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那你知道跟她混那男人是誰不?”
“知道啊?就是我們機械廠保衛科的科長。”
陶春紅眼睛蹭的亮了,看王志軍更加順眼了:“志軍哥,你在機械廠上班吶?”
南豐市的誰不知道這機械廠可是好單位,大廠子有前途,獎金多福利好。
“昂,之前我接我孃的班在毛紡廠上了一段時間,後來調去了機械廠。”
“你家在機械廠有親戚吧?還是領導?要不然你咋能從毛紡廠調去機械廠?那機械廠可不好進。”
王志軍點了點頭:“是有親戚在,而且我爹也是機械廠的,我大哥跟我大姐也都在機械廠吶。”
“呦,那你家挺厲害的。”
王志軍怕說多了露餡,趕緊轉移了話題:“不說我家了,紅兒,你說說你想咋教訓那小婊子。”
“我要讓全學校的人都知道她水性楊花,偷漢子!她這樣的,哪兒還配當老師!”
這一會兒功夫,陶春紅已經改了主意,她不僅要讓陸詩詩比她還丟人,還要讓她在學校待不下去。
陸詩詩不是說要讓她在學校待不下去嘛,那就看看,到底是誰讓誰待不下去!
“這小事一件,沒問題。”王志軍想也不想便答應了下來:“你要這都解不了氣,我還能給你揍她一頓。”
“志軍哥,陸詩詩是你妹子,你咋不向着她而向着我吶?”陶春紅問到王志軍:“還有我一直想問,咋陸詩詩她姓陸不姓王?”
“她是別人家養大的,她還沒出生我爹就死了,你說這不是災星是啥?
我娘不敢要她,她被別人抱回了家,後來自己又非要跑回來,但和我們也不親。那我還向着她幹啥?
你可比她重要多了,我肯定向着你啊。”
“我重要?”陶春紅心頭涌上一股蜜意,頓時覺得手裏的奶糕都變甜了。
“反正在我心裏,你比那小婊子重要多了。”
王志軍幫陶春紅推着車子:“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這幾天你再委屈一下,我會盡早辦這事,你放心,我肯定辦得讓你滿意舒心。”
“謝謝志軍哥,你可真好。”
陶春紅眉眼間染上了嬌羞,看得王志軍渾身燥熱,恨不得現在就辦了她,但他知道不能急,他得把她釣着讓她主動。
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到時候不用花一分彩禮,老丈人家還得求着他往裏貼嫁妝。
對外說起來,自己娶了個老師,還跟自己小妹一般大,也有面。
只是他得好好想想,怎麼能既哄了這傻娘們,又教訓了那小婊子,還不能把事情弄得太大。
要是真讓那小婊子在學校待不下去,那以後他賭錢輸了找誰要錢去。
陸詩詩完全不知陶春紅跟王志軍倆人勾搭在了一起要算計她,回家路上買了茄子跟肉,打算回去做肉沫茄子面。
南豐市從地理位置上來說,是南方城市,但飲食習慣卻又偏北方,好吃麪食。
陸詩詩拐進巷子,差點跟衝過來的吳浩撞在一起,她扶住吳浩的肩膀:“浩浩,你跑這麼急幹什麼?也不看路,萬一摔着了怎麼辦?”
“浩浩,出什麼事了?”
“小新跟小杰打起來了!”
“小杰加油!小杰加油!打死他!打死他!”
“狗雜種,沒爹沒孃你還敢橫!今兒我就讓你知道知道這一片誰是老大!”
“你纔是狗雜種!你再說我沒爹沒孃!我有爹有娘!”
“啊——你敢咬我!”
陸詩詩趕到,就見這一片的孩子們團團圍着郭小杰跟蕭立新,郭小杰仗着人高馬大,將蕭立新壓在了身下。
蕭立新被他罵急了,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郭小杰順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兒石頭。
眼見着就要朝着蕭立新的頭砸下去,陸詩詩趕緊上前一步拽住了郭小杰的手腕,疾言厲色:“郭小杰,你幹什麼?”
平常陸詩詩笑着會讓孩子們覺得她和藹可親,可一旦她板起臉來,老師的嚴厲氣勢立即頓出。
郭小杰嚇得鬆手扔掉了手裏的石頭,卻還是惡人先告狀:“是他先咬我的!”
“大嫂,他罵我!”
蕭立新一把推開郭小杰,從地上爬了起來,目眥欲裂,眼中含着淚,卻硬撐着不讓淚滴掉下來。
陸詩詩心疼壞了,將他拉到身邊,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郭小杰,跟我家小新道歉!”陸詩詩命令到郭小杰。
郭小杰脖子一梗,滿臉不服:“憑啥!我又沒說錯!我們都知道,他就是沒爹沒孃的狗雜種!”
“你纔是沒爹沒孃的狗雜種!我有爹有娘!”
蕭立新嘶喊着掙脫了陸詩詩,朝着郭小杰撲了過去,他將郭小杰撲倒在地,舉起拳頭狠狠落在了他的臉上。
“哇——媽——”
“小杰!咋啦,小杰?”人還未到,朱春蘭的大嗓門隔着一堵牆先傳了過來。
“咳,你個狗雜種,你敢打我兒子!”
在朱春蘭衝過來前,陸詩詩先一步將蕭立新拽起來,護在了身後。
見郭小杰臉頰處一大片青紫,朱春蘭越過陸詩詩就將手中的擀麪杖朝着蕭立新身上招呼,嘴裏還罵罵咧咧:“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小王八蛋!老孃今天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朱大姐,我家孩子不用你教訓!你先把自家孩子管好吧!”
陸詩詩拽住朱春蘭手中的擀麪杖,奪下來後扔在了她腳下,滿臉冷厲:“還有,他有人生有人養,不是沒爹沒孃的狗雜種!
不管是誰,再讓我聽到他敢這麼說我家孩子,可別怪我不客氣!”
說着,陸詩詩的目光從朱春蘭的臉上移向周圍看熱鬧的大人孩子們,環視了整整一圈,最後在郭小杰身上停留了幾秒後回到了朱春蘭的臉上。
這樣的陸詩詩着實震住了朱春蘭,可一看到自己兒子臉上的傷,她又有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