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孟家父母這麼說,林秋曼和孟玉芳都鬆了一口氣,又寒暄了幾句,沈凌華和林秋曼才往回走。

    “我怎麼覺得叔嬸怪怪的,不像是去找洋姜的。”沈凌華一邊走着,一邊跟林秋曼閒聊着:“他們兩人像是做了什麼大事,看上去累的很。”

    “我也覺得。城裏人沒有菜地,閒着沒事纔去撿洋姜的。但是叔嬸在家裏有活幹,隨便織兩件毛衣,足夠買幾斤洋姜了。”

    林秋曼也覺得沒辦法解釋,但是看得出來孟家父母不想過多解釋,也就沒一直追問。

    她覺得不管孟家父母在忙活什麼,一定是爲了孟玉芳和她兩個弟弟好。他們一定是在做有意義的事情,絕對是在胡鬧。

    回到家裏,兩人一人做飯一人炒菜,將康康的屋子當成餐廳,三人穿着輕便的衣服,一直在屋子裏待到八九點鐘,纔回到臥室裏休息。

    第二天一早,又是新的週一,林秋曼跟沈凌華一起出門工作。

    距離高考只剩下三個星期,二十多天的時間,所有人都在爭分奪秒的學習,他們也一樣。

    他們忙着學習,也在忙着將自己身上的擔子分擔給更多人。

    讓西望村離開他們兩人,也能正常的運轉。讓西望小學離開林秋曼,能繼續發揚光大,成爲整個縣城,市區,乃至全省範圍內的標誌性小學校。

    “嬸子,今天你還得給我們打個掩護,我們得去市區裏打聽一圈。”孟母等孟玉芳出門上班後,就來到老太太房間說了一聲。

    “東西都給你們準備好了,就說天冷了去供銷社裏扯了點布料。”老太也是個明白人,雖然想知道孟家父母具體做了點什麼,可現在不是聊閒話的時候,把東西遞給孟母,又一本正經的坐回原位。

    “好,嬸子我們就先走了。”

    孟母一臉感動的看着老太太,如果不是冷靜理智的老太太,靠她跟孟父兩個大老粗,根本想不出這麼完美的解決辦法來。

    當下,孟家父母就拎着老太太給他們準備好的布料,快速的朝着市區前行。

    本以爲昨天晚上鵝毛大雪能下一夜,第二天沒辦法出門的。可大雪只下了小拇指關節的深度,將地面渲染干乾淨淨,雪就停了。

    這場雪就好像專門是爲他們下的一樣,雪將地面上拖拽的痕跡掩蓋的毫無痕跡,讓這一切都變得毫無破綻可言。

    兩人在鄉路口搭了輛前往市郊的牛車,一路上儘量不讓神色那麼緊張。趕到市郊派出所,調整了一番情緒,這才走進派出所。

    “民警同志,我們兩口子第一次來城裏,迷了路。想去這個地址,您幫忙看看,我們該怎麼走?”

    孟母負責跟民警交談,孟父則是不着痕跡的聽着其他民警之間的交流。

    “那兩名死者怎麼辦?身上一點信息都沒有,難不成就在停屍房僵着?”

    “上面領導讓我們想辦法把消息散播出去,找人來認領。可是最近這一年內,多少死在半路上的逃荒者,我們哪裏有那麼多功夫一一讓家人來認領。”

    “就是這樣說,讓他們兩人在停屍房待一段時間,之後一直沒人來認領的話,就跟之前一樣,做個記號埋在郊外的墳場好了。”

    “你說見鬼不見鬼。要說兩人是出來逃荒的,可看他們也沒有瘦的皮包骨頭,兩人還有興致在荒郊野外幹那事,怎麼之後就反目成仇,互相毆打了起來?”

    “搞不好兩人是野鴛鴦,原本要私奔的。一言不合就動手,你捅我一刀,我劃你個口子,冰天雪地裏,這都是要命的傷啊。”

    孟父將民警之間的對話,如數的聽了進去。孟母則是跟另外一個民警,在紙條上畫出了路線圖。

    “謝謝你啊,警察同志。”孟母收好路線圖,表示感謝後叫着孟父往外走。

    昨天在深山老林中,兩人先是用鐵鏈子束縛着毛三和趙芝欒。

    他們兩人用這種方式來互相取暖,趙芝欒本想着獻身給毛三,多少能讓毛三這個男人心軟一點,將她的衣服還給他。

    可沒想到毛三就是個禽獸,眼睜睜的看着趙芝欒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裏凍的直跺腳。

    此時孟母給他們送來了一捆比較尖銳的木棍,並沒有給他們留火柴。

    趙芝欒多次哀求毛三未果,拿起尖銳的木棍趁着毛三翻找口袋裏的火柴時,狠狠的刺向了毛三。

    不過木棍在尖銳,也不足夠一擊斃命。被激怒的毛三,直接就將趙芝欒打倒在地,對着她的頭部踹了幾腳,看到趙芝欒鼻子和耳朵往外冒血,這才收起憤怒,整理自己的傷口。

    不過此時雪越下越大,氣溫也越來越低。他的傷口沒得到整理,體溫一度下降,最終凍的毫無反抗裏,蜷縮在雪地裏。

    之後孟父出面將兩人手腕上的鐵鏈子取了下來,帶着孟母沿着提前打探好的路線離開樹林。

    從樹林出來後,兩人又刻意從年輕人多的地方經過,說在山裏看到一個男人強迫女人,女人讓幫着報警,但是他們嫌惹麻煩...

    那些年輕人相對來說更具有正義感,問了具體的位置,便直接去警局報了警。

    外面冰天雪地,案發地點又是在深山老林裏,況且報案人也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民警的態度也不是那麼積極。

    一直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象徵性的安排兩個小嘍嘍,前往報案人口中的山林走去。

    等民警趕到現場的時候,毛三在沒有鐵鏈的束縛下,帶着不斷流血的傷口,匍匐爬行了幾十米,拖出一條條血印子來,最終還是凍僵在雪地裏。

    趙芝欒是頭部的致命傷,再加上被凍僵了,分不清楚人是被打死的,還是被凍死的。

    而毛三胸前的傷口裏全是木屑,就算沒有被凍死,送到醫院裏只怕也會感染。

    就算毛三搶救過來大難不死,他強迫女人,還致人死亡,跑不了要被槍斃...

    兩人的身份都沒辦法確定,再加上死人是沒辦法說話的。趙芝欒渾身赤裸,死亡前的經歷,也足夠證明兩人是因情生恨,大打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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