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聖一端着湯走進來,看到林淺淺掙扎着要起身,趕緊放下湯碗去扶她:“你醒了?”
林淺淺迷迷糊糊的看了江聖一一眼:“你怎麼在我家裏?”
“我想着來看看你,結果看你暈倒在樓下,就把你扶上來了。”他認真的說。
林淺淺有氣無力的,“哦,謝謝。”
“先把這湯喝了吧。”
江聖一把碗端給了林淺淺,她接過來喝了一口,就搖頭咽不下去了,“這是什麼湯啊,這麼難喝。”
“摻了點中藥,是不好喝,但這個挺有效的,你喝完睡一覺,保管醒來跟沒事人一樣的。”
林淺淺沒什麼力氣,懶懶的擡了擡眼皮,“你來找我有事啊?”
“就是……有點……想你了。”
“想我幹什麼?”她輕咳了兩聲,“沒事,就回去吧。”
“別趕我走啊,我知道之前我騙你是我的錯,但真的,求你別再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江聖一可憐巴巴的,像個受傷的孩子。
倒也不是林淺淺成心要跟他計較,只不過她最討厭的就是欺騙,而他正好踩在她的痛點上。
看林淺淺不說話,江聖一又輕輕的晃了晃她的衣角:“我不是個壞人,我答應你,以後我不再跟你說謊,如果有,出門就讓車撞……”
“行了,別在我這發誓,萬一你以後出事了,你爸還得讓我償命。”林淺淺不愛聽這個。
“我的意思是,是想表達我的誠心,原諒我吧,好不好?”
“重要嗎?”她望向他。
江聖一忙不迭的點頭:“重要。”
“江聖一,我可以不計較這次,但是,你記住了,對待任何人,都不要有欺騙在裏面,尤其是信任你和對你有好感的人,明白嗎?”
“明白,不會了,永遠不會了。”
林淺淺不是很舒服,說話很少,更多的時候,是一直半睡半醒的睡着。
江聖一跟醫院裏的護工打了個招呼照顧母親後,就留下來,一直陪着林淺淺。
傍晚的時候,林淺淺終於好受了一些。
“你怎麼還沒走啊?”
江聖一明朗的指了指餐桌,“我做了你愛喫的菜,要不要,先喫點東西。”
林淺淺順着他的指尖,看了過去:“你特意留下來,給我做的飯啊?”
“是啊,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顧,我怎麼能離開呢。”
“我沒事。”林淺淺掙扎起身。
江聖一趕緊攙起她來:“喫點東西,就有勁了。”
“其實,你不用特意照顧我,我不想欠別人的情。”
這話說的江聖一有些難過,“我不覺得我是在做讓你欠情欠意的事情,就是算是朋友,就算是同事,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飯菜還算可口,林淺淺雖然沒什麼食慾,但還是吃了一些。
“你現在在哪工作,回你們家公司了嗎?”林淺淺有意無意的問着。
江聖一搖頭:“被開除後,我媽就病了,我一直在醫院裏照顧我媽,沒有工作,再說了,我也不跟我爸一起共事。”
“你媽病了?那你還留下來照顧我?你趕緊回家照顧你媽去。”
心病的事情,林淺淺沒打聽。
那是人家的隱私。
“那你媽病好後,有什麼打算沒有?”林淺淺問。
“再找份工作吧,實在不行,就去應聘當個體育老師,也挺不錯的。”
林淺淺點了下頭:“老師不錯。”
“那我聽你的。”江聖一很開心。
“你不用聽我的。我就是隨便一說。”
“哦,好吧。”
林淺淺沒有留江聖一太久,就讓他走了,走之前,江聖一還是很認真的把他做的冰箱分類跟她說了一遍。
“要是,實在不會做,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來幫你做。”
林淺淺沒說好,也沒有拒絕。
這算是給江聖一最好的迴應。
江聖一哼着小曲,從樓下走出來,他只顧着開心,低頭看路,沒看到面前的人,一頭撞了上去。
“對不起,對不起。”
男孩忙不迭的道歉。
面前的兩個男人,一同望向了他的臉,沉頓片刻後,“沒事。”
江聖一擡眸看了一眼兩個男人。
艹。
那個帶着逼仄氣息的男人,怎麼好像有點面熟啊……
他邊走,邊撓着腦袋想。
燕傑回眸看了一眼江聖一的背影,不禁笑道:“這小子就是追求林淺淺的那個富二代啊?”
傅淮深的臉色很難看,他擡頭看了一眼樓上亮着燈的房間:“沒錯。”
“這都登堂入室了,不會是……該發生的,都發生了吧?”燕傑故意笑的很大聲,一副要氣死傅淮深的模樣。
傅淮深面如滴墨,眉心懸針:“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們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這還用眼睛看嗎?孤男寡女,乾柴烈火,血氣方剛,溫柔似水……哎,哎,你掐我脖子幹什麼呀,哎,開個玩笑嘛,還真生氣了。”
傅淮深咬着牙根,鬆開燕傑,往回走,燕傑快步追上他:“不上去了?你不想問問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啊?你就這麼甘心?”
“閉嘴,聒噪。”
“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上去跟她聊聊?”
傅淮深沒理燕傑,拉開車門,彎身坐進了駕駛室,在他要踩下油門的前一刻,燕傑趕緊坐了進去,安全帶還沒繫好,車子就躥了出去。
“我說,你生這悶氣真的沒道理,她就在樓上,你和她好好聊聊,當初離婚也是情非得已,她能理解的。”
這話,燕傑是認真說的。
但傅淮深的面色依然凝重,“她如果能理解,在華城就理解了,怎麼還會跑到海城來。”
說的,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那你們……是不是還有別的問題?比如說,夫妻生活不和諧之類的?”
燕傑這話剛說完,就感覺後脖頸的冷風嗖嗖的直往脖子裏灌。
他縮了縮脖子:“當我沒問。”
傅淮深深深的吐息了一口,微微有些苦悶的說:“可能是缺乏溝通吧。”
“那這事……別人可幫不上忙。”
“誰要你幫忙。”傅淮深深踩了一腳剎車,“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