊的紙張。
那紙張的潔白,潤滑和厚度,是這個時代,四海之間,數國之內都沒有的。
“可是娘,珊珊不會畫畫啊,二哥哥也不會的,只有大哥哥會。”蘇慕珊兩隻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謹慎地碰了碰色彩豔麗的油畫棒,觸之即縮。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叫人心疼。
李言初摸了摸蘇慕珊毛絨絨的頭,十分耐心地翻開畫冊。“不要緊,畫冊上都有步驟,而且大哥哥還可以教導你們。不用給娘省紙筆,咱家有的是。”
蘇慕宇謹慎地看了看四周,隨後小小的腦袋湊到李言初耳邊,竊竊道:“娘,你是不是可以變出很多啊?”
李言初覺得好笑,也壓低聲音,“是啊,所以,除了我們四個,誰都不能告訴,不然他們會把娘當妖怪抓起來的。”
“娘纔不是妖怪,娘不是那個壞娘,以前那個壞娘纔是妖怪!”蘇慕珊嘟着小嘴巴搖了搖頭。
“……什麼?”李言初只聽腦海裏轟隆一聲,隨後短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