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一看到李言初就蔫了。
雖然他知道李言初也只是個鄉下丫頭，甚至還是他的晚輩，但是沒由來的，一看到她就犯怵。
“姑父，他想做就給他做，姑父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王老二震驚過後狂喜，“我就知道大侄女疼我。小初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
“好。”李言初淺笑。
王忠不知道李言初爲何答應，內心還是很焦急的。
自家弟弟的德行他還不瞭解嗎？他哪幹得了這個？
“小初……”王忠想要勸說她一下。
李言初擺了擺手，“姑父不用擔心，這活計都是可以學的，我相信二叔叔能夠學會。二叔叔覺得呢？”
王老二見李言初對自己如此禮遇，立馬飄了，“那是。小初你放心，我一定做好。”
李言初點了點頭，在窯廠裏轉了一圈就離開了。
喬南跟在李言初的身旁，有些不解，“夫人爲何要留下他。”
李言初沒有解釋，只是看着淡冷色的天邊道了一聲：“冬天再長，春總有踏足到來的一天。”
“你今後先不用跟在我身邊，盯着他。”
對於李言初一語雙關的話不解，喬南恭敬應下。
京城，莫千雪聽着黑隱的稟報，朱脣微微揚起。
“恰到好處便可，讓春月去支取一些銀兩，讓那些傳播流言的人管住嘴巴。”
“小姐這又是爲何？正好璟王爺被申飭，皇上發了好大的怒火。屬下了解到皇上可能真的會下令給璟王爺和小姐賜婚。”春月疑惑道。
莫千雪的心也動了動，但依然理智戰勝了衝動，“不行。”
炎璟的性子她瞭解，若他不願，就算是聖旨也捆他不住。
莫千雪寫下一張紙條，遞給黑隱，“你安排一下，先花錢將這流言平下來，務必要留下是刺史府花錢平復流言的消息，但也不能太過明顯。等我們離開京城之後，再讓人將這個消息傳開。”
黑隱拿着字條退下。
“小姐，我們還去安縣嗎？”在春月看來，炎璟短期之內必不能去安縣了，她不明白自家小姐爲何還堅持去那樣偏僻窮苦的地方。
她總覺得自家小姐並不單單是爲了炎璟。
“當然，我花錢在那裏建了房，自然不能荒廢了。”
莫千雪嫣然一笑，朱脣輕啓，輕道了一聲：“炎璟……”
炎璟正跪在大殿上。
皇上扔了一個摺子下來，直接砸在他的臉上，“我們皇室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朕給你賜婚，你不肯，卻還和人私相授受。你看看，你看看，這才兩天，朕的桌案又被彈劾你的摺子堆滿了。”
“臣沒有和人私相授受。京城之中愛慕臣的女子甚多，難免使些手段給臣府裏遞書信，臣近日已經交代門房，不準再收任何東西。”炎璟垂眸道。
皇上氣得甩了一下手，“你還有理了？你的意思是莫刺史家的小姐使了手段接近你？那若如此，那日我給她賜婚她緣何不答應？”
炎璟反駁不出來。
皇上冷哼了一聲，道：“乾脆如此吧。你不喜歡那就先讓她當個側妃，朕也不能寒了莫愛卿的心。
“怎麼，你要抗旨？”皇上冷眸一轉，身周散發出無盡的威嚴。
“臣不敢。”炎璟垂下眸子，眼裏劃過一絲冷厲。
他當然不會抗旨，但……會殺人。
“皇上，莫刺史求見。”門外，內侍總管說道。
“叫他進來。”皇上柔了神色，端正地坐下。
莫刺史進入內殿，微微低着頭，撩開袍子就跪了下去，“臣叩見皇上，萬歲萬萬歲。”
“莫愛卿平身。”皇上道。
莫刺史看了一眼旁邊依然跪着的炎璟，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跪着道：“皇上，這件事和璟王爺也無甚關係。臣查出始作俑者，他們爲了詆譭璟王爺，纔到處散播流言。小女只是……遭了無妄之災。”
“哦？何人所爲？”皇上問道。
莫刺史叩首，跪地告罪：“啓稟皇上，臣無能，那兩個人齒間藏有毒藥，臣沒來得及問。”
炎璟聞言挑了挑眉，不動聲色。
皇上沉默了片刻，問道：“我聽說送紙條到璟王府的是你女兒的貼身侍女？”
“不錯，小女那日收到一封信，來自璟王爺，於是就給璟王爺回了一封。因小女本就對璟王爺有情，但卻瞭解不多，便輕信了。事發之後，臣看了兩眼，發現那字跡並非出自璟王爺。”
莫刺史遞上信，內侍總管將信奉了上去。
皇上大略看了兩眼，的確不是炎璟的字跡。
“如此說來，璟兒和令千金皆糟了無妄之災？”
莫刺史點頭，“只是不知道那背後之人所謂何？”
皇上冷哼一聲，“這是妒忌愛卿入了朕的眼，想辦法打壓愛卿呢。可惜，損了令千金的名聲。”
“對了，愛卿說令千金對璟兒有情？”
莫刺史輕咳了兩聲，“皇上，恐怕京城中一半的貴女都傾心於璟王爺，而且小女過兩日就打算離開京城了。”
“離開？爲何？”皇上驚詫道。
“咳咳，小女說，等過一陣，大家的記憶就淡化了。她離開，對她和璟王爺雙方都好。”
皇上嘆氣，“難得啊，愛卿的千金不愧是才貌皆佳，玲瓏之心，實在是難得。”
皇上自然是有些遺憾的，其實他的確想給炎璟和莫千雪賜婚。
莫千雪若是能把握炎璟的心，他根本無需再費力去架空他的權利。
炎璟那些兵力，太強了。
炎璟微微皺眉，耳側垂下來的頭髮正好遮掩了他的神色。
此時，他確實搞不懂莫千雪的所作所爲了。
她這些日子以來的舉動，的確像是在接近他，可好像又不完全是。
不然，爲何此時她要離開？
莫刺史交給皇上的那封信，肯定是杜撰的，或許是莫刺史，或許是莫千雪。
她若想要嫁給他，又緣何做這一切，等着皇上賜婚不是更好嗎？
難道他錯怪她了？
那些流言不是她讓人傳開的？
不對，她冒充他的救命恩人必定有所圖謀。
安縣……三個孩子？炎璟想到這裏，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