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整個縣城可就我一家當鋪。這樣,三百兩如何?”那當鋪老闆眯着眼睛微微笑道。
“四百兩。”李言初不二話。
當鋪老闆假裝爲難,隨後命夥計給李言初端來一杯茶,“這樣,夫人,您先坐。我和我夫人商量一下。畢竟我們這個鋪子,都是我夫人拿大主意。您稍等片刻。”
由於着急,李言初並沒有多想,便坐了下來。
他說得對,整個縣城只有這一家當鋪。
其實她有想過找沈翊或者魯夫人,但是畢竟兩方與她,交情不深。時間又太早,她也不好意思去打攪。
所以,她將她以前收藏得一個花瓶拿了出來。
李言初想着,若是當鋪老闆不收,她再去找吧。
李言初等了好一會兒,那當鋪老闆還沒有來。
不知爲何,她心裏有些慌。
正當她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門口響起了許多人雜亂的腳步聲。
“就是這兒吧?”一道蠻橫的聲音傳來。
李言初望去,只見烏泱泱幾十個衙役帶着佩刀衝了進來。
“官爺,就是她。”當鋪老闆指了指李言初。
“就是你偷賣別人的貴重物品?”
領頭的衙役握着身側的佩刀睨了李言初一眼,遂對周圍的衙役道:“抓起來!”
衙役們紛紛抽出佩刀,將李言初圍攏起來。
李言初瞥了那當鋪老闆一眼,眼神幽冷銳利。
那正在得意洋洋的當鋪老闆冷不防對上李言初的視線,嚇得突然瑟縮了一下。
當鋪外面已經聚攏了許多人們,對着李言初指指點點。
李言初的雙拳鬆了有緊,緊了又松。
她深吸一口氣,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此時不宜衝突,不若然即便是她沒有錯,光是毆打衙役也算重罪。
而且,這些人中,有十幾個衙役並不普通。他們雖然身穿衙役的衣服,卻斂氣屏息,神色肅然,並不一般。
她倒也不是打不過,只是必須動用設備包裏的武器纔行。
大庭廣衆之下,她是不敢用的。
左右思索,李言初還是決定先跟他們去縣衙一趟,更或許珊珊的失蹤和這個縣令有關。
“那不是新開瓊琚閣的女老闆之一嗎?”
“對啊。人家仙女一樣的人,又有瓊琚閣那樣的店鋪,怎麼可能偷東西?”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她就是那種人呢?”
“我看不像,不會是哪家店鋪眼紅,故意整人吧?”
“跟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
“走吧!”李言初很是平靜,平靜地讓那些衙役都驚訝了一下。
或許大家都對這件事比較關注,更或者許多路人都想看看熱鬧。
很多路人都跟在了衆衙役的後頭,街道上的場面真可謂浩浩蕩蕩。
蘭大叔趕着牛車也趕到了內城大街,被擁擠的人羣堵住。
蘇慕塵站在牛車上點腳望了望,小臉突地一變,“蘭爺爺,去找沈叔叔。”
“哎。”蘭大叔也透過人羣看到了被衆衙役圍攏的李言初,忙趕着牛車掉頭……
縣衙大堂上方掛着“清正廉明”的牌匾。李言初擡眸望去,便看到了上面坐着的縣令。
那縣令長得不算尖嘴猴腮,但也算不上面善,眼神也不像是個正義清明之人。
啪的一聲,縣令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膽罪婦,竟敢不跪?”
李言初輕蔑地笑了一聲,“大人錯了。第一,民女不是罪婦。大人審都不審就直接給百姓定罪,可見大人心無正義,隨意胡來。這一點很要不得。
第二,不是大人讓人告訴民女,此次前來只不過是來陪大人演一出刁民頂撞縣令的戲碼,不讓跪的嗎?”
頓時,門外一片譁然!
縣令驚呆了,衆衙役們也驚呆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放心吧,只要縣令出錢到位,民婦一定照做。”李言初依然站得筆直,毫不服軟。
縣令氣得直髮抖。什麼戲碼?TMD哪有什麼戲碼?
“啪!”的一聲,驚堂木再次重重落下,“大膽,污衊本官,罪加一等!壓下去!”
旁邊威武陣陣,幾個衙役執着廷杖揮了過來,對着李言初的腿窩出直打了過去。
李言初身形一晃,伸出手就奪過一衙役的廷杖瞬爾揮出,就將另外幾個衙役的廷杖打落。
“縣令大人,民婦都沒用力呢,你們這些衙役放水放得太過,演得太假了。”
衆衙役驚呆了,外面的百姓們驚呆了,縣令更是傻了。
“啊啊啊……大膽刁婦,有人告你偷物典當,你還不認罪!”縣令怒地將驚堂木拍得震天響。
“告我?誰?”李言初手拿着廷杖環顧了一下四周,“誰告我,你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當鋪老闆:……
本要向前邁步的腳又後縮了兩步。
“你們都幹什麼喫的,給我把她壓下去!”縣令頭瞪了那當鋪老闆一眼,喊道。
他是真頭疼了!怎麼惹上這麼個刺猴?
可是那個人的交代他也不能不顧。
“等等。”李言初做了個停的手勢。
“把我押下去戲就沒法繼續演了。大人不就是想知道我手中的東西是否偷盜嗎?我可以解釋。”李言初將水晶瓶拿了出來。
“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沒偷沒搶,當鋪老闆只是想比我更低價賣掉,省下的錢好進獻給大人。其實大人不用貪圖當鋪老闆那點利益,我也可以給你的。”
轟!縣令只覺腦子轟隆一聲,整個人彷彿都裂了開來。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百姓。
玉皇大帝,觀音娘娘,他保證這可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啊。
“縣令大人,小人作證,她手中的水晶瓶是小人的。”門外百姓們正嘈雜交談的時候,一個身着錦衣華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那人跪在地上,衝着上方叩首。
“大人,小人是外地來的客商,那水晶瓶是小人從海外淘來的,價值連城,昨夜卻突然被人偷走。大人要給小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