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校長,您認識我?”
“你看,你不也認識我嗎?再說了,你經常上報紙跟電視,教育局那邊也總是會聽到有關你的消息,我怎麼可能會不認識你?”
“您怎麼自己在掃院子?”陸詩詩環視整個學校,校園不大,學生也不多,顯得有些凋零。
吳青松滿頭白髮,加上身形佝僂,拿着個大掃帚很是喫力。
不過好在他精神看上去還是挺不錯的。
“學校經費不多,能少僱人就少僱人,這樣才能多留下點錢給學生們改善環境。
我們這種私立學校不像公立學校有撥款,我們這全靠孩子們的學費才能活下去,可有錢人家的孩子誰會來我們學校。
孩子們的家庭條件都不好,我怎麼還好意思再給他們雪上加霜。”
吳青松重重嘆了口氣:“今天又一個孩子回去了,越來越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就得關門了。”
陸詩詩沒說話,吳青松尷尬的笑了笑:“你看看我,我這光顧着在這發牢騷了,讓陸老師你見笑了。”
“沒有,我很敬佩您。”
吳青松擺擺手:“我沒什麼值得敬佩的,不過就是想要給自己找點事做,孩子們是咱們的未來啊。”
“是。”這點陸詩詩是特別贊同的。
而她敬佩吳青松也不是因爲他成爲這樣一所學校的校長,併爲之奔波,而是他之前的經歷讓她沒有怨恨這個世界,反而能夠繼續熱愛生活,繼續想要做有意義的事。
有些人在經歷了一些不好的,不公平的事情後會出現反社會情緒,更甚至有人會實施報復。
可他們實施報復的方式不是去找讓他們痛苦的人報仇,而是去傷害普通陌生人。
更有一些懦夫去傷害孩子,比如襲擊學校或者幼兒園。
“陸老師,你看這我一直說了,你這過來是?”吳青松問到陸詩詩。
“我只是路過,然後進來看看。”
“那要不我帶你參觀參觀?”
“好,麻煩吳校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
學校不大,只有一個二層的小教學樓。
這裏原來是一個小廠子,倒閉後,之前的老校長就租下了這裏,其他都沒改動,就加了些桌椅黑板啥的。
“就只剩下這一個班的學生了,老師也只剩下這個劉老師了。”
吳青松站在外面,看向教室中的目光充滿了惆悵。
陸詩詩並沒有當即表態,她之後着手調查了青松學校跟吳青松的詳細背景。
又做了很多的功課,比如如今技校還是有市場的,很多學習不好的孩子,家長們並不希望他們過早的進入到社會中,或者有些已經進入社會中的孩子,在經過社會的毒打後,瞭解到了學習的重要性。
但重新學習文化知識肯定是不現實的,他們更想要學習一門技術。
要想這個學校能夠開下去,最起碼得能做到收支平衡,家裏貧困的孩子是不少,但也不盡然,而且對於那些貧困的不能直接資助,這會讓他們跟家人失去尊嚴不說,還會形成錯誤認識。
這件事是絕對不能兒戲的,不僅涉及到她那麼多錢,還涉及到孩子們的未來。
將政策規定都摸熟了後,陸詩詩特意去找了路老。
她說了自己的想法,路老很支持,也正因爲有路老跟秦家的支持,才能讓她這件事特別順利。
吳青松之後還是校長,她問過他是希望分股份還是直接給他開工資。
他選擇了開工資,其他老師則是大部分都選擇了高工資,只有零星幾個老師選擇了股份。
陸詩詩重新選擇了一個地方來建校,當然一開始肯定不會建很大,但該有的都有。
雖然白木思跟秦向玥沒有往裏投錢,但也幫了她不少忙。
比如拿地建校這些都是白木思幫她跑的,而秦向玥則給她找來了幾個特別好的老師。
新學校離老校園不遠,老校園那邊她就當成了一個辦公點,用於辦理孩子們報名跟宣傳。
這有五年了,青松學校現在也算是打出了名堂,每一屆報名的學生越來越多。
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而陸詩詩也在電視臺跟報紙上做了宣傳。
此時國內的網民還是比較少,對於小城市跟鄉村來說,人們獲取信息的主要來源還是來自於電視跟報紙這些。
而青松學校面對的也主要是這些人,國京這邊條件好的家庭孩子都在想辦法去國外。
陸詩詩這邊也有英語培訓,不過這個她特地跟那邊給分開了,就開在了國京這邊,面對的就是有這方面需求的孩子。
學費自然也比技校那邊要高得多。
她學校的收支平衡也主要就是靠這邊來實現了。
想要實現夢想,資金是很重要的,畢竟幹什麼都是需要錢的,只是看具體情況所需要的錢多錢少。
而且在沒起來的時候,別指望別人會幫忙,尤其是這其中很多孩子的家庭還等着他們來接濟。
對於那些貧困學生,陸詩詩選擇幫助他們的方式,就是獎學金。
如果想要上學,就必須好好學,只要能夠達到標準,就能夠減免學費。
而更優秀的,還能額外拿到錢。
就是以此來告訴他們,他們只要好好學,那就是有回報的。
當然除此之外,技校還得保證孩子們的就業情況。
這就需要去聯繫一些相應的工廠。
好在白木思認識人多,而她之前自己也積累了不少人脈,比如錢家興那裏。
錢家興的醬料廠如今也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大集團,並且一直在推陳出新。
陸詩詩當初擁有的股份也給她帶來了不小的收益,她和錢家興夫妻倆也一直保持着聯繫。
有一陣,錢家興也是有錢後飄了,差點犯了大錯誤,先是急功近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