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間嗎?想找你聊一下。”趙美芳說。
許寧寧在心底嘆了口氣,就不能讓她清靜一下嗎?
基於禮貌,她還是擠出一抹微笑,“好啊。”
這是許寧寧生平第一次來這家高檔的叫不出名字來的咖啡店,完完全全的私人訂製,燈光刺的她微微眯了下眸子。
趙美芳的眸光在許寧寧微微垂着的眼簾上,停留了一會兒,才微笑着開口,“別拘束,嘗一下咖啡,挺好喝的。”
“燕夫人,找我想聊什麼?”想聊什麼就聊,她又不是來喝咖啡的。
面對直性子的許寧寧,趙美芳沒有燕南山那麼排斥,她這一輩子唯唯諾諾的,很喜歡這種直爽且灑脫的女孩子。
“聊聊你和燕傑的事情。”
許寧寧閉了閉眼,上次燕南山那難聽話已經說了不少了,這是還沒有說夠嗎?都他麼的分手了。
“燕夫人,我和燕醫生已經分手了。”她說。
趙美芳端起咖啡遞到脣邊,輕輕的啜了一口,“我們家兒子對你好像還沒有死心。”
“那是他的事情。”跟她無關。
趙美芳低頭笑了一下,“他的事情,與你有關,就是你們的事情。”
“燕夫人,這不會是想賴上我吧?”許寧寧在心口艹了聲,脣角抽了抽。
“許小姐別誤會,我這次找你,並不是想爲難你,而是就上次燕傑父親對你說了一些過分的話,跟你道歉的。”
道歉?
她沒聽錯吧?
許寧寧不懂了,“燕夫人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其實,在我們家,一直是燕傑的父親說一不二的,我和燕傑一直以來只能聽話的份,燕傑從小有很多的理想和抱負,都被他父親一一扼殺,說實話,我既心疼又無奈。”
“但是,自從他認識了你,喜歡上你,甚至愛上你,這應該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事情,他變得不再聽話,可以違揹他父親的意願,甚至強硬的與不公做對,我真的很開心。”
許寧寧:……
“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我不併反對你們戀愛,什麼家世背景,什麼般配不般配的,只要你們相愛,我就支持。”
只要讓她兒子開開心心的,她就滿足了。
許寧寧有點懵逼。
上次燕南山可不是這樣說的。
既然在燕家一直是燕南山做主,那麼趙美芳就算支持,又有什麼用呢。
最後,不還是要棒打鴛鴦。
許寧寧想想還是算了,這豪門的水太深了,她可不想溺斃在這裏。
“很榮幸得到您的認可,但是,我們既然分手了,應該不會複合了,只要您支持燕傑的選擇,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家的兒子,我最瞭解,他可以對學業妥協,對工作妥協,但是他對感情的要求很高,這事,他不會輕易妥協的,他認準了你,就不會輕易放棄。”
看得出來,趙美芳很希望許寧寧和燕傑的事情能有結果。
但許寧寧自己可沒有旁觀者這番信心。
上次,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啊,才答應跟燕傑試一試。
她是個小家小戶沒錯,但她也不是衝着燕家的財產來的,讓她做財產公正,婚前各種公證,這不是對她赤果果的侮辱嗎?
她也是個人啊,她也有自尊的,她的家人也不是卑賤的,憑什麼要受這些委屈。
分手是她提的,她單方面的解除了關係。
燕傑沒同意,但這不重要。
就這樣結束不是挺好的嗎?
又來給她重燃什麼希望,是嫌她的破事還不夠多嗎?
“燕夫人,如果一段感情從一開始,就要經歷質疑,立下許多的條條框框,我並不覺得這段感情可以走的很遠,我和燕傑之間的差距太大,其實並不合適,感謝您的擡愛。”
許寧寧已經放棄了。
但是,趙美芳似乎並不想放棄,“感情這種事情,哪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如果可以,燕傑也不會那麼痛苦,我是一位母親,我更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如果他的幸福面前有許多的障礙,那麼我也一定不遺餘力的爲他掃清。”
趙美芳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燕南山不同意,她可以去解決,她只希望他的兒子可以開心,可以快樂,不淪爲豪門聯姻的犧牲品。
許寧寧能感受到她的堅定。
但她……
真的不想再試了。
“抱歉,我今天答覆不了你什麼,我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一切順其自然吧。”她能做到,就是不再當面拒絕。
“好。”趙美芳欣然。
那天晚上,許寧寧翻來覆去,睡的並不好。
一連三天,她都沒有給燕傑準確的信息,手術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燕傑急了,找到了許寧寧。
許寧寧的精神很不好,憔悴的厲害,眼圈很黑,一看就沒怎麼睡好。
“考慮的怎麼樣了?”他開門見山的問。
許寧寧悻悻的擡眸看了他一眼,“還沒考慮好。”
“都三天了,還沒考慮好,那要考慮到什麼時候去?手術越早做,越好的道理,你不知道嗎?”燕傑有些急了,口氣不怎麼好。
他比許寧寧還要在意她的身體。
許寧寧炸毛:“你衝我嚷什麼嚷?”
“我是着急。”他氣的抿緊了脣。
“我還要再考慮幾天。”她不想草率的做出決定。
“一天。”他妥協道。
許寧寧不同意,“三天。”
“你這個病,拖不起。”他真的要生氣了。
“我生病又不是你生病,你急個什麼勁啊。”真是煩的要命。
這次燕傑徹底火了,“你生病我才更擔心,如果可以,換我死都行,我只給你一天,你考慮好考慮不好,都要手術。”
“你有毛病吧,我憑什麼要手術?你是不是不把我切了,你不罷休啊?你什麼心理?變態。”
許寧寧推開他就要往外走,被燕傑扣住手腕,扯了回來,“你能不能聽話?”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是誰啊?”
“那我就告訴你,我是誰。”他摁住她的後腦吻上了她的脣。
他的吻攻城掠池一般,強勢霸道,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