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坐在廳堂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心裏落寞不已。

    “嫣姐姐這是怎麼了?”李言初調侃了一句。

    “哦,無事。”司徒嫣忙收回視線,轉過身來。

    “嫣姐姐可是爲我哥不辭而別而惱?”李言初笑道。

    司徒嫣垂下了眸,臉頰還微微帶紅,搖了搖頭。

    “可是你的表情卻不是如此說。”李言初坐在她的對面,遞給她一封信。

    “雖說都想再多見一面,其實面對面分別也是一種痛苦,哥他可能是害怕自己見了會不忍轉身。”

    司徒嫣拿起信遲遲沒有拆開,她在害怕着什麼。

    李言初起身爲司徒嫣添了一杯茶,“其實哥哥更不想連累嫣姐姐。嫣姐姐睿智,應該也已經猜出些許,哥哥和我們的境地很危險,或許一個不慎便會墜入地獄之中。他並不想拖你入險。”

    司徒嫣點了點頭。

    她已經在這裏住了十數天。前些天墨言朗對她的態度熱如火,甚至他一個害怕毛絨的人硬是自己親手給她做了一個毛絨布偶。

    可是很明顯,這幾天他對自己有些若即若離,讓她的心也忐忑不定起來。

    “我不在乎的。”司徒嫣微垂着蒲扇般的眼睫,一滴晶瑩滾落下來。

    “可是他在乎,他不僅在乎你,還在乎你的家人。”李言初說道。

    “不過不用擔心,你不會有事,他也不會有事,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一人有事。”

    司徒嫣破涕爲笑,“傻妹妹,你才十七歲,你也只是個孩子啊!”

    前世已經活過八十歲的李言初:……

    “嫣姐姐還是看看哥哥的信吧,看看哥哥是否說一時不見如隔三秋?”

    司徒嫣紅着臉拆開了信,看着看着臉上的笑容就多了。

    李言初鬆了口氣,她很怕墨言朗說出什麼分手的話。

    想了想,李言初又無言地笑了笑,人家感情的事,她哪有什麼資格插手?她還是一個感情小白呢。

    下意識地,李言初想起了炎璟那張冰冷淡漠的臉……

    黑隱醒來之後,仍然感覺眼前一片朦朧,他這才意識到眼睛被矇住。

    他動了動被捆綁着的手發現不能掙脫,便開始調動體內內力,奈何身體痠軟,彷彿內力全無,一切皆空。

    他大口地呼吸着,拼命地緩解這種身入絕境的感覺。

    “醒了?”頭頂好似傳來一陣女聲,黑隱猛地怔住。

    “喬北,給他揭開。”

    黑隱只覺有人將眼前的布一扯,他的視線便慢慢回緩。

    李言初慵懶地靠在一張軟椅上,高高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喬南,你去請司徒小姐,給他易容。”

    “是。”喬南迴答。

    黑隱這纔想起暈厥前記憶定格在喬南的那張臉上,“你……想幹什麼?”

    黑隱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李言初竟然會如此光明正大地將他擄來。

    李言初拍了拍手,道:“不幹什麼,只是想讓你看個東西而已。”

    喬北雙手展開一幅畫,拿到黑隱的面前。

    黑隱一看,大喫一驚。

    “很驚訝吧?你不用驚訝,本小姐見你喜歡這張假臉,所以打算再給你做一張一模一樣的。”

    黑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李言初。“你……如何知道的?”

    李言初眨了眨眼,笑道:“知道什麼?本小姐不知道啊?本小姐只是看你主子不順眼而已。這個黑衣人一直沒有找到,本小姐不耐煩了,我看你就挺好,你就當他吧。”

    “噗!”黑隱沒忍住吐了一口血。

    他大概已經知道李言初想要做什麼了。

    李言初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對了,聽說你主子的爹現在已經是上州刺史了,還頗得聖上喜歡。也不知道聖上若是知道他看重的臣子的女兒命手下去刺殺拐賣皇家的血脈,不知會如何啊?”

    黑隱眼睛一閉就要咬舌自殺。

    李言初的速度比他還快,直接卸了他的下巴,“想死也不要着急,本小姐總會送你上路的。”

    黑隱剛纔一動就用盡了全力,此時如一灘爛泥般癱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司徒嫣就被喬南帶了過來。

    司徒嫣早就準備好了易容的藥膏,直接就在黑隱的臉上塗抹起來。

    “不錯,就是他。按照骨相來看,他的臉最適合做出這副假面。”司徒嫣邊動作邊說着。

    黑隱再一次大驚。

    他沒想到,也並不知道,這個司徒嫣竟然會易容。

    他可是知道,會易容的大師極少,就是她家主子供着的那個可是花大價錢請來的。

    “好了。”司徒嫣看了看眼前這張假面,又看了看畫像,站起身來。

    喬北頗有眼力勁兒地端着水給司徒嫣淨手。

    喬南又在李言初的示意下,找出一面鏡子在黑隱的面前一放。

    “怎麼樣?不錯吧?應該和你之前的假面一模一樣。”李言初笑了笑,“很好,這下我們的審問可以開始了。”

    喬南在黑隱的嘴裏扔了一個藥丸,隨後又將他的下巴安上。

    “說吧,你主子的目的是什麼,她爲何讓你將珊珊拐賣進青樓,還要打算假裝救下她?”

    黑隱垂頭沉默,此時的他已經無力去咬舌,更別提掙扎。

    “不說?”李言初挑了挑眉,“不要緊,喬南,你就寫莫千雪受莫刺史所命,故意接近討好皇家血脈,意欲掌控其心智,拿其要挾皇室。莫家,欲要造反!”

    黑隱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胡說!你這是污衊!”

    李言初冷笑,“呵呵,有意思。我不需要胡說,流言這東西嗎,傳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人信了。”

    李言初向後一仰,又慵懶地靠近了椅背當中,“審問很沒意思,我這個人很懶,也懶得動手。喬南,我念你寫,寫完讓他簽字畫押就好了。”

    “屬下遵命!”喬南附和道。

    李言初就半眯着眼睛唸叨起來:“莫刺史圖謀不軌,早日查訪到皇孫蹤跡,卻拒不上報,令自己愛女前來安縣討好利誘三個孩子,欲要控制其心,對皇權起異。

    莫千雪失手,差點縱馬車撞害皇室血脈,得了三個皇孫的厭惡,自知任務失敗,便開始實施第二計謀,色誘鎮北王,欲嫁其身,奪其兵力,意圖謀反……”

    “不!你胡說……”黑隱喫力地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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