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這件事上有之前洪鐘他們的例子,錢家興還有幾分理智,他每次遇到自己無法決斷的事情就會給陸詩詩打來電話。
“詩詩,你在國京消息靈通,你覺得開礦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掙錢?”
“興哥,你的醬料廠不弄了,打算去開礦?”
“不是,就是有個朋友跟我說礦業挺掙錢的。”
“礦業一直都挺掙錢的,這個你應該知道。我沒記錯的話,萊登那邊是有鐵礦的。
你那個朋友打算讓你去開什麼礦?”
陸詩詩並沒有一上來就跟錢家興說開礦這件事風險很大,而是先詳細的詢問了他情況。
“錫礦,萊登有錫礦,他說這東西以前不值錢,但現在挺值錢的,如果開的話,肯定能掙大錢。”
“興哥,你這個朋友是哪裏認識的?”
一般說能掙大錢的人都是在吹牛胡謅,因爲真正能掙大錢的人是不會想要跟人分享的,更不會大張旗鼓的說,而是會自己悄悄就把錢給掙了。
越是能幹的人越是會低調謙遜,因爲他們都懂得樹大招風的道理。
“喫飯時候通過朋友介紹的。”
“興哥,那你瞭解這個人嗎?”
“這……”錢家興這纔想起來他也就跟這人吃了幾頓飯,對他的情況都是從別人或者他自己說的,而他並沒有跟他有多深的交情。
“興哥,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有這個路子的話,你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更是如一盆冷水狠狠的將錢家興給澆醒了。
是啊,如果是他的話,他會怎麼辦?會這樣大張旗鼓的告訴別人嗎?
如果可以,他絕對會保守祕密,恨不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纔好。
如果他自己實在拿不下,那他會考慮自己的親戚其後是朋友,而不會去找一個完全沒交情的陌生人。
就算是他的人品被信得過,可人可都是自私的。
聽手機那邊好長時間都沒回應,陸詩詩知道錢家興是在思考,她也沒有催促錢家興。
又過了一陣,錢家興呼出一口氣,直喃喃:“好險好險。”
“興哥,你可以去了解一些開礦的風險,首先私自開礦是違法的,說抓你就能抓你,其次那礦可不是買點炸藥把山一炸就行的,得需要很強的技術勘測。
你不是專業人員,貿然進入這一行只會被騙。”
錢家興點點頭:“確實,這礦可不如醬料那麼簡單,是有危險的。”
他也是被衝昏頭了,竟然只看到了能掙錢,卻忘記了看過聽過的那些事。
那礦裏可都是揹着人命的,鬧不好他就得被抓進去。
陸詩詩想了下再次開口:“興哥,我再多一句嘴,介紹這人給你認識的那個朋友,你也得好好想一下了。
明明他倆是朋友,爲啥還繞過他來找你?”
錢家興一激靈,他還沒想到這茬,詩詩說得對,爲什麼會繞過來找他,他知道那人的人品嗎?如果知道,還介紹給他,那這份心思他可得好好琢磨琢磨纔行。
“以後的確得少來往了。”
陸詩詩給錢家興分析利弊後,錢家興冷靜多了。
陸詩詩以爲這事就算過去了,沒想到這只是個開始。
錢家興是沒有想着去弄礦,但他卻染上了賭博。
黃賭毒這三樣之所以被國家嚴令禁止,自然是危害極大。
有多少人跟家庭都毀在了這三樣上。
而陸詩詩知道的時候,錢家興已經被人算計了,也因此他媳婦宋和忍無可忍,要跟他離婚。
不僅如此,他還在外面找了其他女人。
陸詩詩接到宋和電話的時候,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她倒不是認爲宋和說謊,而是不能相信錢家興會做出這種事來。
宋和一直在哭,陸詩詩聽她說完後,沒有說半句安慰她的話,因爲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無論說什麼樣的話都無濟於事。
“嫂子,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這日子還怎麼能過下去。”
“嫂子,我問下醬料廠那邊怎麼樣?”陸詩詩自然會關心醬料廠的情況,畢竟她是股東。
“醬料廠沒有大問題,我負責財務,他動不了醬料廠這邊的錢。
而且我們聽你的,聘請的專業的管理團隊,他們都很敬業。”
“那就行。”陸詩詩頓了下直接問到:“嫂子,你是打算跟興哥離婚?”
“他賭也好,還是在外面有了別人也好,我都沒法接受。”
陸詩詩很理解宋和,如果是她的話也是無法接受的,畢竟這都是觸碰底線的事。
“那嫂子,你有跟興哥提嗎?”
“還沒有,這幾天他都聯繫不到人,不知道是又去了那個旮旯,也不是在哪個狐狸精那兒。”
“興哥這種情況已經很久了嗎?”
宋和很少單獨跟陸詩詩聯繫,而且基本上也是錢家興跟她聯繫的多,他肯定不會說這些事。
“沒有,就這一年才這樣的,而那個狐狸精貌似也只有半年。”
宋和肯定會調查清楚再說,但不論時間多長,都讓她心裏很難受。
她原本以爲錢家興會跟別人不同,他們夫妻也一直都是被人羨慕的對象,多年來同甘共苦,攜手共進。
沒想到孩子都成家了,反而他做出了這種事來。
“嫂子,興哥按起來不會這樣,你有沒有再細一點了解他怎麼會突然開始賭了,還會跟別人在一起。”
“自從廠子規模越來越大,他老家的那些什麼親戚朋友就都過來了,我們也都是能安排進廠子裏都安排了進去,除非有那種特別不行的,纔會不管。
他一個表弟從來了後,我就不喜歡那孩子,可他說這孩子可憐,他父母以前還對他有恩,就把他留下來不說,還經常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