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北朝世子到南朝國士 >第一百一十章 黃雀再後意圖顯
    朱雀街上登榮坊內,突然一陣騷動。

    闖進來數百個御林軍,轉瞬之間就將登榮坊控制住。

    登榮坊的是由建康一霸,週二虎看的場子。

    得到消息的週二虎,慌忙趕到登榮坊,然後立馬說道:“誰允許你們搜查我們坊的,還不趕緊放人。”

    御林軍領頭之人像看傻子一樣看着眼前之人,隨後說道:‘奉秦王令,登榮坊所有人都要帶走。既然你是此地的潑皮,那麼看來與李虎也脫不了干係,一併帶走。’

    週二虎慌忙說道:“我叔叔是周浦,當場左丞,你們不能帶走我。”

    “慎言,李虎刺殺當朝太子。你既然是周相子侄,那麼想來這周相也脫不了干係。”此時門外又走進來一人,正是崔誥。

    崔誥隨後看向御林軍,手中拿出一封詔書說道:“如今情況特殊,御林軍暫時由秦王接管,此乃陛下詔書。”

    將軍看過詔書和虎符之後,立刻正色道:“末將願受秦王調遣。秦王有何指示。”

    “將這一干人等全部押到廷尉。交由袁慕之大人發落。”

    此時盛天商行內,也是被御林軍突然闖入。

    帶走了所有的管事以及賬本。

    韋然離開臺城後,就直接來到了廷尉府。

    “鍾堪自殺了,但是其子女並未離開建康?”韋然皺着眉頭問道

    “是的,子女還不知情,鍾堪將軍是在營寨內自殺的。”袁慕之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仵作的驗屍報告,但是隨後又說道:“但是我總覺得事有蹊蹺,鍾堪不像是自殺。”

    “哦?”韋然聽後也是略感詫異“何以見得。”

    “有士卒說,在鍾堪將軍死前,曾有人進過鍾堪的營帳。而且鍾堪將軍是信佛之人,佛教有言,自殺者不復得人身。仵作認定鍾將軍是自殺是因爲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我看了屍體,刀從前而後貫穿身體,說明事發之時兩人距離很近,並且鍾將軍對其根本沒有防備。”

    聽完袁慕之的話,韋然則是在腦海中開始還原整個殺人場景。

    “就算鍾將軍是自殺,想來也是被逼無奈之下所爲。”韋然此時冷靜的說道:“立刻抄了鍾堪的家,提審鍾堪妻女。”

    太醫院內,花憐終於清醒了過來,看到在身邊照顧的宮女,忙問道:“這裏是哪裏?”

    當得知這裏是太醫院後,花憐又忙問蕭業情況如何。

    得到宮女的答覆後,花憐才舒了一口氣。

    她只是感覺臉上有點癢,隨後便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了兩道疤痕之後,對宮女說道:“麻煩取個鏡子給我。”

    宮女於心不忍,不願取鏡子給她。

    花憐見狀,只好說道:“這種事情難道還能自欺欺人不成。”

    宮女無奈,只好取出鏡子給花憐。

    花憐看到自己臉上的兩道疤,不由的苦笑道:“我以前一直想說,如果自己沒有這副皮囊,該如何生活,不曾想今日就應驗了。”

    宮女則是寬慰道:“姐姐別多想了,我聽皇后娘娘說,有意將你許配給崔大人。”

    “崔大人?”花憐疑惑的道

    “就是祭酒大人啊,這次姐姐立下大功。救下了太子殿下,陛下都承了姐姐的恩情。已經讓秦王去辦此事了。”

    花憐聽完之後,神色漠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提審了鍾堪家人之後,韋然才知道,原來鍾堪母親身患重病,所需耗費良多。

    數日前鍾堪突然拿着許多錢財回到家中,讓妻子給母親看病,妻子詢問錢財的來由,但是鍾堪不願多說。

    鍾堪妻子內心不安,百般追問之下,鍾堪才說道:“有人想進臺城看看,不會攜帶任何武器。也不會隨意走動。”

    鍾堪覺得此事也並非不可,不帶武器在臺城也掀不起風浪來。

    盛安商行的口供也一致,就是數日前,臺城南門守將鍾堪說有個親戚想進臺城看一下,跟隨送菜的隊伍進城,隨後跟隨送菜的隊伍一同出城。

    盛安商行雖然有所疑惑,但是也並未懷疑。但是那人一進臺城就沒了蹤影,衆人只當去找鍾堪了。

    盛安商行也害怕菜被投敵,故而不讓那人接近送菜的籃子,只在最後面。

    至於登榮坊,李虎的確是賭錢欠了五百兩,但是這帳已經有人替李虎還了,故而登榮坊也並未在意李虎。

    但是問及何人替李虎還的錢時,掌櫃卻只說那人看上去氣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看起來像是大家族出來的管事,一句話也不多說。那人來過兩次,第一次是問賭坊之內快到期的欠債人中,何人看上去膽子最大,第二次就來替李虎還錢了。

