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株草藥到底在哪裏?!就沒有具體方位嗎!”
她煩躁的情緒並沒讓貝拉動搖分毫,反倒淡定的瞥她一眼,有了些曾經嫵媚又迷人的美人模樣。
“同樣是姐姐……你什麼時候這麼擔心過我?”
奧蘿拉深吸一口氣,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給我過機會。”
對同胞姐姐的喜愛在她義無反顧拋棄家人奔向黑魔王時,就盡數消散了。
“你心中只有黑魔王,什麼時候有過我,有過家人。”
貝拉冷下臉,陰沉着斂眸,“給我住嘴。”
奧蘿拉也懶得再提那個人,冷哼一聲,將腳邊的草一踢,冷不防低下頭,熟悉的模樣讓她頓時喜笑顏開。
“找到了!”
貝拉半信半疑的走過來看了一眼,確定無誤後用匕首割了下來,手帕包好裝在了包裏。
“納西莎又不會跑……”她不滿的抿抿脣,“你就是不想和我呆在一起是吧?”
奧蘿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看着貝拉難得有些受傷的神色,心下還是一陣不忍。
可她必須儘早回去,魂器的事……
忽然一陣風吹來,意想之中的陰冷潮氣卻並未傳來,她聞到了淡淡的的玫瑰香。
奧蘿拉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玫瑰呢。
可總感覺身後有一股強烈的視線注視着她,可似乎有沒有惡意。
奧蘿拉皺着眉回頭,樹木茂盛,蔥蔥郁郁,枝葉間只有些許光線射出,並未有任何異常。
貝拉發現她的心不在焉,不爽的停下腳步喊她。
“快點,我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幻影顯形,髒死了。”
奧蘿拉沒說話,只是收回目光跟着她走。
貝拉的頭髮已經給了雷古勒斯,他此時應該已經給了西里斯吧?
但願他們能順利拿到。
一個高挑的身影在樹後出現,絲滑的布料掉落,顯出一個憔悴卻仍舊英俊典雅的男人模樣。
“也只能這樣了。”
他苦笑一聲,嘆息着自嘲。
馬爾福莊園。
雷古勒斯幾乎時時刻刻都得保持冷靜,伏地魔猩紅的眼總是避無可避的看着他,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你會怪我嗎?我親愛的朋友,雷古勒斯?”
食死徒們都被主人親切的稱雷古勒斯爲“他的朋友”而感到震驚和嫉妒,又不免的帶上了些幸災樂禍。
那畢竟是派出自己未婚妻的危險任務,雷古勒斯又不是以爲黑魔王效命而榮光的貝拉特里克斯,只怕他心裏恨到滴血。
只是看着面上微笑着,若無其事頷首低眉,親吻伏地魔袍角,說出“那是她的榮幸。”的雷古勒斯,他們還是不由得一陣膽寒。
他有多珍愛這位曾經青梅竹馬的堂姐,也就是現在的未婚妻,大家全都看在眼裏,那生怕她磕着碰着,恨不得護做掌上珠的模樣,也着實讓幾位食死徒夫人羨慕的咬手帕。
“只是……我希望她能儘早回到我的身邊,我親愛的主人,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寶物在外停留太久的,您說是嗎?”
伏地魔一反常態的笑了笑,一張蛇臉居然變化起來,片刻後變成了他少年時期的俊美模樣。
他脣瓣微動,沉思了片刻,饒有興趣的說。
“能讓你這麼喜愛……我確實有些感興趣了。”
雷古勒斯的面色頓時一暗,眼神凌厲而陰沉。
他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羅道夫斯。”
羅道夫斯立刻訕笑着上前:“主人。”
“時間差不多了……我相信貝拉和布萊克小姐已經可以完成使命了吧,叫她們回來。”
納西莎在盧修斯旁端坐,一想到妹妹即將第一次面見黑魔王,心下就一陣發怵,她還不知道蘿拉的大腦封閉術學到哪種程度——
記憶裏只要有半分關於鳳凰社,他們就定會陷入萬劫不復。
“主人,貝拉說找到了!她們即刻幻影顯形回來!”
