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

    那次李言初將所有的賣身契都還給了萬香樓的姑娘們。

    那些姑娘們喜極而泣,將李言初捧成了心中的英雄。

    她們有被拐賣至此的,也有被父母兄弟甚至丈夫賣進來的。不管如何,她們拿到了賣身契都不敢再回去了。

    這個世界,世人對女子不會那麼包容,更何況是淪落風塵的女子。

    所以,整個萬香樓,除了兩個姑娘離開了,其她人都留了下來。

    就那兩個姑娘,後來還是被家人趕了出來,又返回到這裏。

    無論當初如何,現在的她們已經沒有家了。

    她們無以生存,只能再回到這裏。

    最開始,她們也很茫然,還像往常那般接客。

    只是她們有了賣身契,多了選擇,只接自己能夠接受的客人,不像往常那般無從選擇,不能拒絕。

    她們自由了很多,對李言初已經萬分感謝了。

    後來老鴇又強迫姑娘們將賣身契交上,姑娘們又偷偷讓人找了李言初。

    李言初好好收拾了老鴇一頓,她就再也不敢了。

    再後來,李言初就傳給了姑娘們一些琴藝和歌曲,姑娘們慢慢地才選擇了不接客,但是收入依然不錯。

    以前萬香樓的打手是爲了防止姑娘們逃跑僱的,現在萬香樓的打手主要是保護姑娘們不被客人欺負所設。

    很巧合的是,現在的打手還是以前的那批打手。因爲李言初給他們提供了一些特效藥,讓他們恢復的好,他們自然也對李言初感恩戴德。

    眼前一層紅紗帳擋在後臺和舞臺之間,還能透過賬子看到舞臺上姑娘們曼妙的舞姿。

    “你這兒生意還行?”李言初呷了一口茶。

    “行,行,客人們打賞也不少,姑娘們過得挺好的。”老鴇這次的笑容很真切。

    其實萬香樓的歌舞掙錢也不少,甚至比之前姑娘們賣身還要多些。

    李言初不僅教給了她們一些樂律,還常給她們寫一些小話本,姑娘們可以根據笑話本演戲。

    本來萬香樓一直做的是男人的生意,但是靠着那些話本演繹,萬香樓已經在整個京城出名了。

    那些話本的故事流傳了出去,勾起了很多人的興趣。

    其實現在的萬香樓已經成了歌舞坊,兼容說書茶室的功能。

    只不過因爲萬香樓之前的買賣營生,現在的客人除了男人還是男人。

    當然,改變不是一蹴而就的。

    “等明年挑個好日子,把牌匾換一換吧。”李言初想了想,說道。

    “好,夫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老鴇諂媚道。

    “對了,不知夫人今日來可是有事?用不用我將姑娘們全部找來?”

    李言初搖了搖頭,“你去將保鏢們全部找來。”

    老鴇頓了頓,也沒多想,“夫人請稍等。”

    不出片刻,那些打手們就魚貫而入,齊齊地彎了彎腰,“夫人。”

    李言初將畫像拿出,“你們認一認,畫中黑衣人和之前你們遇到的黑衣人是否同一人?”

    其實自蘇慕珊被劫那次之後,沈翊包括崔縣令一直都在暗暗查找那個想要將蘇慕珊買走的黑衣人,只不過一直無果。

    萬香樓的打手們又太笨,當初也沒有記住黑衣人的長相。

    所以,李言初在聽到肖二說黑衣人之後,就上了心。

    打手們將畫像展開,傳着看了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夫人,停像的,不過那人鼻子好像沒有這麼挺,眼睛也沒有這麼大。”

    “其它地方還有不同嗎?”

    打手們面面相覷片刻,商量了一會兒,都搖了搖頭。

    李言初讓老鴇拿來紙筆,又當着他們的面畫了一副畫像。

    “對,就是他。”

    “沒錯,他就長這樣。”

    李言初點了點頭,拿起畫像就要離開。

    “夫人,今日不多教我們兩招嗎?”打手們摩拳擦掌,極度興奮。

    李言初瞥了幾人一眼,“不用教了,你們又不是打家劫舍,身上的功夫夠用了。”

    打手們:“……夫人的意思是說,我們打家劫舍就教?”

    李言初拍了那人一掌,“你們打家劫舍我不僅教,還把你們往死裏教。

    打手們齊齊縮了縮脖子,“那算了,這也夠了,夠了。”

    李言初又返回縣衙,將畫像給了崔縣令,才返回了家。

    家中,肖大的妻子陳氏還在哭着。

    那孩子倒是年齡小,被蘇慕珊帶着和兩隻貓一起玩。

    “夫人。”見李言初進了大門,喬南欲言又止。

    “家裏如何?有沒有人來過?”李言初問道。

    喬南頓了頓,才說:“有。我們回來後不久,莫小姐的隨從就送來消息,說夫人被縣衙的衙役帶走了,看似情況不妙,問需不需要幫助。”

    “當時我等遵從夫人的吩咐,沒有應下,也沒有出門。”

    “後來可有人在家裏周圍盯着?”李言初又問道。

    喬南搖了搖頭,“沒有察覺到別人的氣息。”

    李言初沉默着點了點頭。她舉步上前,直接進了前廳。

    前廳中,玉芝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讓陳氏穿上。畢竟,她的衣衫太單薄了。

    “東家。”陳氏見李言初走了進來,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李言初讓玉芝將其扶了起來。

    “今後你有何打算?”

    陳氏頓了頓,眼淚唰唰掉個不停,“我……不知道。”

    “你家還有什麼人?”

    陳氏抹了抹淚,“沒了,二弟媳一直不允許我們回家住。二弟和婆婆被關在衙門,他們更不會讓我和孩子回去。”

    “那你們平時都住哪裏?”

    “距離窯廠不遠的茅草屋。”

    “夫人,這個我知道,我問過了。陳氏以前生了一場病,把家裏的錢都用完了,害得肖二娶媳婦時錢不夠。他娘就將他們一家趕了出去,還讓肖大上交所有工錢。肖大一直交了三年的工錢,都還沒有還夠。”玉芝說道。

    “三年?你生病花了多少銀子?”李言初詫異道。

    陳氏低聲道:“一兩銀子。”

    “一兩?一兩銀子還三年都沒有還夠?”對於以前窯廠的工錢,李言初還是知道的。

    每人一月五百文,一兩銀子只要兩個多月就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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