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於職業習慣,李言初還是將這些種子放在了設備包裏,那些枝葉就算了。

    李言初收穫很大,她找到了一顆板栗樹還有一顆核桃樹,稍稍一晃,果子就嘩嘩砸在了地上。

    李言初撿了半竹簍。

    李言初不是什麼樹木都認識,很多在星際絕種的樹,她也只是見過圖片。

    她挑了兩棵硬度適合的樹木做上了標記,打算再帶人來砍。

    李言初喜歡這種在山中找到寶的感覺,縱使她不缺錢買這些東西。

    所以她打算將揹簍裝滿再返回。

    一路上李言初都避開了大型野獸,也不是她不能對付,只是她不想拖下山。

    野雞又打到一隻。野兔……嗯,有,不過她放了。

    基於蘇慕珊那種喜歡可愛小動物的性子,她怕帶回家之後,又多了一隻拆家的助力。

    李言初又往裏走了走。人蔘沒遇到,但是卻也找到了不少藥材。

    李言初薅了一把種子收在了設備包,好的藥草就直接放在揹簍,打算回去拿給清沅。

    這些藥草也是清沅教蘇慕珊的時候,她跟着學會的。

    不過她倒也可以回去試一下提煉這些藥物的精華,她實驗室的器皿儀器可都在設備包裏。

    走在半路上,感應器又滴滴響了起來。

    李言初本想繞開,但想了想時間也不早了,如果是一隻小型兇猛動物的話,她也打算拿下。

    比如狐狸。她早想給蘇慕珊做一條狐裘圍脖了。

    穿過一處灌木叢,李言初就聞到了血腥味。

    這味道……

    人血!

    李言初頓了頓腳步,還是繼續往裏走。

    一道血跡從不遠處的密林中稀稀疏疏地滴落在地,血線延到一處粗壯樹木之後。

    李言初意念一動,光彈手槍掩在寬大的衣袖之下,輕輕繞着上前。

    只見一玄衣男子靠在樹幹之上,被鮮血糊了一臉。那衣服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黑。

    男子還有意識,但是氣息十分微弱。

    “喂,你怎麼樣?”李言初本打算若無其事的離開,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蹲下身來。

    那男子擡起眼皮,眸子茫然無光的地看了她一眼,乾涸蒼白的薄脣微微動了動,“救……我……”

    李言初不會把脈,但知此時這人嚴重失血,連忙拿出清沅老頭煉製的內傷藥丸給他服下一顆,然後又在他嘴裏倒了半瓶營養液。

    “你忍着點,我給你上藥。”

    男子後背的衣裳已經被刀劍劃破,李言初從設備包裏取出工具,直接順着衣服破的紋理給他清理了一下,隨後縫合,最後上藥。

    沒辦法,這男人傷得太重了,傷口幾乎深可見骨。

    男子已經頭暈眼花,只覺後背一陣麻痛,隨後是一陣清爽的涼意,痛楚都輕了許多。

    “別的地方還有傷口嗎?”李言初繼續問道。

    男人閉着眼費力地搖了搖頭。

    此時,李言初的感應器又響了起來。

    李言初調了一下檔位,頓時臉色大變。

    那個方向來人了,正好是這個男人血跡滴來的方向。而且,人數衆多。

    李言初將竹簍收進設備包,拍了拍男人滿是血跡的臉,“喂,你還能走嗎?”

    男人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無力睜眼,只是本能地點了點頭。

    李言初將男人扶起來,架在肩上,撒了些驅散血腥味的藥粉,隨後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李言初一路走一路掩蓋行跡,帶着男人進了一個樹洞。

    這樹洞是她來時發現的,正巧被一叢灌木叢所擋住。

    “喂,你醒醒,醒醒。”李言初拍了拍男人的臉。

    男人呼吸已經平穩下來,只是在昏睡,很明顯比剛纔好了許多。

    爲了防止男人傷口感染髮炎,李言初給他餵了一支藥劑。

    看了看天,李言初覺得自己得離開了。

    可是她若是拖着這麼一個男人……

    畢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她也不想給自己家惹麻煩。

    李言初從設備包裏拿出幾塊蛋糕,想了想,又拿出一個水袋,放在一旁。

    不管這人如何,她終究不能冒險。

    李言初走前在樹洞周圍撒了一些祛除蟲蟻和野獸的藥粉,是來之前清沅老頭特意給她的。

    男人聽得見身邊女子輕柔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星眸很是費力地睜開了一條縫。

    映入眼簾的只是一道模糊纖瘦的背影……

    莫千雪帶着人艱難地穿梭過樹林,一身的狼狽,終於看到血跡斷在前面的樹幹旁。

    “主子,應該就在那兒。”黑衣男子手握短刃,本能地緊跟莫千雪,緊緊戒備。

    “你在這兒等着。”莫千雪整了整衣容,走了過去。

    只見樹幹和地上隱有血跡,人卻毫無蹤影。

    莫千雪帶着笑容美若仙的臉頓時變得猙獰,她緊緊握起雙拳,指甲直入掌心。

    “人呢?給我查!”

    黑衣男子這才感覺不對,仔細查探了一下,原來那樹幹後並沒有人的氣息。

    他連忙帶人上前,將周圍的痕跡都查了一遍。

    “主子,人應該是被救走了。痕跡被抹除了,所以不知道在哪個方向。”

    黑衣男子蹙眉,這樹幹上的血跡還未乾涸,那人應該是走了沒多久。

    但是對方重傷,按道理來說無論他向哪個方向逃走,都不可能做到一滴血都不落在地上。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抹除痕跡,只能說明,對方太過厲害,或者對方不止一個人。

    “找,給我找!”莫千雪怒火叢生。

    是誰,到底是誰?她好不容易佈置的局,也是最爲影響她一生的局,就這麼毀之一旦。

    李言初回到家,蘇慕宇已經被沈翊和嚴風送回來了。

    蘇慕珊正端着一本醫書學認藥。

    “你受傷了?”沈翊蹙眉,嗓音磁性溫潤。

    李言初將揹簍放下,到破窩棚邊的小桌上倒了杯水,猛地灌了下去。

    “沒有,遇到個人,被仇人追殺,受傷很重,便幫了一把。應該是那時沾染上了血。”李言初恍若不在意。

    “哦?什麼樣的人?”沈翊很是意外,體貼地又給李言初續了一杯水。

    他知道,李言初不是同情心氾濫的那種人。

    “和你年齡差不多,衣着華貴,應該不是普通人。我沒看清他的樣子,他臉上全是血。不過看骨相,應該長得不錯。”說罷,李言初將視線放在沈翊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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