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透過煙霧，她的臉晦暗難明，唯有一雙眸子冷森森的，讓人背後升起一層的冷汗。
“哎呀媽呀！”胡可曼被嚇了一跳，不停拍着自己胸口，轉身看向小蘭，嘴角扯出來一抹弧度：“小蘭，你什麼時候站在這的？”
“在你說我的時候。”小蘭將煙扔到腳下，碾滅後，朝着胡可曼走了過來。
胡可曼立即往邊躲去，跟小蘭拉開了一段距離。
小蘭邊洗手，邊透過鏡子看着她冷笑：“不得不說，你也挺有本事的。”
胡可曼以爲小蘭是誇她，得意的往起挺了挺胸脯：“還行吧。”
短短几天，點她的人還挺多，而且那個李哥跟王哥再來的時候也都點了她。
她們這個工作也講究一個回頭客，回頭客越多，自然也就證明越有魅力。
小蘭是她們這裏面最漂亮也最受歡迎的小姐，很多客人過來都是慕名衝她來的，但她基本沒什麼回頭客。
基本上點過一次之後，都就不會再回頭點她了。
對此，胡可曼就覺得她是贏了小蘭。
小蘭自然知道胡可曼誤會她的意思了，她走到胡可曼面前，將手上的水甩到了她臉上身上，嘲諷到：“我是說你得罪人的本事挺厲害，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後嚼我舌根，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胡可曼敢怒不敢言，別看她背後怎麼都敢說，但當着正主的面一個屁都不敢放，尤其是小蘭的樣子一看就不好惹，是那種一言不合有可能就會揪着她頭髮把她給扔出去。
小蘭離開後，胡可曼纔敢吐出憋着的那口氣。
剛纔跟她一起說話的那個姑娘迎了上來：“小曼，你沒事吧？”
“沒事。”胡可曼埋怨到她：“你剛纔幹嘛都不幫我？這個小蘭，怎麼這麼兇？”
“你也知道她很兇，我怎麼敢幫你？”姑娘小聲在胡可曼耳邊說到：“小蘭背後有人的。”
“背後有人，誰？”
姑娘搖了搖頭：“不知道，反正她應該是有個很厲害的後臺。就是我聽說她從來都不出臺的，如果有客人鬧事，那一定是客人倒黴。
有一次有個客人想直接對小蘭用強，小蘭拿酒瓶子給那人開了瓢，最後小蘭也沒事。”
“她竟然敢給客人開瓢？”胡可曼害怕的縮了縮肩膀：“天啊，她可太兇了，真可怕。”
她以後可得離這個小蘭遠點。
回到等待室，胡可曼見到小蘭都會遠遠繞開。
小蘭卻對她一點都不在意，她每次都是坐在同一個地方，也總是那副懶洋洋沒有骨頭的樣。
“小曼，你唱歌也真好聽。”
沒有客人的時候，她們都會在等待室裏。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更何況她們這裏一屋子的女人。
即使有矛盾，也只能是面和心不和。
紅姐管理她們很嚴，絕對不允許說是吵架或者打架，當然也不允許搶客人。
紅姐會帶着她們過去，之後由客人來決定點誰。
比如最近紅姐都會將胡可曼安排去包廂。
“還行吧。”胡可曼不經意的說到：“我以前在學校參加過歌唱比賽。”
“小曼，聽說你之前是國科大附中的老師？”又一個姑娘問到胡可曼。
胡可曼皺了下眉，不過還是點頭：“對。”
這個身份曾經是她的驕傲，可如今卻又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
“天啊，你竟然是國科大附中的老師，那你怎麼……”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很想知道放着那麼體面的工作不做，胡可曼怎麼會想不開的來當小姐。
別看她們掙的是挺多，但她們心裏卻都很清楚她們做的是上不得檯面的下作工作。
那些男人們好點的會把她們當個人看，但大多數都是不把她們當人看的。
就比如問胡可曼這個問題的姑娘，身上多處傷痕，有些男人竟然會將菸頭燙在她胸口的位置處。
胡可曼剛來，還沒有經歷過這些纔會每天樂呵呵的。
“沒什麼，咱們這工作多好。”
小蘭突然嗤笑了一聲，胡可曼有些惱羞成怒，但她不敢說什麼。
她就算之前沒來過這種地方，也知道這地方跟學校不一樣。
學校的老師就算是再怎麼樣，也會顧着面子，而這裏則是誰厲害誰就說了算。
小蘭出聲後，其他人也不敢再繼續說什麼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有的織毛衣，有的繡十字繡，還有的看《故事會》。
胡可曼無聊的緊，只能玩起來自己裙子上的釘珠。
這就是她剛買的那條裙子，很是喜歡。
一般是來這裏後得換上這裏的衣服，但今天胡可曼沒換。
她其實就是爲了顯擺一下，可紅姐進來後掃了一圈後，待目光落在胡可曼身上，不由皺起了眉頭：“小曼，你怎麼回事，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沒換衣服？”
“紅姐，我今天穿這件裙子不行嗎？”
這裏的衣服誰也穿，而且都特別的低俗，她不想穿。
她穿這件裙子站在衆人之間會讓她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
“哪那麼多廢話，已經來客人了，你趕緊去給我換衣服，要是不換的話，你今天就在等待室裏待着吧。”
紅姐說完叫了幾個姑娘出去，胡可曼不情願的去換了衣服。
但因爲她今天換的晚，便沒什麼好看的衣服了。
而且也不合她尺碼，不是太大就是太小穿不上。
試了幾件都不行，胡可曼不禁有些生氣，忍不住抱怨了起來：“真是的，小蘭就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我怎麼就不行了？”
“你想要能自己做主，那就像小蘭一樣成爲這裏的頭牌，或者找個厲害的人罩你。”
紅姐正好推門進來，聽到了胡可曼的抱怨，冷冷告訴她。
“紅姐，那怎麼才能找個厲害的人罩我？”
紅姐朝胡可曼伸手，胡可曼明白紅姐的意思是給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