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清明走了,傅淮深一個人坐在寬厚的落地窗前,坐了許久。
陳沖敲了敲門,走進來:“傅總?”
“什麼事?”
“曹預那邊說,他已經把鄭天文和陳玉帶走了。”
傅淮深眼皮垂了垂,脣角微微勾起:“他行動夠快的。”
“曹預大概是急着要那一千萬,怕夜長夢多。”
“這事,你去盯着。”
“明白。”
“那個……”傅淮深轉過身來,“……顧氏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紀榮已經弄的差不多了,估計這兩天,就會過來找您,看看一下步,怎麼弄。”
傅淮深點了點頭,起身拿了外套,“我出去一趟。”
“要不要我跟您一起?”
“不用了。”
“是。”
城郊的心理疾病治療中心,前身是一家市級的精神病療養院,現在收治的,都是各色各樣的心理方面有問題的病人。
傅淮深坐在院長的對面,翻閱着這些年來,這家治療院取得的成績,和康復的病人花名冊。
他緩緩合上畫冊,擡眸看向年逾六十歲的男人:“毛院長,你大概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的這位表哥,可能需要長期,規範的治療。”
男人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沒能理解傅淮深的意思:“傅總,您的意思是……”
“他需要徹底康復,才能出院。”
老男人忙不迭的點頭:“傅總放心,我們這邊對於重症的病人,都是三年起步的,到時一定還您一個健康的家人。”
傅淮深表示很滿意,他起身,“有毛院長這個承諾,我對貴院又多了一份信心,贊助的醫療設備,一定會及時的送來的。”
“謝謝傅總,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竭力的,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把病人拉回來,儘快投入治療。”
傅淮深:“等我信吧。”
“好的,傅總。”
李清明想讓李栩在家裏檢討反思,這點傅淮深是不會同意,他也知道,如果把李栩送進治療中心,李清明肯定不會同意。
但是,這改變不了他做出的決定。
傅淮深看過李栩的硬盤,他硬盤中,除了林淺淺,還有很多女人,他這種病態,很有可能最後,就會闖下大禍,他需要一個規範的治療。
……
許寧寧的媽媽出院,林淺淺去幫忙,忙完,時間已經不早了。
踏着夜色,她打了輛出租車,準備回家。
出租車師傅快開到傅宅時,接了個電話,就把林淺淺放到到了路口,她沒計較,路不遠,走回去,也就是十分鐘的路程。
今天的確有些累,林淺淺走的比較慢。
猛不丁的,一個男人站到了她的面前,擋住她的路,把她嚇了一顫。
定晴望去,她認出了他:“表哥?”
“是我。”
林淺淺看了一眼不處遠傅宅的大門,不解道:“你怎麼在這兒啊?怎麼沒去家裏?淮深在家啊。”
“我是來找你的。”李栩往林淺淺面前走。
“淺淺……其實,我挺喜歡你的。”李栩的大膽表白,讓林淺淺有些不適,“表哥,你怎麼突然說這個,這話還是不要說了,讓人誤會。”
李栩三兩步就追到了林淺淺的面前,她還沒來得及再往後退,就被他抱住:“我是說真的,我很喜歡你,你身上好香,特別香,真的特別香……”
話還未完,林淺淺就高擡腿,往他襠部踢了一腳,“我香不香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死變態。”
林淺淺擡步就要跑,李栩反手就抓住了她衣服上的帽子,把她帶了回來,“跑什麼跑。”
“你放開我,李栩你膽子也太大了,在傅宅的門口,耍流氓來了。”
李栩去抱她,她就躲,躲不過,她就踢他,但李栩好像也學習過跆拳道,她的每一招,他都能完美避開,搞的她很是抓狂。
“我就想抱抱你,親親你,我就是想聞聞你的味道。”
此時的李栩不再是那個謙謙君子,而是一個扭曲又變態的施暴者,尤其是他那雙獰笑的眼睛,着實讓林淺淺害怕。
她偷偷的在口袋裏,按着記憶,一步步的打開手機,找到通話記錄,反正前三個,是許寧寧,白染和傅淮深,任何一個都可以。
她可以求救,悄悄的。
爲了不引起李栩的注意,她一個勁的跟他說話求饒:“你不要這樣,你是傅淮深的表哥,我很敬重你的,你是大哥,你是榜樣,你這樣會毀了自己的名聲。”
“我纔不要什麼名聲,他們誰在意過我?傅淮深?傅淮深拿我當過大哥嗎?小時候,他還不是想揍我就揍我。長大了,他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尊重,他想打我,我都招架不住。”
想起,前不久在{夜色},他被揍的頭破血流,現在肋骨還在隱隱做痛。
“那你總得考慮媽和舅舅的關係吧,你讓他們的臉面往哪放?這事會輪爲笑柄的,成爲華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電話應該是撥通了,她迂迴的說道:“前面就是傅宅的門口,你想在那麼多的監控下非禮我嗎?這足以把你送進局子。”
“我要怕這個,就不會在這裏等你了。”李栩毫不畏懼。
“你冷靜一點,我知道有一種人,有一種心理疾病,你肯定是病了,你需要好好的治療,你一定會康復的。”
林淺淺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反正就是胡說八道,拖延時間。
她能拖到有人來救她最好。
李栩根本聽不進林淺淺的絮絮叨叨,他臉部扭曲的越發的厲害,有些不受控,整個身子也跟着亂扭起來。
林淺淺怕極了,她剛剛被李栩逼到一個逼仄的牆角,現在面前的男人,跟只喪屍似的,讓她想逃都沒地方逃。
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林淺淺豎起耳朵,剛要仔細聽聽是不是傅宅裏發出的動靜,身子就被李栩抱住了,她嚇的驚聲尖叫。
“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