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家福寶:庶子爹爹考科舉 >第155章 君心歸正,仁義自生
    薛崇德拿到考卷後,只看了一眼就笑了,考題是三道四書題,四道五經題。

    這七題李冉全給他圈過重點,一題沒跑掉,全都圈中了。

    他哈哈大笑起來,巡場的軍士厲聲呵斥,“不許大聲喧譁!”

    薛崇德趕緊收聲,在草紙上寫下正確答案,再仔細修改了一遍,然後再抄錄在考卷上。

    他抄寫的時候很小心,因爲要避開先祖和皇上的名諱。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文章作的再好,在名諱上沒有避忌,是會被黜落的。

    七道題,薛崇德一上午就寫了三道,下午寫了三道。

    到申時末,陽光斜向棚頂,光線已經暗下來。

    考場上爲了防止做弊,考生在申時之內做不完題目,是不給繼燭的,只有做完題目,僅剩一篇或一篇半草稿沒謄真的才許繼燭。

    監考官從他身邊走過,看到他還有一題沒抄完,便拿朱印印了草稿,許給他三枝蠟燭。

    薛崇德看着監考官笑笑,沒點蠟燭,繼續寫,直到把十二張卷子寫完,這才停下筆來。

    卷子上一個墨點都沒有,十分清爽。

    他見有人交卷,自己也交了,交了號牌,等湊夠三十人一起出龍門。

    薛崇德出來之後,發現李冉還在裏面,他又在外面等了許久,纔等到李冉出來。

    他着急的問,“你怎麼出來的這麼晚?”

    李冉呵呵一笑道,“我得給李昊加點料啊,上完茅廁纔出來。”

    薛崇德無語了,“走吧,小玖肯定在家等急了。”

    翁婿倆僱了馬車回家。

    ……

    第二場也是四更入場。

    這次兩人走的早,路上也沒遇到堵路的,只是不巧,在入龍門的時候遇到了李昊。

    李冉戲謔的笑着問,“你考得怎麼樣?”

    李昊冷哼一聲沒搭理他。

    “你身上這麼香,別是想把蜜蜂招來吧!”

    李冉故意戳他的心肺。

    李昊冷冷頂了他一句,“你少得意,我就是考得再差,也比你強。”

    李冉揉揉鼻子,不屑道,“你就強在比我多個老子,又能如何,你還不是被分到了臭號。”

    “是你做的手腳?”

    李昊生氣的揪住李冉衣領。

    薛崇德上前一步攥緊他的手說,“有話好好說!”

    臥槽!

    這是不是人手啊,怎麼硬得跟鐵鉗一樣!

    李昊疼得直咧嘴,“放手,快放手!”

    李冉心裏直樂:該!看你還囂不囂張。

    薛崇德還是一臉憨厚的樣子,道歉說,“對不住,我手勁稍大了些,怕是捏疼你了吧?”

    “你們是故意的!”

    李昊氣呼呼的衝進龍門裏,他不想再看到李冉嘚瑟的那張臉了。

    李冉躬身對薛崇德說,“岳父,還是您對我最好了。”

    “行了,他的心態已經亂了,這場也未必能靜下心考,你收收心,要認真考好這一場纔是!”

    薛崇德說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往裏走。

    翁婿倆一前一後進了考場。

    第二場考論一道,詔誥表內任選一道,判語五條。

    判語是默寫題,這個沒什麼難度,薛崇德把《律書》背得爛熟,找實抄就好了。

    詔誥表三種格式,表最簡單,詔、誥的格式規定得更嚴,也容易犯忌諱,薛崇德毫不意外的選擇了表。

    換了李冉,或許會選擇最難的詔,因爲這是一道送分題。

    官宦子弟少有不懂詔,誥格式的,一般選擇這個題的,大多背景都相當厚實,考官在判卷的時候會酌情選錄。

    論就比較麻煩了。

    這道題就是李冉曾經提到過的,“史有暴君,聞欽天監星象,國有三年大喪,乃用何法化解?”

    薛崇德輕嘆一聲,在草稿紙上寫下,孟子曰:“人不足與適也,政不足間也。惟大人能恪君心之非。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君正莫不正,一正君而國定矣。”

    這句話的意思是,那些在位的小人,不值得去指責,他們的政事不值得去非議,只有大仁大德的人才能糾正國君。

    國君仁愛,則百姓仁愛,國君好道義,則百姓好道義,國君正直,則百姓正直,只要有一個正直的國君,那這個國家就安定了。

    薛崇德沒說,殺死皇后,就沒事兒了,而是勸導皇上仁慈愛民。

    這麼回答,不能說是正確答案,但至少是挑不出毛病來。

    他接着寫道,程子曰:“天下之治亂,系乎人君之仁與不仁耳。”

    寫完又覺得不對,這不是等於在罵皇上不夠仁義嗎?

    他把這句又刪掉,重新寫了一句,“天下無心外之治,人臣之正,君惟求諸心而已矣。”

    然後又加了一句“君心歸正,仁義自生。”

    數了數才91個字,肯定不夠考官看的。

    薛崇德攪盡腦汁,眼看着太陽一點點的往西移,這道題還差幾百字。

    着急!

    薛崇德的腦門上冒了一腦門子的汗。

    有小吏在外面賣熱水和喫食,他頭也沒擡,只想着怎麼湊夠600字。

    在紙上寫了刪,刪了寫,很快一張稿紙就寫滿了。

    寫完感覺很不好,又換了一張稿紙重新寫。

    好容易寫到申時,拼拼湊湊的,算是把600字給寫夠了。

    最後一篇表就好寫多了,該頂格的頂格,該另起一行的另起一行,就可以了,只要格式沒問題,基本上就是照着原文抄一遍。

    這個格式是萬萬不能寫錯的,否則就是對天子不敬,文章寫的再好也沒用。

    他字字斟酌,還是有一兩個字忘了換行,只能重新寫。

    等到這篇表寫完,天也黑了,卷子是來不及抄錄了,只能等到第二天再抄寫。

    此時,他一天沒喫飯,餓得肚子咕咕直叫。

    好在是帶了奶酪和肉乾,他要了一盆炭火和一壺熱水,把暖壺裏的熱水換上,就火烤熱了肉乾抹上奶酪喫。

    另一邊的李冉早就答完了題,他沒見到薛崇德交卷,於是把自己的卷子收起來,胡亂吃了一點東西,就把寫字的木板放下,鋪上狐裘,蜷着腿睡覺。

    而李昊那邊就糟了大糕了,他本來就被李冉氣了一通,拿到考題後,還沒來得及做,就遇上一個奇葩的考生拉肚子,還沒進茅廁,就噴了一褲子。

    李昊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這題該怎麼回答了。

    他絕望的捶着自己的頭,沒等天黑就交了卷。

    李昊知道自己這次完了,第三場就算能考好,也上不了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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