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道:“王爺,要想隨意出去轉轉,再過十日便可。”
元夜寒又問:“若是像以前那般呢?”
侍衛如實道:“需要個把月。”
元夜寒垂下眼簾,握着木蘭簪的手,漸漸縮緊。
淺溪早就被千寒拽出去了。
千寒一臉無奈,看着義憤填膺的淺溪,道:“那可是九王,你竟敢那般說他?”
淺溪背對着千寒,道:“九王如何?但凡欺負王妃娘娘的人,我都要跟他對着幹。”
千寒沉吟片刻,“你對王妃娘娘,怎麼就這麼好?”
“因爲她在意我。”淺溪轉過身,理所當然地道:“我也在意她,千寒,誰能允許在意之人受委屈?你能麼?”
千寒心頭一跳,他盯着淺溪眉眼,壓下心頭的無奈,道:“不能。”
“那不就結了?我同王妃娘娘,就好比你同王爺,王爺受屈辱,你看的過去?”
千寒再次搖搖頭,他又道:“我只是,被你嚇到了,我先前見你,覺得你有些膽小,可現如今,你倒變得……有些強悍。”
“因爲懦弱沒有任何好處,別人不會因爲我弱,就不欺負我。”
淺溪輕笑道:“況且,我即便先前膽小,王妃娘娘有難,我也還是會衝上去啊,對在意的人就是這樣啊。
爲了在意之人,我會違揹我的本性,我會打破我的底線,只求我在意的人,一生安好、順遂。”
千寒稍稍歪頭,木訥地問:“那,值得你這麼做的人,都是你什麼人?”
淺溪眼睛亮晶晶的,“很明顯啊,王妃娘娘就是。”
“還有呢?”
“還有……我家裏人,我以後的夫君,我以後的孩子,都值得。”
淺溪輕笑着踱步,她神態靈動,眉眼間寫滿了少女的執着。
草地是枯的,水池是乾涸的,樹上也是光禿禿的。
可不知怎麼的,這一切都因爲淺溪而變得美妙起來。
有這樣一種感情。
它可以讓你忽略世界上所有的不美好,只因爲她的存在。
這叫喜歡。
喜歡是熱情,是刺激,是新鮮感,是盲目地追隨本性。
還有一種感情。
伴隨着她的出現,那些不美好,全都變得美好。
這是愛。
愛是包容,是大度,是不計一切的付出,是理智地違背本性。
“喂,木頭千寒!”
察覺到千寒沒跟上來,淺溪轉過身,柳葉眉稍稍蹙起,擡手放在嘴邊喊道:“跟上我呀!”
千寒笑了,英挺的眉彎出一道弧度。
“來了。”
燕國。
護衛軍教訓着舞女:“這次沒了那個少年,你自個兒一個人,一定要將皇后娘娘哄得開心些,可知道了?”
舞女淡淡地應了一聲,隨着護衛軍走進院子。
到了房間,護衛軍便退下了,牀榻上的‘楚樂’直接跳下來,激動地拉着舞女的手,道:“華棠姐,你可算回來了。”
舞女扯下面具,露出原本的模樣,楚樂捏了捏雪櫻的臉,笑道:“胖了。”
在楚樂剛抵達燕國時,她就在城中放了煙花,示意雪櫻找自己回去。
方纔那一路,她一隻帶着雪櫻的人皮面具。
雪櫻無奈道:“別說了,這一天天,他們跟供菩薩一樣供着我,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喫,我不胖纔怪呢,對了,你見到王爺沒?他到底有沒有事?”
雪櫻好奇地看着楚樂。
楚樂扯了扯脣畔,正欲開口,護衛軍的聲音再次傳來。
“皇后娘娘,丞相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