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在下午三點,人民公園的陶然亭見面,陸詩詩跟秦斐提前半個小時便到了。
“怎麼了這是,嘴撅的都能栓頭驢了。”見秦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臉的不樂意,陸詩詩戳了戳她的臉逗到她。
秦斐扭頭問到陸詩詩:“詩詩,你說我媽是不特煩我?”
“誰說的?你是三嬸的老閨女,三嬸最疼你的。”
“那幹嘛非要讓我相親,你看我媽那樣子,活像巴不得要儘快把我給嫁出去。”秦斐忍不住抱怨:“這才幾天呀,就給我安排上了。”
“三嬸做事一向乾脆利落,再說了,知女莫若母,趁着你鬆口了不趕緊給你安排,拖上些日子,你怕就要後悔了。”
“我當時說完就後悔了。”秦斐煩躁的踢了腳地上的小石子:“誰也不認識誰的,一會兒見面了說啥呀?倆人就傻不拉幾的在那兒乾坐着,大眼瞪小眼嗎?萬一再是個長得不好看的,可怎麼弄?”
“不是看過照片了?”
“我就瞅了一眼,都忘記他長啥樣了。”
陸詩詩安撫的拍了拍秦斐的手,給她出主意:“三嬸不會給你找一個歪瓜裂棗,一會兒你要是沒看中又想離開,你就裝作拉肚子跑廁所。”
“我現在就有點想上廁所。”
“快走,前面就有一個。”
到了地方,陸詩詩往裏指了下:“就那兒,噯,斐斐……”
還沒告訴她這個廁所有些不一樣,秦斐已經着急跑走了。
沒一會兒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從陸詩詩身邊經過,又無奈又好笑的搖了搖頭,小聲叨叨:“那麼大人了,還能跑錯廁所。”
陸詩詩一聽,有可能是秦斐,剛想過去找她,就見她氣沖沖的跑了回來,一把拉住陸詩詩,左右張望:“詩詩,你見到那個臭流氓沒?”
“什麼臭流氓?”
“就是你見沒見到一男人從這過去,也就比我早一步。”
“見到了。”
“他往哪邊去了?”
“我沒注意,怎麼啦?”
“那臭流氓去女廁所,正好被我撞見!這種人可不能放過他,得把他扭送到派出所去,要不然這次他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往女廁所闖,下次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見秦斐想了下,就要往公園門口的方向去追,陸詩詩趕緊拉住她:“別追了,這一會兒功夫怕是已經出去了。“
“有種別再讓我看見他!”
給秦斐買了瓶汽水讓她消氣,看她一口氣都灌完了,陸詩詩壓下嘴邊的話。
別看秦斐性格有時候像個男孩子,大大咧咧還挺虎,但其實她臉皮特薄,很容易害羞,加上她本就不願意相親,若是讓她此時就知曉是她走錯了廁所,怕是得立馬轉身就走,她也拉不住她。
還是等回去時候再告訴她吧。
“斐斐,對方啥條件?”不願秦斐再想抓流氓的事,陸詩詩將她的注意力拉回到相親這件事上。
秦斐突的停下來,拉住陸詩詩,晃到她的手:“詩詩,我實在不想見,咱們走吧,去看電影或者逛街多好。”
“你要敢放人家鴿子,等回去三嬸不得扒了你的皮纔怪。”
陸詩詩拽着秦斐在路邊椅子上坐下,勸到她:“既然答應了來見,那最起碼得見着面,你要覺得不合適或者不喜歡,咱們說上兩句話就離開,回去你就跟三嬸直說,三嬸還是會尊重你的想法,不會說強迫你嫁給你看不上的。
再說了,萬一對方碰巧就是你喜歡的樣子,這要走了,不就錯過了?”
“哎呀,煩死了!不說這個了!”
秦斐扯了兩下自己的頭髮,甩到腦後,側身面對陸詩詩,一臉興奮:“我給你講講周小倩跟謝寶珠大戰吧,就第二天,周小倩去找謝寶珠去了。
可惜正好我跟我媽去醫院看我大舅媽去了,沒能看到,不過我聽別人說了不少。”
陸詩詩一下也來了精神,瞬間感覺天不熱了,空氣也不燥了:“是不打起來了?”
“肯定得打起來,周小倩差不多想了一晚上,越想越氣,殺了謝寶珠的心都有。
據說她一進門直衝謝寶珠的臥室,一眼就看到牀腳下壓着的那本書。
具體看到啥了不知道,但翻了幾下後,便就開始打謝寶珠,打的那叫一個狠,他們前面那幢樓的人們都能聽到謝寶珠的慘叫。
餘翠芝幫着謝寶珠,又改成了她們娘倆一起打周小倩。
然後侯香草又過來了,就變成了二對二,周小倩跟謝寶珠打,侯香草跟餘翠芝打。
據說謝家被打得一片狼藉,電視也摔了,沙發也倒了。
謝寶珠跟周小倩的衣服都給扯爛了,餘翠芝跟侯香草則薅下來對方不少頭髮。
等謝書記跟謝寶明趕回來,四個人反正是都不能看了。
餘翠芝跟侯香草倆人還都跟謝書記告狀,然後告着告着又就打了起來。”
秦斐說着說着大笑了起來,陸詩詩光是想一下那個場景也知道有多激烈精彩。
本着熱鬧不嫌多,事不嫌大的原則,她強烈希望:“周家跟謝家都是旗鼓相當的高手,這以後得多多這樣互動纔好啊。”
“哈哈哈,對!讓他們兩家相互禍害!”秦斐摟住陸詩詩的肩,一臉壞笑的點了點她:“詩詩,我發現你學壞了哦。”
陸詩詩悠悠嘆了口氣:“唉,沒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說完朝秦斐眨了眨眼,秦斐反應了過來,就要抓陸詩詩癢:“好你個臭詩詩。”
陸詩詩站起身就跑,秦斐追她時,跟一個男人撞在了一起,被撞倒在了地上:“哎呦!”
“對不起。”
男人立即道歉,伸手想要扶起來秦斐,卻被秦斐一把擒住了手腕:“臭流氓,我看你這次哪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