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初笑了笑，“正好我家還有魚，這些魚餌我用不着了，給你們分分吧。”
李言初給曾經幫扶過三個孩子的婦人分了分，到吳氏和她同伴面前時正好分完。
“哎呀，不好意思，大嫂和這位嫂子沒有了。”李言初假意笑笑，“不過也沒關係，魚餌好做，你們也可以回家做。”
吳氏兩人氣得不行。
“老三家的，太謝謝你了！正好家裏孩子想喫魚。”剛纔幾個婦人道。
“不用謝。畢竟魚也算一道肉菜，大家要是都能喫到是好事。”對上這幾人，李言初的笑容真摯了一些。
李言初回家的時候，三個孩子都面帶擔憂地等在門口。
“沒事，回家吧。”李言初頗爲高興地親了親兩個小的。
“他們若是抓不到怎麼辦？”蘇慕塵肅着小臉問道。
他知道她有祕密，那魚羣也絕不可能是糙米碎和蚯蚓能吸引來的。
“這麼小就操心容易變成矮矬子，長不高。”李言初看着大兒子那嚴肅的面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娘，珊珊不要大哥哥變成矮矬子。”蘇慕珊搖晃着李言初的手央求着。
“妹妹，不怕，娘會變法術，她會把大哥變高的。”蘇慕宇人小心大，一點也不擔心。
蘇慕塵：……
李言初樂得笑出聲來。這個她還真做不到。
李言初揉了揉蘇慕塵的頭，“好了，不用擔心！我已經教給他們做魚餌的方法，能不能抓到魚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娘，喫雞，喫雞！”蘇慕宇看着眼前看見大白就瑟縮地扒在地上的那隻雞，雙眼直冒光。
“好，喫雞。不過娘需要你們幫個忙……”
帶喫完了飯，三個孩子才知道付嬸子生病了。李言初要帶他們去給她送雞湯。
“娘，喝了這碗雞湯，付奶奶真的會好嗎？”蘇慕珊皺起小小的眉頭，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裏滿是擔憂。
“嗯，娘放了特效藥，等三天之後咱們再給付奶奶喫一次，付奶奶就好得差不多了。”
“娘，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讓付奶奶全部喝下去。”蘇慕宇揚着小拳頭垂了垂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
蘇慕塵垂着眼簾，不言不語。
他記得就是今年冬天，那個善良熱心的付奶奶得了肺癆去世了。
從那以後，他和弟弟妹妹失去了一個依靠，也更苦了一些。
天才剛剛暗下來，李言初帶着三個孩子到村長家的時候，他們家還沒有喫晚飯。
“付奶奶。”蘇慕珊嫩生生地喊了一聲，小短腿就奔了過去。
“哎呦，咳咳，小乖乖，別過了病氣，咳咳……”見到三個小的，付嬸子還是挺高興的。
她大兒子兒媳都在鎮上，孫子跟着兒子兒媳生活。
小兒子也在縣城有活計，還沒有成家。
家裏就剩他們老兩口，有些太過清淨了。
“付嬸子，喝雞湯。我娘燉的雞湯可好喝了。”蘇慕宇仰着小腦袋瓜說道。
蘇慕塵沒有說話，只是雙手將小陶罐遞了過去。
“咳咳……老三家的，雞湯留給……咳，孩子們喫……”付嬸子一激動，咳地更厲害了。
“付嬸子，您就喝了吧。您不喝，他們三個晚上會擔心地睡不着覺的。”李言初勸說道。
“付奶奶，您快喝，不喝珊珊就要哭啦！”蘇慕珊癟了癟小嘴，大眼睛眨了眨，轉眼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付奶奶，您不喝我也哭！”蘇慕宇做勢抹淚，儘管沒有淚。
“咳咳……我喝。”付嬸子無奈，只好應付性地喝了兩口。
“要全部喝完，不喝完珊珊就哭，還是哄不好的那種。”蘇慕珊小嘴巴叭叭道。
付嬸子只好又喝了起來。
不過，這雞湯怎麼會有一股苦味？
不過想想自己最近總是吃藥，嘴巴泛苦也是正常。
付嬸子喝完後，額頭都冒了一層細汗。
不知爲什麼，喝完雞湯她總感覺胸中的悶堵好了些許。
“喝完了麼？”蘇慕珊歪頭瞥了一眼小陶罐。
蘇慕宇捧過陶罐低頭檢查，又晃了晃空罐子，高興道：“空啦，一點沒剩。”
蘇慕珊揚起小臉，帶着笑，歪着頭觀察着付嬸子，大眼睛眨啊眨的。
“這孩子，是不認識奶奶了？”付嬸子對上蘇慕珊萌噠噠的小臉，心一下就軟了。
李言初掩脣咳了一下，“好了，咱們該回家了。”
蘇慕珊遂笑彎了眼睛，揚了揚手，“付爺爺，付奶奶，我們回家啦。等過幾天我們再來。”
李言初也和兩人打了招呼，便帶着三個小的走了出去。
付嬸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小聲對村長說：“怎麼感覺這孩子……來就是爲了讓我喝掉這碗雞湯的？”
村長拿着煙槍磕了磕門檻，說不上心裏是酸還是不酸，“可不就是來給你自己送雞湯的……”
用大浴桶洗澡就是舒服，洗完之後，三個孩子的臉紅撲撲的。
許是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兩個小的晚上極度興奮。
李言初將他們喝過的牛奶盒子放在竈膛裏，打算第二天一早燒掉。
蘇慕塵坐在桌前看自己的書，李言初就帶着兩個小的坐在牀上背三字經。
他們用的還是能源燈。
茅草屋的窗戶很小，亮光也透不出多少去，所以倒也不用擔心。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李言初還是買了備用油燈。
能源燈比油燈要亮得多，夜間的茅草屋內堪比白晝。
蘇慕塵擡起頭，看着牀上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場面，小臉如映了月光般柔和。
她果然是識字的。
這樣平靜的日子，真讓人依戀啊……
次日早上，李言初讓三個孩子換上新衣，改了髮型。
對於兩個兒子，李言初將他們一半的頭髮高高束起，腦後的直接披散下來，額前兩側還各餘了兩小綹碎髮，端的一副小小貴公子的模樣。
蘇慕珊頭髮短，李言初給蘇慕珊紮了兩個小丸子頭，帶上嵌着珍珠的髮飾，又給她剪了個齊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