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陽愛問他們難題,是有作弄的成分在,但他也是真的愛鑽研數學題。
正因爲如此,陸詩詩才會願意一直教他。
小苗長歪了不可操之過急一下子將它掰正,需要一點一點來。
只要種子是好的,那就還有得救。
付陽做題,陸詩詩看書,她拿着把蒲扇一下一下輕輕扇着。
付陽本來有些心浮氣躁,但扇子帶起的涼風讓他平靜了下來,他不禁側眸看向陸詩詩。
“做完啦?”陸詩詩的目光沒有從書上移開。
“沒。”
“我相信你能夠解出來,因此增加點難度,再卡個時間,下班之前給我答案。”
“小陸老師!”
“一分鐘已經沒了,你再多喊幾聲,就會變成五分鐘沒了。”
聞言,付陽立即低頭快速計算起來。
“對了,記得把解題過程寫出來,我要看。”
下班前五分鐘,付陽一手抹了把頭上的汗,另一手將題紙推到了陸詩詩面前:“給。”
陸詩詩快速掃了一眼,拿起紅筆在上面打了個大大的對鉤,接着在右下角寫了個“棒”字,又在旁邊畫了朵小紅花。
將題紙還給付陽,陸詩詩起身收拾東西:“好了,下班回家。”
“小陸老師,你不再給我講講嗎?”
“你的解題步驟很全,沒有需要我還得額外提點的。”
陸詩詩將手放在付陽頭頂,微彎腰桿,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柔和,誇獎到他:“付陽,你在數學方面真的很有天賦,你很棒!”
自上幼兒園開始,他就聽到過很多老師誇獎他。
有說他白淨俊秀,有說他乖巧聽話,也有說他聰明好學,可他從沒因此開心過,反而覺得他們很假。
因爲他知道,這些人並不是真的喜歡他,只是因爲他爸爸是教育局的領導。
唯獨這個小陸老師,她讓他感覺到,她是真心在誇獎他,覺得他很好。
“陸詩詩!”
剛走出學校沒多久,陸詩詩就被陶春紅追着給攔了下來,她扔了車子,上來就要給陸詩詩一巴掌。
陸詩詩後仰躲開,抓住了陶春紅的手腕狠狠甩開:“陶春紅,你發什麼瘋!”
“我發瘋!我發瘋還不是因爲你!要不是你害我,我怎麼會丟那麼大的人?”
“我害你!我怎麼害你了?我讓你說的那些話嗎?”
“你!”
“陶春紅,上次我就跟你說了,已經兩次了,再有第三次不要怪我不客氣!是你不聽,覺得我好欺負!
這次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我會讓你更慘!徹底在學校待不下去!”
丟下這句話,陸詩詩越過陶春紅離開。
殊不知,她剛拐過街角,王志軍來到了陶春紅身邊:“妹子,咋啦?剛纔那女的欺負你啊?”
陶春紅此時一肚子的委屈,谷四月黑着臉訓了她半天。
回到辦公室,其他老師也用那樣的眼神看她,還對她愛答不理的。
這都是拜陸詩詩所賜,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女人,她怎麼能這麼害她!
也不看是誰問自己,陶春紅此時只想找個人傾訴,她哭着罵了陸詩詩好一陣,王志軍在旁邊心不在焉地附和,一雙賊眼遊走於陶春紅身上。
王志軍知道陶春紅是陸詩詩的同學,他去學校找她要錢時見過這姑娘。
當時他就看上她了,無奈她卻連個正眼都沒給他。
這是個好機會,他得抓緊,舔了下嘴脣,王志軍開口:“別生氣,我去給你教訓那個小婊子去。”
“你認識她?”陶春紅這纔看向王志軍,她一眼就認出了他:“你不是陸詩詩的二哥?”
“對,就是我,你還記得我啊?”王志軍心中暗自高興,他就知道,這女人們只要見過他,就一定忘不了。
陶春紅自然記得王志軍,她還記得他看自己那癩蛤蟆想喫天鵝肉的眼神,但不知是聽他說他可以幫她去教訓陸詩詩,還是什麼原因,此時她竟然不討厭他了,他還是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可卻讓她覺得挺受用。
“你是過來找陸詩詩的?”陶春紅氣憤的問到王志軍:“你們家裏人知道她是這種人嗎?我跟你說,我就沒見過這麼壞的人!”
“她打小就一肚子壞水,還能裝。”
這可說到陶春紅的心坎裏了,她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就是。真是要氣死我了!”
“別生氣了,我請你喫雪糕,消消火。”
王志軍買了一根雪糕,一根奶糕,將其中那根奶糕遞給了陶春紅。
陶春紅接過,心中很是滿意:“你真會幫我教訓陸詩詩?”
“那還能有假?你就說你想咋教訓她,你想咋教訓我都幫你!”王志軍豎起大拇指指向身後,特牛:“我是她哥,我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陶春紅沒覺得王志軍這話有什麼問題,反而還覺得他賊爺們:“倒不用打死她,我就想讓她丟次大人。”
只要陸詩詩比她丟的人還大,那誰還會記得她。
“你想咋讓她丟人?”
陶春紅想了下,心中有了主意:“噯,她真是因爲不能生離的啊?還是因爲別的啥?比如跟其他男人在一塊,被她男人給抓到啦?”
她得知陸詩詩離婚的消息也是在路上偶然聽到一人說的,但要想知道更詳細的,王志軍這不就是現成的人選,還有誰能比她家裏人知道更清楚的。
王志軍幹正經事不行,但喝酒賭博跟哄女人是他強項,陶春紅這麼一問,他就知道陶春紅想知道什麼了:“她是跟個男人不清不楚,我親眼看見的,倆人在公園門口就拉拉扯扯,她還帶着倆崽子,好像就是那男人的,但我也不清楚她跟那男人是離婚前就在一起混上了,還是離婚後。”
“還真是!”陶春紅嫌棄的撇了撇嘴:“我就說要是因爲不能生離婚的話,咋也得三五年,她咋才結婚兩年就離了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