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知道,前世的現在,正是皇上清理璟王府產業的時候。
前世,炎璟的產業被皇上清理得十不存五。畢竟,只有把握住炎璟的命脈,皇上纔有可能將那些將士全部收編收回。
“小姐,我總覺得此時並不簡單。京城的瓊琚閣雖然遠比不上那些大店鋪,可能也沒有昂貴的精品布料,不過他們店鋪的款式和精美,卻是極爲吸睛的存在。那些大店鋪若稍稍在意,就會察覺出瓊琚閣對他們的危機。而現在,瓊琚閣依然還很平靜,並沒有什麼鬧事者。”
春月的想法,莫千雪並不苟同,“你太過小心了。那些店鋪不會將瓊琚閣放在心上,畢竟那些衣服款式可以相似可以雷同,那些達官貴人依然會去那些知名店鋪,而不會自甘貶低自己去瓊琚閣那樣的店鋪。”
春月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動了動脣,發現也無話可說。
“對了,春月。稍後我寫張字條,你去交給璟王府,就說還是神祕人留下的。”莫千雪眼眸一亮,暗暗有了計較。
春月只好低頭應下,待莫千雪模仿另一種字體將字條寫好之後,匆匆出了房門。
炎璟一直在等李言初的回信,日日在等,心中的火熱也漸漸變涼,沒有等來李言初的來信,卻等來了莫千雪的字條。
春月是很聰明的一個丫鬟,未進王府,將字條遞給了門房,便躬身轉身離開。
所以,在字條到了炎璟手中之時,莫刺史之女與璟王爺私相授受,傳紙言情的消息又在京城某處長了翅膀。
炎璟看了紙條上的內容,眼眸陰沉還有些複雜。
接下來的這幾個店鋪,他還沒有讓福伯轉手。因爲這幾個店鋪開得比較隱祕,且利錢又不是特別多,所以他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凌伯,你叫人去將福伯找來。”炎璟將紙條燒了,吩咐了一聲。
他倒要看看,莫千雪的消息到底準不準。
他雖如此想,但心裏已經默默確認了,莫千雪的這個消息恐不會有假。
但是,到底是誰在背後主導着這一切?
那人若真是爲了自己好,完全可以直接與他聯繫,爲何非要通過這個莫千雪?
偏偏他對莫千雪又沒有什麼好感。
莫千雪與她背後那個人又是何種關係?
對了,莫刺史未雨綢繆,似通預言是不是也是那背後之人所指點?
可是瀘州大旱,別說那背後之人,就是欽天監都沒有看出來。
那人知道皇上下一步的打算就罷了,如何會連天災都能預測?
一團團謎圍繞在炎璟的心頭久久不散。
一盞茶的功夫,福伯就翻身越過王府的圍牆,到了炎璟的面前。
炎璟將幾個鋪名寫了下來,遞給福伯,“有人告知我,接下來他會動我這幾個鋪子。”
福伯看了看,略微驚訝,“這幾個鋪子可不值得盯着,盈利不多。屬下怕連累瓊琚閣,並沒有用夫人給的銷售方法,不然一定會紅火。”
炎璟這幾個店鋪無非是些雜貨鋪之類,並不掙錢。他只是利用這幾個鋪子作掩護,給邊關將士們運送除了糧食之外其它的食品調料而已。
炎璟沉思了片刻,道:“這幾個鋪子不用管了,移出一些存貨,其餘的任他們去封。”
對於當今聖上,炎璟還是瞭解的,若是一個鋪子都不讓他封掉,那麼他的猜疑心會更勝。
“我們明面上還有多少鋪子?”炎璟問道。
“除了轉手的布廠,成衣和布料鋪面,還有七個糧食鋪子,其餘的都還在,屬下又暗中購了一個陶瓷廠。”福伯回道。
“夠了,這些明面上的鋪子不要留太多存貨,不要轉手了。庫房也不能沒有東西,留一些舊貨,糧食鋪子除了擺着的不要留存糧了,畢竟他知道我將糧食都運往了軍營。”炎璟道。
福伯還是有些可惜,“經營了那麼多年呢,光這些鋪面就值不少錢。”
炎璟也很心痛,他所有產業中一半的鋪面啊,被皇上查到的太少也不行啊,越少他越會起疑心。
不過有一點好,那就是皇上會認爲他所有的收入都花在軍營處,所以貨品可以少留一些。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待夫人來了京城,一切都會好了。”炎璟算是安慰了福伯一句。
福伯想想也是,又高興起來。
“主子,我們不售賣一些昂貴布料的衣衫嗎?再加上夫人的奇思妙想,定會大賺一筆。”
炎璟瞥了他一眼,“福伯怎麼也穩不住性子了?樹大招風,還是過一段時間吧。等夫人進京,總會好起來的。”
福伯連連稱是,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
年紀大了,真是越老越回去了。
炎璟陰沉下臉看往窗外有些陰沉的天。
他到要看看莫千雪紙條上的消息準不準,而且,他到還想看看,莫千雪身後那個人還會預料出什麼消息來。
寒風驟起,像是快要下雪了呢……
元宵節,又一陣寒潮,天倏地又冷了起來。
甚至比冬日最冷的那幾日還要冷,且天上飄起了雪花。
學堂元宵節放假,乾脆又多放了兩天,倒是李言初的窯廠如期開了。
因爲燒窯的關係,匠人們並不覺得冷。
王老二第一日進入窯廠,王忠一開始也沒有給他安排固定的活計,讓他到處看看,選一下自己想幹的活計。
捏瓷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可以拉原料,幫工或者燒窯。
燒窯看似簡單,卻極需技術,且每一個段所需溫度不同,是最爲關鍵的一步,王老二也不能上手。
蘇老二思來想去,最後看上了門房這個缺兒。
王忠氣了個仰倒。
窯廠的門房也不是隻呆在門口的。兩個人輪流值守,另外一個要在窯廠內不停地走動,查看窯廠的人數,安全,是否有人混入,名冊登記,還要看好材料和成品是否丟失,即使沒有功夫也得識字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