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姐慢走。”李言初清冷地道了一聲,彷彿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喬南煮好茶水端來之後,只見到李言初自己,詫異地問道:“莫小姐離開了?”

    見喬南如此殷勤,李言初斜睨了他一眼,語氣淡漠,“喬南似乎對莫小姐極爲上心?”

    喬南將茶水放在桌上,笑了笑,“倒也不是,畢竟她救了主子,還救了我和喬北,算是我們三人的救命恩人。自小父親就教導我們,讓我們有恩必報。”

    李言初嘆了口氣,“的確應該有恩必報。對了,喬南,你們主子可有什麼瞞着我?”

    喬南愣了愣,“瞞着……”

    那瞞着的可就多了。

    但是喬南不能說,他扯了扯臉皮,強笑道:“不會,主子怎麼可能瞞着夫人呢?我自小跟着主子長大,主子可對別的女人不屑一顧的,他只對夫人特殊,所以夫人還是不要多想。”

    可是他是王爺呢。

    李言初也不是多麼懷疑炎璟,而且她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特別在意。

    但是他只是說了他將軍的身份,可從來沒有說過他是王爺。

    王侯將相,皇室血脈,是她自來到這個世界,就想遠離的存在。

    可是,這一點,他卻沒有向她坦白,卻告訴了莫千雪。

    她承認,此刻,她心裏是有些發堵。

    有一點莫千雪說得沒錯,他是堂堂王爺,她確實鄉下女子。

    在這個遠古封建的朝代,少爺和丫鬟,貴族小姐和窮苦書生,都不可能是長情的存在。畢竟,階級地位擺在這裏。

    “言初姐,言初姐,出事了……”喬北大着嗓門邊跑邊喊。

    “叫夫人,告訴你多少次了,一點都沒規矩。”喬南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自家弟弟。

    “哎呀,哥,你先一邊去,出大事了。”喬北火急火燎的。

    “言初姐,剛纔王姑父派人來說陶瓷廠死人了。”

    “什麼?”李言初和喬南同時出聲。

    喬北急道:“剛纔我本準備帶珊珊去山上找清沅神醫,在路上碰到經常跟着王姑父的那個夥計,他說陶瓷廠死人了,現在都亂了。”

    “走,備馬車。”李言初道:“喬北,你在家看着三個孩子,儘量不要出門。”

    “是,言初姐。”喬北應道。

    “娘,會不會有事?”蘇慕珊擔憂道。

    “娘,發生什麼事了?”蘇慕塵和蘇慕宇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李言初緩和了神色,柔和道:“不會有事。小塵,你看好弟弟妹妹,喬北哥哥也在家,無論有什麼人來找,你們都不可出門,更不可分開,記住了嗎?”

    “娘,我們跟你一起去。”蘇慕塵冷漠道。

    “對,娘,我們一起去。我們不怕死人。”蘇慕宇也道。

    “娘,我們一起去吧,珊珊很勇敢的。”蘇慕珊央求着。

    炎璟剛剛離開,窯廠就出了事,李言初實在不得不懷疑,有人故意爲之。

    若是將孩子丟在家,也難免不會有人過來哄騙,將他們調離出去。

    喬北雖然武功好,但是心性和孩子一般,怕禁不住誘騙。

    “行,那我們就一起去。不過一定要答應娘,不可魯莽,不可亂跑。”李言初道。

    “好,我們聽話。”三個孩子應道。

    玉芝和李秀秀正好也不在家,去縣城送布偶了。

    李言初乾脆將門鎖了,反正他們手裏都有鑰匙。

    幾人便坐着一輛馬車去往鎮裏的方向。

    李言初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剛離開,就有人從暗處走了出來,看房門落了鎖,便離開了。

    到了窯廠,李言初才發現許多人都圍在一個窯的旁邊。

    那窯不知爲何,已經倒塌,看樣子像是被人力擊塌。

    哭聲,吵鬧聲,雜亂一片。

    “東家來了,東家來了……”人們見李言初過來,紛紛讓了開來。

    一個人躺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死去多時。他身上還穿着窯廠的工作服。

    “報官了嗎?”李言初向王忠問道。

    “虎子已經去了。”王忠有些手忙腳亂。他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整個人早就呆傻了。

    “就是你,你就是我兒子的東家吧?肯定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一旁的一個婦人哭唧唧地衝了過來,對着李言初就揮起了手。

    “放肆!”喬南直接將那婦人截住,抓住了她的手。

    “快來人啊!殺人啦,窯廠的東家要殺人啦。你們害死了我兒子還不夠,還想要殺人?作孽啊,該天打雷劈啊!”那婦人賴倒在地就是一陣哭嚎。

    “殺人兇手!你就是殺人兇手!窯廠的東家就是殺人兇手啊!我說我哥哥怎麼一直住在窯場裏,都不肯回家,原來你們這窯廠就是殺人的買賣。”一個年輕漢子衝着李言初罵道。

    “你們不要胡說,我們窯廠殺人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我們怎麼會無緣無故殺人?”蘭老大在一旁也氣得臉紅脖子粗。

    “爲什麼?我們可是聽說了,有的窯廠燒窯需要人的血肉祭窯,那樣燒出來的瓷器纔好。我說你們窯廠本來就倒閉了,怎麼有讓我哥哥回來做工,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這要不是正趕上我們家人來看我哥哥,說不定你們就把他的屍骨扔在窯裏了。”

    “什麼?血肉祭窯?”衆人都害怕了。

    “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喬北一下就忍不住了,揮起拳頭就要衝上去。

    李言初握住他的手腕,冷道:“喬北,不可放肆。讓他說。”

    “怎麼,你害怕了?我就知道你打的這個主意。我就說你們窯廠裏還是這些人,怎麼一下子就能燒出如此好的瓷器,一定是你們將人打死扔在窯裏了。”那漢子繼續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等衙門到了再說。”李言初說罷,就蹲下身查看這具屍體。

    “你幹什麼?你不許碰他!你這個賤人!”那哭嚎的老婦人撲上去就去推李言初。

    李言初只是輕輕揮手,便桎梏住那老婦人的動作,冷眸中劃過一絲薄涼的厲色:“想知道你兒子如何死的,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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