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吧,躺了一下午也挺累。”
付陽將白路放到沙發上,白路伸了個懶腰,歪倒靠在了那裏,見付陽去臉盆那裏給他用水洗毛巾,白路心裏滑過一絲暖流,嘴角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意。
“你笑什麼?”蕭立新開口問白路。
白路收起嘴角的弧度,沒回答,反問到蕭立新跟蕭文嵐:“你們想喫什麼嗎?”
說着彎腰從茶几下面拿上來一堆零食,招呼到倆孩子:“這些東西你們隨便喫。”
“不稀罕。”蕭立新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這些我都喫過,沒我大嫂做的好喫。”
白路見付陽回來了,伸手從他手裏接過來毛巾:“陸老師還會做零食?”
“乾媽廚藝特好。”
“怎麼個好法?比市裏龍鳳樓的廚子還好?”
“好百倍,龍鳳樓的廚子真心一般,你以後要去喫,可以去餘家麪館,那裏的老闆跟乾媽認識。”
白路也知道這事,那天陸詩詩跟餘尚元談事都沒避着他,他跟那幾個社會青年接處久了,懂得很多同齡人不懂的事。
“行,我以後去那兒喫。”白路說着肚子突然響了起來。
蕭立新指着白路不客氣的大笑起來,付陽也低頭輕笑:“你餓啦?”
“中午光顧着喝酒了,也沒怎麼喫東西。”白路捂着胃部:“剛纔不覺得,這會兒餓的有些不舒服了。”
見白路臉色變得不好看,不像是說假話,付陽有些擔心:“我去給你買點東西,還是……”
他環顧一圈:“你家裏有啥喫的沒,我給你下碗掛麪?”
“行,有掛麪,有雞蛋。”白路指向院裏的一間房:“廚房在那兒,你會用煤氣竈嗎?”
“會。”
付陽到廚房給白路下了碗掛麪,又弄了一個荷包蛋,碗裏倒了一股香油。
“怎麼樣?”
白路沒擡頭,只朝付陽豎了一個大拇指。
付陽見白路喫的很香,特別有成就感:“你慢點喫,沒人跟你搶。”
一大碗麪,白路很快連面帶湯都就喫完了,放下碗,他痛快的呼了口氣:“自從我奶奶沒了,我從沒喫的這麼舒坦過了。”
“你的好好喫飯,要不然腸胃很容易出問題。”
付陽要將碗拿去洗,白路摁住了他的手:“你別管了,今天謝謝你。”
“不用,都是同學。”
“你只當我是同學?”白路看向付陽。
付陽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只是同學啊。”
“你對其他同學也這樣?”
“同學就應該互幫互助。”
付陽不想承認他只對白路這麼上心,省得他又取笑他,便就隨口說了個看似特別正常的藉口。
“行,知道了。”
付陽見白路突然就不高興了,他不明白爲什麼,剛想開口問他,白路下了逐客令:“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我有點不舒服,你趕緊回家去吧,省得陸老師着急。”
“你……”
“走吧,我跟小六都快要餓死了。”
可憐?
付陽搖了搖頭,白路怎麼可能會可憐,他可能只是困了。
“果然。”
見付陽頭也不回的走了,白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在自作多情什麼,上次就應該清楚了,人家從沒把他當朋友。
那些成績不如他的好學生都看不起他,他能願意給他補課也是不願意他去麻煩他乾媽,他竟然還以爲他是想跟他當朋友。
是了,就他這樣的,父母都不要,還能指望別人接受他,真是癡人說夢!
第二天放學後,付陽見白路沒等他,主動追了上去:“嗨,你怎麼不等我自己走了?”
“不想麻煩你了。”
“嗯?”付陽怔愣站住腳,拽住白路:“你不需要我給你補課了?”
“不需要了。”
“你?”付陽皺眉,他感覺今天的白路很奇怪。
白路靠近付陽耳邊:“我自己自學就行,其實我可以,讓你給我補課,純粹就是逗你玩。”
“那你之前都是裝的?”付陽眼眶微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但就是沒來由的委屈。
“是啊。”白路朝付陽吐了吐舌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就愛騙人,就愛惡作劇。”
“好,我知道了,你既然自己可以,那我以後就不管你了,希望你期末考試能夠都及格,拜師成功。”
說完,付陽便騎着車子離開了,白路的手握緊了車把,他想要伸手拽住付陽,告訴他實話,其實他只是生氣故意這麼說的,生氣他把他當朋友,而他卻只當他是同學。
他還想問他,只是把他當同學,爲什麼要對他這麼好,那麼盡心,可他怕聽到讓自己心裏更難受的話,那些話都在嘴邊,他卻說不出口。
付陽騎得很快,拐過彎後,他才停下來,抹了把眼睛。
“真心餵了狗。”
白路騎過來後,見付陽就在前面,他想要追過去,但想了想還是沒那麼做。
到了該他拐彎的路口,白路知道自己應該回家,可看了眼前面的付陽,他不受控制的繼續跟在了他身後。
他們學校回家屬區需要穿過一片樹林子,白路跟到了樹林邊上,本打算調轉車頭離開,突的聽到付陽的喊聲:“你們幹什麼?”
白路立即衝了過去,就見有幾個之前跟他有過過節的孩子提前埋伏在了這裏,現在將付陽團團圍在了中間。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想要教訓的是我,動他幹什麼?”白路衝過去,扔掉車子,護在了付陽面前。
“我就知道,只要逮住他,就能把你引過來。”其中一人額頭上有一道疤,是之前白路打的,在白路來之前,這人是學校裏最厲害的。
白路之後取代了他的位置,而且當時白路還讓他丟了臉,因此他對白路一直懷恨在心。
“趙棟樑,你是想被我再開一次瓢,是吧?”白路挑釁到趙棟樑。
“白路,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