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淺點頭,“哥,我覺得,你們之間的事情,對淄淄的傷害挺大的,解鈴還需繫鈴人,這事,你逃脫不了責任。”
季鬱當然知道,金淄這樣,他心裏也不好受:“我會找個機會,跟她好好聊聊。”
“你……真的不愛她嗎?喜歡也行啊,你真的不喜歡她嗎?”林淺淺問完,又覺得問的多餘,他的內心感受,怎麼會坦白給她呢,“算了,你不需要回答我,你只需要回答你自己就好。”
金淄是睡了一天,才緩緩醒了過來。
她現在不光胃不舒服,還頭痛的要命,緩緩的睜開眼睛後,看到林淺淺在這裏,更是詫異。
“你……怎麼在這兒?”
林淺淺又氣又疼的看向她:“你說你都多大人了,還把自己喝到胃出血,也是厲害了。”
“可能是喝的太急了吧,太長時間沒喝了。”她揉着眉心說。
“你那個……朋友,說是回去了,給你留了錢。”林淺淺把馬克扔下的一沓鈔票,給了金淄。
金淄垂眸看了一眼,“把這錢交住院費。”
“估計也用不了這麼多,一會兒,我把錢給我哥,讓他去辦。”
金淄愣了一下:“你哥?你不要告訴我,我的急診是他收治的?”
林淺淺很認真的點頭:“就是他啊。”
這下臉可丟盡了。
金淄捂着臉,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好啦。”林淺淺淺笑着,“這有什麼啊,你是病人,他是醫生,你們就是醫患關係。”
“說的也沒錯。”她就是覺得有點尷尬而已。
“哥。”看到季鬱,林淺淺喊了一聲。
金淄也擡眸看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她最先拾起了目光。
季鬱看着金淄的病歷,道:“胃出血需要的是休養,飲食上也要注意,菸酒最好的是戒掉,對身體也沒有好處。”
金淄沒有說話。
季鬱說完,合上病歷,又看向了她:“建議是住院一週。”
金淄還是沒有說話。
場面確實有點說不出的詭異尷尬。
林淺淺緩解道:“知道了,哥,淄淄會聽話的。”
“那行,我先回去了。”
“好的。”
聽到關門的聲音,金淄這才呼吸了兩口:“住一週就不必要了吧,又沒什麼大事,喫點藥就完了。”
“還是聽醫生的吧。”
金淄不情願的閉了嘴。
金淄沒有在公司,韋樺很多需要商量的事情,就沒法幹,林淺淺決定去公司替一下金淄,最主要是,她是想讓金淄和季鬱獨處一下,有疙瘩就解開,好過折磨自己。
“我先去公司看一眼,晚一點,再來給你送飯。”林淺淺說。
金淄:“不用,我點個外賣就行。”
“如果我回不來,我就讓我哥去給你買,外賣不行,得喫點有營養的。”林淺淺說完,就揮手再見,走了。
金淄覺得自己身體也沒什麼問題,一心想着要出院。
沒事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病房裏,溜達來溜達去的,煩燥的很。
她折身回到牀上,“季醫生,我想辦理出院手續。”
“你的病還需要治療,暫時出不了院。”他實話實說。
“我覺得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了,我可以籤免責協議。”
季鬱擡眸,看向女人稍稍恢復血色的臉:“這麼急着出院,是因爲主治醫生是我嗎?”
被猜中,還是有點尷尬,不過金淄沒有承認:“是誰,我也會要求出院的,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問題。”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我不是說了,會籤免責的嗎?你們醫院是強盜啊,還強買強賣。”金淄瞪向季鬱,沒好氣的。
“這是爲你負責,你怎麼……”不識好歹,季鬱生生嚥了下去。
即便這樣,金淄也讀到了他心裏的這句話:“不需要,我就要出院,馬上,立刻。”
季鬱沒說什麼,扭頭走出了病房。
金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連招呼都沒打,就離開了醫院。
但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知道,胃根本沒有恢復好。
她也沒打算去公司,想着在家裏養幾天。
前三天,她過的特別舒服,林淺淺每天會給她送養胃的粥和飯。
她就像一個寄生蟲,享受着別人的關愛。
第四天,林淺淺說要跟韋樺出去一趟,讓她自己照顧一下自己的飲食。
金淄嫌做飯麻煩,只喝了瓶牛奶。
傍晚的時候,門鈴被按響,她以爲林淺淺回來了,興高彩烈的去開門,卻發現站在門外的,是一張她萬分討厭的臉。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季鬱給金淄看了一眼,林淺淺發給他的信息:“淺淺說你根本不可能會好好喫飯,所以讓我過來給你做飯。”
“不必了,我一會兒點外賣。”金淄擋在門口,絲毫沒有想讓他進來的意思。
“你就當點了個外賣。”他推開她,徑直走進了屋裏。
滿沙發的衣服,桌上的雜誌亂七八糟,一個女孩住的家,竟然可以亂成這樣,男人有些頭疼。
“你一個人住?”他問。
金淄沒好氣的回了句:“廢話。”
“一個人住,怎麼還搞這麼亂?”他拎着東西,往廚房裏走。
金淄看了一眼自己的客廳,亂嗎?不就是洗好的衣服,沒有疊起來,不就是看過的雜誌,沒有整理,稍亂有那麼一點點而已。
她站在廚房門口,抱懷看着忙活的男人:“季鬱,如果你想對你做出分手這件事情,做一個心理上的補償的話,真沒必要,我不需要。”
“分手的事情……”他的摘菜的動作停了下來,“……是我沒有勇氣,跟你當面說。”
“你說的倒是輕巧,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了你整整六個小時,你發條微信,說,咱們分手吧,就當一切沒發生,你覺得合適嗎?”渣男理由多。
“不合適,所以,後來,我想過很多次,想當面跟你說,跟你道歉,都沒有機會。”他的聲音很低很沉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