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侍衛的功夫不低,且一直跟在他的左後,可以說直接代替了喬南和喬北,炎璟並不敢輕舉妄動。
炎璟心情不好,心中的怒氣就一定得找地方發泄,最近南疆國邊兵別說有小動作,就是沒有小動作,炎璟都會帶人去圍剿打擊一陣,嚇得南疆國的駐紮營軍也緊張不已。
偏偏炎璟還進攻的沒有規律,有時白日正對着就打了上去,有時卻在夜間突襲,有時營地還喫着飯,他或許還會單槍匹馬殺入燒幾個營帳,後又跑回南界軍中,有時直接繞到他們後方,直接燒了糧草,好似全屏喜好,也不戀戰,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有時緊張地防備了幾日,炎璟沒有一點動靜,剛剛放鬆下來,他又打你個措手不及。
十數次下來,南疆的駐軍都快崩潰了。
炎璟是祕密到的南界邊境,皇上特意讓羣臣隱瞞,當南界那邊消息隱瞞不住時,沈翊的人才將消息傳到了安縣。
此時,李言初已經關於太子所有的事情瞭解了個遍。
太子,也就是她三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大晉朝乃至四海之內的傳奇。
三歲能詩,五歲能武,風光霽月,仁心愛民。他十歲開始就跟着文武師父遊學,去往大江南北,跨越千山萬水。他會爲了一個乞丐喫飽一頓自己餓一天,他亦會爲了幫助農民搶收糧食日夜不睡,也會爲了救一個病人去往險地採藥。他斷案如神,政績如雲。
他改造農具,發明水車澆灌,改造糧種,編撰治國之策,他文能解決政事,武能上馬領兵退敵……
可以說,他是英才,於人們來說,他是一個傳奇,甚至是……神!
可惜,天妒英才!
可不是天妒英才。人們都說太子是被政敵所害,被其他皇子所污衊陷害。
可是李言初卻知道,這的確是天妒英才。因爲世間天子便是天的化身,天子便是天。天子妒英才,自然也就是天妒英才。
當今天子啊,太子的親生父親……
李言初諷刺地笑了笑。果然天家無父子,太子太過招民喜愛,擋了聖上的路,搶了聖上的名,聖上怎麼可能允許他活着,還讓他替代他坐到那個位置上。
不然怎麼只是僅僅偷藏龍袍這麼一件事就將他打入萬劫不復之地,還將他的名聲毀了個徹底?
還有太子妃。太子妃溫柔美麗,聰慧睿智卻又不乏堅強。她是醫學天才,到十歲時就救人無數。她的病人沒有貴賤,她會爲了一個路遇的窮人入險境摘草藥,也會爲了救萬民深陷敵營,她隨過軍,立過功。
她明明是一介弱女子啊,卻偏偏比巾幗還要英雄。
太子和太子妃被賜死,貶爲庶民。東宮被燒,三個孩子化骨爲灰。
萬民哀痛,不,不止萬民,萬萬民。可是那又如何?
他們不敢祭奠,甚至不敢哭,不敢憂傷。
因爲太子包藏禍心,欲害其父聖上。
再後來,罪名推到了太子妃的孃家,衛國公府慫恿太子,犯下造反之罪。
一夕間,許多與太子親近之人,皆落了個叛國造反,斬頭株連之罪。
炎璟若是對皇上無用,估計也已經命喪黃泉。
“哥,你先回去吧,照顧好祖父。”李言初對墨言朗勸道。
“可是你……”墨言朗還是比較擔心李言初和三個孩子,畢竟還有莫千雪這個隱患存在。
“我有辦法,哥不用操心。對了,爲了以防萬一,我讓清沅老頭做了這個藥丸。如果要有人試探你是否會功夫,或者皇上懷疑你病的真假,你就提前喫上一顆這個藥丸。這藥丸會改變你的脈象,讓你看起來病嬌體弱,且心疾嚴重。
還有,防彈衣不能脫,它本身就冬暖夏涼,夏季穿在身上還會讓你感覺涼爽。你再給祖父帶上一件防彈衣,還有,這是營養液,你讓祖父每日喝上一小口,等喝完這幾瓶,再給他和健體液,同樣每日一小口。
另外,這些強效藥和傷藥我都給你裝上,貼好了標籤,如何使用,治療何病。這些藥比清沅的藥還要好,你不要不放在心上。”
墨言朗看那滿滿當當一包袱,不由驚訝,“妹妹,這些東西你都是從何而來?”
李言初笑了笑,“你不用管,反正我還有許多。”
墨言朗看着那件防彈衣,他走遍四海都沒有遇到一件,不明白這麼珍貴的東西哪來的許多。
墨言朗想着自己最近幾日喝了健體液之後突增的力氣和內力,看着李言初那自信明朗的笑容,不由定下心來。
他的妹妹尚且爲他做到如此,他又有何道理不去爲之努力。
他接過東西,看了看李言初和三個孩子,深知他們已經綁在一起,心中越發堅定。
既然如此,他就搏一搏,不止爲了自己的妹妹和三個孩子,還有那個一直埋在他心中的那道光,那道出自那個人身上,源自於那個人的眸中的那道仁愛大義之光。
他亦是因爲那個人才立志報國,建功立業的啊!
可是那道光被毀之後,他的雄心壯志也隨之泯滅了。
是時候,該起來了……
“夫人,我們怎麼辦?”喬南道。
李言初目送墨言朗的馬車離開,直到不見了影,才轉過身道:“不是差一個把柄嗎?我們去抓這個把柄。”
“有了這個把柄,她便不敢隨意暴露我們行蹤。畢竟,當初聖上並未下達處死三個皇孫的旨意,就算爲了名聲,他也不會讓自己的皇孫受人威脅欺辱。而她莫千雪竟然派人暗害皇孫,其罪當誅!”
喬南有些遲疑:“可是他們不承認怎麼辦?”
李言初冷然一笑,“不承認自然有讓他們承認的辦法。”
“夫人是想……”
“嫣姐姐不是還在府上嗎?你和喬北想辦法將那個黑隱擄來,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