羅道斯夫興奮的話如同重錘一樣敲打在納西莎的冷靜的表面上,她又想起雷古勒斯在見到西里斯後難看的臉色,緊張的扶上肚子。
貝拉拽着奧蘿拉出現了,她高興極了,興奮的喊道:“主人……”
她在看到伏地魔那張俊秀神朗的面容後,居然愣了神,耳尖漫上紅來。
“黑魔王大人。”
奧蘿拉拽了拽貝拉的裙襬,並沒有如她一般直視伏地魔的臉,只是低着頭,默默的回想起大腦封閉術來。
“哦……布萊克小姐。”
伏地魔出聲的剎那,雷古勒斯就快步走到了她身邊,牽着她的手,惹的伏地魔眉頭一皺。
“雷古勒斯……我理解你擔憂未婚妻的心情,但初次見面,我和布萊克小姐還是需要友好的交談,不是麼?”
雷古勒斯並未後退,仍舊牽着奧蘿拉的手:“是的,主人,我只是不願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此話一出,食死徒們都大大小小的發出一陣鬨笑聲。
奧蘿拉雖然很不想在這種場合露怯,臉頰上卻還是不由得飛上片紅暈。
她被一股力量強迫着擡頭,對上了伏地魔的視線,她咬着牙堅持着,不讓自己露出膽怯退縮的神情。
伏地魔盯着那雙極其透徹純淨的水藍碧眸看了片刻,看的奧蘿拉背脊直髮麻,他忽然滿意的拍了拍手。
“你的眼睛很漂亮。”
奧蘿拉不知道這話的意味,只能承下這份誇讚。
“謝謝大人誇讚。”
他饒有興致的,如同逗貓逗狗似的用魔杖擡起她的下巴。
“要是讓你跟我走,這雙眼睛裏只看着我,你願意嗎。”
雷古勒斯和納西莎一瞬間擡起頭,驚詫而惶然。
貝拉眼神一凌,幾乎是有些怨憎和羨嫉的看向妹妹。
“……我不願意。”
奧蘿拉幾乎要被恐懼包圍,卻強撐着不移開眼神,意料之中並未從伏地魔眼中看到不滿,反倒更添了幾分興趣。
“你很愛他?”他嘴角微揚,謂嘆一聲。
“愛……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
伏地魔少年時期那張俊朗絕色的面容上透出深深的不屑與執着,他盯着那雙太過乾淨的眼睛,破壞慾卻漸起。
他最喜歡看着敵人如同螻蟻般苦苦掙扎求饒的模樣,越是自詡正義,越是乾淨無害,他就更喜歡摧毀。
“啊……那就算了。”
他拿起草藥,輕輕喚來愛寵。
“納吉尼,過來。”
一條巨大的蟒蛇嘶嘶吐着信子,從長桌另一頭滑來。
它親暱的蹭了蹭伏地魔的乾枯的手,隨後一口吞下了草藥,一雙黑豆眼卻敏感的看向了陌生面孔。
奧蘿拉看着納吉尼,心下思考。
拉文克勞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盃,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三個。
已經能確定下來,就是魂器了。
納吉尼是活物,可黑魔法氣息卻如此濃厚,她敏感的神經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顫動。
是或不是,它都得死。
奧蘿拉眼眸深處涌出一股陰狠的殺意,納吉尼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竟然嗚嗚着盤着身子縮回了伏地魔身邊。
她忽然問道自己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向下一看,是秋吉爾畢業時給自己的香包,裏面裝的似乎是茱萸和雄黃。
中國的“重陽節”禮物。
想起友人,奧蘿拉的目光不免柔和了許多。
“行了。”
伏地魔看着一反常態,懨懨的蜷縮在自己身邊的納吉尼,厭倦的擺了擺手。
在食死徒魚貫而出時,奧蘿拉作爲裏伏地魔最近的人,最後一個出門,卻聽到了伏地魔的一句自言自語。
“越乾淨,越想毀掉啊。”
她幾乎一瞬間冷汗直流,寒意蔓延至每一處血液流經的地方,腿軟到站立不住。
馬爾福莊園裏有她和雷古勒斯的客房,她輕車熟路的推開門,卻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拽到了牆邊。
“蘿拉。”
炙熱的水液滴滴掉落在頸窩處,嘶啞哽咽的聲音讓奧蘿拉不由得心神一鬆,顫抖的雙手撫上對面那人的臉頰。
“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