    種種線索結合起來,韋然就打消了對登榮坊的懷疑。登榮坊是背後是周家的產業,這周浦如今爲南黨領袖,在怎麼蠢也不會如此牽連自己。

    顯然是有心之人故意選擇了登榮坊這個賭坊,查到這裏之後好將矛盾引向周浦

    那麼整個策劃之人要麼是某位藩王,要麼是北派,要麼是周浦的敵對勢力。

    韋然之所以不懷疑周浦,還有一個原因,周浦此人知道韋然行事乖張,並且做事略微無恥,被韋然抓到把柄,韋然壓根不會講道理。

    也正如韋然所料,周浦在府內大發雷霆。

    這顯然是有人蓄意栽贓給周家,周浦在屋內急的團團轉,周夫人見狀立馬說道:“老爺急什麼,沒有十足的證據,難道還能如此牽連無辜嗎?”

    周浦頓時罵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韋然這廝做事需要證據嗎?他說你牽連了此案,你最好真的牽連了此案。”

    周夫人頓時不解,周浦氣道:“你若真牽連了此案,那也算死得其所。不然被韋然一番操作,當真是死不瞑目。”

    “我們女兒乃是當朝貴妃,韋然豈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貴妃算個屁。”周浦此時也是急昏了頭,說道:“貴妃在韋然眼裏和秦淮河上的戲子沒什麼兩樣。他每次入宮,不管是碰到我們女兒,還是碰到寇貴妃,都只有貴妃站在一旁等韋然過的道理,韋然從不看他們一眼,連表面上的禮數都懶得做了。只有面對陛下,韋然纔會收起他那份傲慢。”

    周夫人此時方纔知道怕了,慌張的說道:“這種行爲,和亂臣賊子有何區別?”

    “他在你嘴中是亂臣賊子,但是在陛下眼中就是國士無雙,棟樑之才,此話不可被外人聽到,不然你我全家性命休矣。”周浦說完後,急匆匆的就要出府。

    “夫君這是要去哪?”

    “去廷尉府,趕緊撇清干係,不然當真是大禍臨頭。”

    韋然此刻和崔誥袁慕之在屋內商討此事。

    從種種的證據來看,有嫌疑之人衆多,崔誥建議將畫像畫出來,去府中挨個搜查。

    韋然聽後則是擺了擺手,對崔誥說道:“茲事體大,如此必定人心惶惶。此事斷然與恆家脫不了干係。”

    袁慕之聞之則是十分好奇,韋然說道:“這鐘堪平時難得與人見面,能讓其願意行此事之人,絕非常人。鍾堪寒門將領,只與恆家有過交集。”

    韋然旋即又道:“你二人文人墨客,自然不懂武人,鍾堪平時家中並無餘財,可見爲人也頗爲正直,陛下除了在任用王氏族人上,其餘地方都堪稱賢明,選擇之人不會品行不端。武人敬武人,如今朝堂之上的武人,不是在我帳下,就是在恆氏帳下。”

    “秦王所言的確有理,但是此等捕風捉影之事,如何爲之?恆家怎會信服?”崔誥此時出言提醒道。

    “此事追根究底並非不能查出緣由,畢竟人只要出現,就會露出破綻。但是太子目前並無大礙,我與陛下商定,決定借用此機會進行卻籍。”韋然此時才露出了獠牙。

    “大軍修養生息,明年令恆玄領恆家軍和藩王聯軍進攻宛城。”

    聽到韋然這話,袁慕之大驚失色,急忙站起來說道:“不可,如此倉促北伐必然失敗。”

    崔誥則是一把拉住袁慕之說道:“慕之何必如此着急,秦王又不是真的要北伐。”

    看到袁慕之仍舊不解,崔誥此時方纔說道:“將此事栽贓給北秦,是爲動手的藉口。但是恆直和藩王定然百般拒絕,如今明公兵強馬壯,恆直和藩軍定然會藉口讓秦王麾下的天雄軍和淮南軍爲主力。”

    韋然此時欣慰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但是本王既然發兵,恆直和藩王豈能不參與?衆人皆得派兵助我。屆時我自有辦法收編這些人的士卒。”

    “若是他們不願發兵呢?比如以鎮守當地,嚴防盜賊唯由?”

    “那就可以開始逐步推行我們的卻籍和削藩了。你二人要制定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能夠將影響降到最低。”韋然此時感慨道:“雖然我知道刀戈在所難免,但是我不想因此空耗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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