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一頓,隨後笑開,溫潤的笑容如皎月清華。
“那是,我家公子可是京城第一公子。”嚴風與有榮焉。
“今天喫炸雞,炸雞。”玉芝打算拿着野雞到河邊處理,蘇慕宇就屁顛顛地跟在她身後。
玉芝的廚藝很是不錯,李言初的菜式她已經學了個八九成,再加以自己的經驗,做菜的味道也令大家喜歡。
對於蘇慕宇的央求,她是毫無抵抗力的。
“行,中午喫炸雞,晚上喫板栗燒雞。”李言初拍板。
於是晌午,三家數口人,吃了一頓炸雞大餐,外加許多菜。
三家數口人喫完飯後又到新房參觀。
李言初建的是個二進的宅子,房屋已經建得差不多了,高高的院牆也已經壘了起來。
“哇偶……”蘇慕宇和蘇慕珊進了大門就帶着大白和大黃撒歡地跑了進去。
由於村裏的青壯都被沈翊招到紙坊做事了,此次的工人們大多都是周邊的外村人,也大都是村裏人的親戚。
李言初給的工錢又特別高,所以他們幹起活來也尤其賣力。
“主家,您看看怎麼樣?”匠頭也極其興奮,這是他幹活以來幹得最可勁的一次。
實在是主家的圖紙太特別了,簡直可以用奇思妙想來形容。不僅如此,房子構造建出來也確實不錯。
“這間房是我的。妹妹,你住這裏,挨着孃親最近。”蘇慕宇開始挑起了屋子。
“那間給大哥住,大哥的房間通着書房。”
清沅撫着鬍子,“嗯,老夫就住這間吧。旁邊這間敞亮乾燥,還可以當做藥房。”
“嚴哥哥,沈叔叔,你們要住哪間啊?”蘇慕珊仰着小臉天真的問道。
男女有別,你娘不會同意的。
嚴風腹誹了一句,才笑吟吟說道:“珊寶啊,叔叔住你房間旁邊就行。”
沈翊笑笑,也很溫和地敷衍了一句:“皆可。”
李言初在各個屋子裏轉了一下,很是滿意。這下有了單獨的衛生間和浴室,方便了不少。
沈翊也非常驚訝李言初的奇思妙想,打算回去效仿,將自家的耳房也改一下。
沈翊和嚴風離開之後,李言初帶着匠頭和一些工人到了衆山。
一方面,她想要將看好的樹木砍回來,另一方面她想看看那個受傷的男子。
“主家,您可找對了。這兩棵可是上好的花梨木啊!”匠頭摸着樹幹,不得不佩服李言初的好運氣。
李言初倒也沒想到。她在這方面並沒有鑽研,對樹木的種類更是不知,只是憑着探測器探測出的硬度和密度所選。
衆人將樹砍倒又綁了拖下山。
李言初在經過那樹洞的時候,還是沒忍住進去看了一下。
裏面沒人,周圍也沒有打鬥的痕跡,蛋糕和水袋也不見了。
李言初鬆了一口氣,沒有白救就好。
回到家的時候,李言初在家門口看到兩個人。
那兩人身着麻布粗衣,袖口和肩肘處還打了補丁,看着有點眼生。
籬笆門還上着鎖,那兩人只是徘徊在門口。
李言初努力地從記憶中搜索,纔想起女人是原主的姑姑。
“姑……媽。”李言初很不自在地叫出了口。
“唉。”李秀秀眼角噙着淚,目光極其慈愛。
“小初,你過得好嗎?”李秀秀想起那個已逝的大哥,不由心酸。
“都是姑姑和姑父沒用,沒能阻止你奶奶,讓你嫁過來受苦。我都打聽過了,那老蘇家真不是人。你說你沒了男人,以後一個人怎麼過?”李秀秀說不下去了,淚流滿面。
“好了,別哭了。我看小初過得並不算太差,你看看她,比以前在家的時候好太多了。”王忠心疼地拍了拍李秀秀的後背安慰着。
李秀秀這才止了哭,帶着淚笑道:“是。比以前胖了,臉色也好了,穿得也好。”
“可是還是太苦了。她一個孩子,沒有男人,還要帶着三個孩子,真是太苦了。嗚嗚……”李秀秀又哭了起來。
李言初記得,李家唯一對原主好的就是眼前的李秀秀了。
她經常偷偷接濟她,還從家偷拿東西給她喫。爲此,李秀秀還曾捱過打。
後來李秀秀嫁給了王忠。王忠也是一個老實的,在他家裏也是任勞任怨,受壓榨。
還好他人勤勞,沒日沒夜地幹活,除了上交之外,還偷偷存下一點,偷偷給原主和李秀秀買喫的補一補。
這兩人,是原主記憶中唯有的溫暖。
“姑媽,姑父,我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有什麼事進來說吧。”李言初對兩人笑着說道。
兩人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們就是來告訴你,家裏要給你說親了。你自己小心點,能逃就逃。”
“什麼?”李言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秀秀謹慎地看了看周圍,隨後拉着李言初小心說道:“你婆家昨日拿了一封休書給了你奶,說把你休了。我昨日和你姑父正好回去碰到了。”
“隨後你夫家二嫂就給你奶說,鎮上李員外想要娶你做小妾,給了五十兩聘禮。你奶已經收了。”
“對,小初啊,你要不還是先躲躲吧。”提到這事,王忠也有些着急。
李言初驚怔,“小妾?李員外?”
李秀秀又哭了起來,“可不是。那李員外都五十多歲了,妻妾一羣,我小初怎麼能去受那個罪喲,我大哥怎麼就那麼命苦哇……”
“好了,別哭了,咱們不是在想辦法嗎?”王忠一老實巴交漢子,見媳婦哭,哄得手忙腳亂。
“姑媽不要哭了,你本來就眼睛不好。”李言初拿出帕子仔細地給李秀秀擦了擦臉。
“對,你天天做繡活,眼睛看東西就已經模糊了,不許再哭了。”王忠急道。
“咱們還是趕緊走吧,要是讓人看到嚼舌根到娘耳朵裏,受罪的還是你。”
王忠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隨後從兜裏掏出五個雞蛋,“小初,快拿着。這是我掃雞舍自己偷偷攢的,你留着自己喫。”
“姑父……”李言初眼睛一酸,差點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