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琰看見她一步一步走來,俊秀無雙的臉揚起笑容。

    竹蘭跟竹雨立於一旁候着,看着眼前兄妹的一幕,眼睛進了沙子,雙眼紅了一圈。

    老天爺真不公平,奪走世子的雙腿,恐怕世子的世子之位恐怕是不保了。

    畢竟王爺是統領東凰大軍,世子之位即使是王爺想要力保,也難以服衆。

    姜姝走上前,蹲在在姜琰的面前,擡眼看着自家王兄,“王兄,你怎麼過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姜姝想到前世的王兄被人推下城樓的慘狀,她控制不住情緒。

    見姜姝面含淚水,姜琰心疼伸出食指爲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姝兒墜馬受傷,身爲王兄豈能不過來!”

    姜姝聽着,她忽然站起身,在他面前轉了兩圈,對着坐輪椅的姜琰笑了笑。

    轉了兩圈後停下動作,姜姝看着自家王兄,“王兄,我已經沒事了。”

    見她活蹦亂跳,知道她差不多都恢復,他笑笑,“沒事的話王兄也放心了,只不過你得答應王兄,不準再偷偷騎馬。”

    立於一旁的竹雨搬張椅子過來,姜姝坐下跟坐在輪椅的姜琰面對面。

    “我答應王兄不會偷偷騎馬。”姜姝對着姜琰笑道。

    這話落下,姜琰包括立於旁邊的竹蘭竹雨三人一跳,無比震驚看着姜姝,不敢相信她會輕易答應!

    之前父王下死命令不准她碰馬,死活都不同意,非要碰馬。

    “當真?”姜琰一臉不信。

    姜姝垂眸,掩下眸中的萬般情緒,她是不會偷練騎馬,不過想要光明正大騎馬而已。

    前世的她墜馬受傷,爲了讓王兄放心,不再偷練騎馬,結果父王病逝想要傳位給姜澤,眼看着南梁要落入姜澤手中,姜姝付出百倍的努力,幫王兄拿下南梁的王位,自己成爲王兄的左膀右臂。

    王兄雙腿殘廢,她便成爲王兄的雙腿爲他橫掃千軍萬馬,睹住衆人的嘴。

    只不過到最後她沒料到寧雲初竟敢不顧及東凰的利益,也要除掉她。

    而她口中提到的姜澤正是姜姝的同父異母的二王兄,是武王姜緒風跟他的繼王妃寧雨湘之子。

    姜姝擡眼開口,“難道王兄信不過我嗎?”

    姜琰笑笑,“王兄自然是信你的。”

    說着,姜琰聽到有人的肚子叫出聲,“姝兒這是餓了?”

    姜姝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點餓了。”

    姜琰側目瞥了眼竹雨,讓她去趟坎房讓人爲姜姝準備膳食。

    竹雨點頭應下,福身行禮退下去。

    等廚房的菜都做好,婢女們端上琳琅滿目的菜品,竹蘭爲她佈菜,竹雨則垂首立在旁邊。

    姜姝向來胃口小,不過她滿肚都是空的,迫不及待夾起菜餚享用。

    坐在她對面的姜琰看着她喫笑了笑。

    想到他接下來要提的事,也不知這個時候提起合不合適。

    “姝兒你可知景王要啓程邊關。”

    坐在他對面的姜姝聞言放下碗筷,擡眼看着坐在輪椅的姜琰。

    知道王兄接下說的事是跟容錦有關。

    跟寧雲初啓程邊關還有容錦相伴。

    前世她對容錦有偏見,壓根不想聽到關於容錦任何的事。

    王兄提起容錦,她立馬用手閉耳不聽關於容錦任何事。

    想到前世那人用自己的命擋下無數的箭支,姜姝心裏還在隱隱作疼,他死在她的懷裏。

    “竹蘭跟我提過。”姜姝眉眼清冷,“景王奉旨接我去東都。”

    “我聽說容錦也會跟着景王來邊關!”姜琰剛開始猶豫一會兒,最後還是跟她說實話。

    姜姝對於他跟容錦交好一事很不滿,生怕容錦會帶壞她的王兄。

    其實他是想說姜姝對容錦偏見太深,並不瞭解容錦的爲人。

    誤導他唯一的親妹正是遠在東都的姨母兼顧父王的王妃寧雨湘。

    想到母妃還懷着他時,寧雨湘設計父王成爲父王的女人,導致母妃早產在鬼門關走一趟。

    直到懷上姜姝後身子骨越來越差,生下姜姝不足一年後逝世。

    那女人從一個側妃坐上正妃的位置。

    “原來容相也來了,傳聞中的天下第一嫡仙公子。”姜姝眼中含笑,一臉的期待。

    姜琰很奇怪看她一眼,沒有想像中的厭惡,反而是滿臉期待容錦的到來。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雖然不解,姜琰還是開口問她一句。

    竹蘭跟竹雨也在盯着姜姝看。

    “以前是,不過我想一下,能跟王兄結交的人物,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人吧。”

    說着,她笑着拿起碗筷。

    姜琰聞言抿脣笑了笑,看來姜姝經過墜馬一事腦子都清醒不少。

    他也拿起碗筷,今天他很高興,比平常喫得都要多。

    ...

    從東都趕到邊關快馬加鞭也要半月的路程。

    寧雲初等人已經趕十天的路程,他們想要半個之前趕到邊關恐怕做不到,畢竟中途還要休息。

    馬車裏,寧雲初拉起簾子目光沉沉。

    他已經甩開容錦三天,想來應該追不上自己。

    一想起容錦,寧雲初俊美的臉忽然沉下來,他來邊關接人,父皇便派出容錦跟他一同啓程。

    想到父皇向來寵信容辭,跟雙腿殘廢的武王府世子交好,寧雲初對容錦很不滿。

    放下簾子,寧雲初想要休息一會,馬車忽然停下,坐在軟榻上的寧雲初臉色微變。

    什麼情況?

    他還沒讓他們停下!

    “殿下,前面有人擋着去路。”車外傳來侍衛稟報的聲音。

    寧雲初拉起簾子下了馬車走上前。

    前面的漫天塵土讓人看不清來人。

    一路護送寧雲初的禁衛軍護在寧雲初前面。

    直到沙塵散去,衆人看到坐在白馬之上的男子身形掀長清瘦,白衣黑髮,容顏清雋出衆,脣紅齒白,那雙清寂的瀲眸透着冷漠,氣質清絕,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見到男子的真容,禁衛軍等衆人連忙下跪行禮,“卑職拜見容相!”

    誰人不知白衣絕色男子正是東凰右相,出身蘭陵世家大族。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即使是當朝左相,在他面前也只能低眉順眼。

    景王寧雲初是天王貴胄,無需行大禮。

    見所有人都下跪,寧雲初拱手執禮,“容相。”

    那雙閱盡人世間的瀲眸清寂,容錦淡淡的開口,“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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