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柔已經答應了幾家媒體的節目邀約,就在過幾天。
看到李雪林的電話,她本能的不想接,但是電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只好接起:“喂,雪林。”
“忙什麼呢?”那頭問。
程雨柔的心情很好,完全沒受解約風波的影響:“在家呢。”
“深度的違約金不追究了,但是傅淮深有個要求,讓你以後都不能提他的名字,你可要記得,別再試探他的底線了。”
李雪林娓娓勸解,也算是忠告,她不想讓自己最好的朋友,走上歧途。
但是,程雨柔不以爲然,甚至,她覺得傅淮深就是流量密碼,“我們是初戀這事,也不是假的啊。”
“柔柔,你們現在的身份不是高中生了,他是誰,你又是誰?我可警告你啊,你可別玩火,小心玩火自焚。”
“行了,你就別管我了,我心裏有數。”
李雪林覺得還是再勸勸她,她深知程雨柔的脾氣,她急着想爬到一線去,已經顧不得想太多了,正因爲如此,這纔是最危險的。
“柔柔,我最近約了張導,他說了,他新拍的電影裏有適合你的角色,你們談談,你知道他的電影,都是要拿獎的,拿到了獎,你的演藝生涯會直接上一個臺階,你別心急啊,別把心思都用在傅淮深身上。”
對此,程雨柔不屑一顧,“你又不是我的經紀人,約什麼導演啊,行了,我的事,你就別管了,我會管好自己的,就這樣,掛了。”
“柔……”
程雨柔掛斷了李雪林的電話,李雪林無力的深嘆了一口。
她能做的,都做了,餘下的,聽天由命吧。
……。
回到家的林淺淺,很想問問傅淮深,那鳳冠霞帔,到底有沒有在他那兒。
但兩人現在的狀態是冷戰啊,她要給他打電話,他以爲自己是想借機認錯,服軟之類,這可不行。
看李雪林那樣子,也不像說謊,如果衣服真在傅淮深那裏,早晚,她都能見到,就無所謂了。
睡了會覺,林淺淺收拾好心情,就去了學校。
臨近畢業,她幾乎每天都泡在圖書館裏,忙着寫實習報告,查資料,生怕自己拿不到畢業證。
每天過的充實的不得了。
痛並快樂着的日子,讓她一度以爲,會延續到畢業那一天。
但是,高婷婷的出現,還是打碎了她的幻想。
見到她的那一刻,林淺淺甚至怕麻煩到,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但眼尖的女人,還是十分準確的捕捉到了她。
“林淺淺?”
林淺淺閉了閉眼,厭惡的轉過身來,看向了高婷婷:“叫我幹什麼?”
“還真是你,好久不見啊。”
“是好久不見,我記得上次見你時,還是我求救的時候,你見死不救的樣子,還真的讓人噁心呢。”林淺淺就差啐高婷婷一口唾沫星子。
高婷婷臉色變了變,“你命那麼大,又死不了,還輪得到我去救你。”
“既然關係差到這地步了,你還叫我幹什麼?找茬的話,就醒醒吧,畢竟,現在在華大,也沒人敢惹我。”
林淺淺就這麼瞪着她,瞪到高婷婷忍不住爆粗口,“我是不敢惹你,畢竟我也不會跆拳道,不過,讓你畢不了業,這點本事,我還是有的。”
高婷婷的臉綠了又黃,黃了又白,她忍不住上前推了林淺淺一把,“你得意什麼?那咱們就走着瞧,看是你拿不到畢業證,還是我。”
望着高婷婷氣哼哼的背影,林淺淺又怕她氣不死的,高喊了一句:“那我可就等着了。”
高婷婷罵罵咧咧的走了。
林淺淺揹着包,繼續去圖書館,忙活她的。
下午放學後,許寧寧問林淺淺要不要再去她家,林淺淺想了想,“不去了。”
“那,要不要我去陪你啊?”
林淺淺懨懨搖頭,“今天,是我媽的忌日,我一會兒去看看她。”
在這件傷感的事情上,許寧寧也不好意思打擾:“那好吧,你別太傷心了。”
“嗯。”
與許寧寧告別後,林淺淺去花店買了束白色的雛菊。
林唸的墓地在林家的墓地園林,那是一處單獨的地方,依山傍水,風水極佳。
可就是這麼一個好風水的祖墳,也沒有保佑,林家人丁興旺,事業發達。
江城的醫院前不久給林淺淺來過一個電話,說林翕的情況非常的好,可就是不能見生人,他們曾經拿過林淺淺的照片給他看,他精神崩潰了許久。
在現在的林翕眼裏,林淺淺只是一個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陌生人。
他已經不會再接受她了。
想到這些,林淺淺的步子,沉重了許多。
這個季節,墓園周圍的雜草生長的異常茂盛,雖然墓園有人打理,但,看起來,還是有些雜亂無章。
往墓園走的小道,是青石鋪就,鞋子每走一步,就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夕陽已經紅透,霞光落到肩上,似紅寶石般的光澤。
林唸的墓,在父母的旁邊,往年,她的墓前,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年,她的墓碑前,多了一束白色的玫瑰。
有人來祭拜過了?
會是誰呢?
傅淮深?不可能,他連林唸的忌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傅家是不可能了。
那會是誰。
林淺淺的腦海裏突然跳出了個名字,喬雲沉。
難不成,他來華城了。
林唸的墓碑前,除了那束孤冷的白玫瑰,還有一張卡片,林淺淺輕輕拾起,上面寫了一行字,我愛,走好。
這更加驗證了林淺淺的猜測,真的是喬雲沉來過了。
林淺淺把這一行寫滿愛意的卡面,又重新放回到了原處。
緊接着把自己的這捧小雛菊,也放到了林唸的墓碑前。
“媽,我來看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今年是你走的第十二個年頭,我格外的想你。”
林淺淺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留着及耳的短髮,溫婉知性,是她印象中的樣子,她很漂亮,在當年的華城,是數一數二的名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