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
每次陸詩詩說,秦錚都會很認真的聽。
“我覺得一個人在受到刺激後,有可能會失去意識,或者是意識清醒,可卻無法控制自己。
當然這是剛開始的階段,這時他事後會害怕,會故意去遺忘,就好像沒有發生這些事。
直到他再也無法自欺自人,他會適應接受。”
秦錚點頭:“你的這個猜想完全有可能,我跟一位心理醫生交流過,他也說過類似的觀點。”
“這種人不好被發現。”
因爲他不像那種窮兇極惡的壞人,會表現在臉上。
這種人往往看上去很普通,甚至會是那種懦弱的老實人,或者周圍人眼中很好相處的人。
沒有人會察覺到他人皮下隱藏着一個惡魔。
“主要目前證據太少,前幾次都是被大雨給沖刷掉了,而這次如果還是這個人的話,那他很顯然變成了你說的那種無所謂的階段。
不過這次的受害人倒是可以作爲一個突破口。”
秦錚不再往下說,轉移了話題:“過幾天小姑會過來。”
“小姑來這邊有事?”
“沒有,只是路過。她想辦一個個人攝影展,到處採風。”
“真羨慕小姑的生活。”陸詩詩靠在秦錚的肩上,擡眸笑盈盈看着他:“錚哥,等咱們老了,都退休了,到時候咱倆也四處轉轉好不好?我想去疆藏地區。”
一直都想去,本來已經做好了計劃,誰知會來到這裏。
“到時候條件允許,咱們一定去。”
“好。”
十一月中旬,心算競賽先舉辦。
山屏縣幾所小學進行比賽,之後第一名代表山屏縣再去南豐市參加競賽。
他們學校輕而易舉奪得了冠軍。
“詩詩。”陸詩詩回到學校後,李洪忠卻沉着臉將她叫到了辦公室,開門見山問到她:“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陸詩詩蹙眉:“李叔,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剛接到電話,說有人向教育局舉報你私生活不檢點,因此要將你停職,而且具體多會回來上班再定。”
“沒有調查,就直接停職?”
李洪忠點頭:“你這明顯是得罪了人。”
“我不知道得罪誰了。”陸詩詩無辜攤手。
看她不順眼的人太多,她一時還真想不出來會是誰。
“我爭取了,可無濟於事,那邊很堅決,你也知道小付之前的死對頭升上去了,這次停職的事就是他下的決定,但具體背後是誰還得再打聽纔行。”
陸詩詩無所謂笑了笑:“李叔,我正好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好。”
陸詩詩將心算競賽之後的安排跟李洪忠說了:“李叔,我建議讓海芸代替我作爲領隊老師,孩子們那邊我去說。
等競賽時,如果我還不能復職,我會盡量到現場去看孩子們。”
“詩詩,讓你受委屈了。”李洪忠安撫到陸詩詩:“我們都知道你的爲人。”
她最討厭的就是拿女人的名聲來進行攻擊,而且往往能幹出這種事的往往還都是女人。
不過她不會想當然的就認定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女性,有些男人小心眼壞了心也會這麼做。
陸詩詩回家跟家裏人說了這件事,魏淑慧氣憤不已:“誰這麼缺德,竟然拿這種事亂說。”
“三嬸,您別生氣,這件事我跟錚哥會處理好的,我告訴您的意思是接下來一段時日,我可以在家陪着您了。”陸詩詩抱住魏淑慧的胳膊。
魏淑慧點了點陸詩詩的鼻子:“你這孩子,我該說你啥好,這麼大事還心這麼大。”
“三嬸,這對我來說可不是啥大事,若是這點事就讓我心焦肚爛,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我早就被逼死了。”
當初剛跟秦錚結婚時是最難的,王志軍、陶春紅跟謝家兩面夾擊,背後沒少編排她。
找人也不是,造謠她跟付未平也不是的,背後她聽到的就好幾次,沒聽到的不知道還有多少。
“詩詩,你這性子是咱秦家的媳婦。”魏淑慧拍了拍陸詩詩的手,嘆了口氣:“不像那個。”
魏淑慧說的是羅小玉。
秦磊頭上的傷是他逃跑路上摔倒磕在石頭上造成的,可身上的絕大部分傷都是羅小玉打的。
羅小玉希望他們出錢養着秦磊,而秦磊則要從家裏拿東西給她,好讓她拿回孃家去。
秦磊不樂意,加上她那天下午過來受了氣,就都撒在了秦磊身上。
秦磊大了,小時候他反抗不了羅小玉,自然只能逆來順受,而且他以爲所有的媽媽都跟羅小玉一樣。
可在陸詩詩這邊感受過溫暖後,加上他有了自己的判斷,自然對羅小玉的不滿就一下子爆發了。
羅小玉越想跟以前一樣強制秦磊,秦磊越是反抗。
當然這其中也有秦煒的原因。
這個年代,父母要離婚,對孩子來說是天塌一樣的大事。
很多女人會選擇爲了孩子不離婚,孩子們大了後不能理解,陸詩詩在沒有孩子前也是不能理解的,覺得這理由多少有些牽強,聽上去是大人的問題,卻拿爲了孩子來當藉口。
沒有經歷過,人會是一個想法,可自己親身經歷過,會有不一樣的想法。
三小隻讓她改變了之前很多的想法,倒不是說她支持所謂的爲了孩子不離婚,但能夠理解了。
成爲父母后,需要經歷很多的心路歷程,很多事情會不自覺的將孩子考慮其中。
兩口子離婚很簡單,在單位開個證明,去民政局一辦手續就行,而且成人對於別人的說道能夠不那麼在意。
可孩子做不到,對於孩子來說“你爸媽不要你了”這句話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
孩子不能理解大人複雜的感情,他只知道爸爸媽媽要分開,他的家散了,他以後沒有完整的家了。
繼續會對孩子產生影響,分開也會產生影響,誰在乎孩子,誰就會在其中權衡利弊,做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