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寧討厭這種時候曖昧,一把推開了男人,“我說了,我要考慮。”
“你怎麼還油鹽不進呢?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考慮來考慮去的,就等於把生的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你到底知不知道?”
“那我也要考慮。”許寧寧堅持。
“好,一天。”
一天就一天。
這次許寧寧沒有反駁。
其實,一天根本考慮不了太多的事情。
這件事情跟任何一個愛她的人說,都會得到同一個答案,就是手術。
大家都希望她能活着,而不是希望,她爲了美,而放棄了活着的機會。
這一天,許寧寧找了家影樓,拍了一組,自己二十多年來,最大膽的寫真。
如果真的切了,那她就留個紀念吧。
燕傑儘快安排了許寧寧的手術。
手術當天,許寧寧因爲太過於緊張,導致血壓急速上升,讓手術延遲了一個多小時。
她覺得自己有點丟臉,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以爲我很堅強來着,其實,我弱的一塌糊塗,我很怕。”
燕傑作爲醫生見多了這樣的病人,可是現在躺在這裏的不是別人,是他愛的人,話很刺他的心,“別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許寧寧知道自己這處手術,倒不至於讓她丟了命,所以她不擔心這個,她看着燕傑,“能不切就不要切。”
燕傑點了下頭,“我會的,放心。”
麻藥很快讓許寧寧睡着。
燕傑之前雖然做了很多例這樣的手術,但,當躺在那裏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他的手第一次有些抖。
助醫察覺他的狀態不對,“燕醫生,一個小手術而已,怎麼這麼緊張啊?”
燕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是有點。”
“別緊張燕醫生,如果結節多了,有惡化的風險,咱們就直接切了,不留後患。”
“給我擦擦汗。”燕傑又大口呼吸了幾口。
助醫給燕傑擦了擦汗,他可是外科一把刀,這麼緊張不應該啊,“醫生在手術中緊張的通常有幾個,要麼自己心裏沒底,要麼手術中容易出現問題,要麼就是躺在手術牀上的是自己的親人,燕醫生你是哪個?”
燕傑又深深的吐息了一口,“她是我女朋友。”
助醫有點驚訝,既而也就理解了,“原來是這樣啊,那就難怪了,不過,這是小手術,沒問題的,燕醫生多大的手術沒做過啊,不用太緊張。”
“開始吧。”
無影燈亮起,手術開始。
手術的過程還是挺順利的,手術也做的很徹底,這對燕傑和許寧寧來說,都是好事情。
他答應她的做到了。
以後她生癌的機會,也被他徹底根除。
許寧寧麻藥勁過去後,已經是兩個小時後,她躺在病牀上,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燕傑。
“醒了?感覺怎麼樣?”
許寧寧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
“沒感覺就對了,手術做的很成功,你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他溫柔的笑了笑。
許寧寧想摸摸自己的傷口,被燕傑摁住:“別亂動。”
“沒切。”他說。
許寧寧雖然有些虛弱,但還是笑了,“謝謝你啊。”
她還是完整的,那就好。
“我答應你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雖然之前,他講了很多危言聳聽的話,讓她過於緊張和恐慌。
但是,他太瞭解她了。
這個手術是他做手術以來,最完美的一臺手術。
愈後,應該連傷口都看不出來。
許寧寧覺得他是在邀功,“你是個醫生,做到是應該的。”
燕傑低頭笑了一下:“是啊,應該的。”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剛做完手術就想出院?還有好多術後檢查要做,先不要想了。”
許寧寧有點喪,“好吧。”
有護士來叫燕傑,他對着病牀上的女人道,“你先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喊我,我隨叫隨到。”
“知道了。”
燕傑離開後,有護士進來給許寧寧輸液。
她看了許寧寧一眼,又一眼,看的許寧寧有些懵逼。
“你就是燕醫生的女朋友吧?”
許寧寧皺了下眉頭,她剛要張嘴解釋,小護士又笑道:“我聽手術室裏的同事說,燕醫生給你做手術時,可緊張了,他可是做過多例疑難手術,沒想到他竟然會緊張,他應該特別愛你吧,我們好羨慕啊。”
許寧寧小臉皺起。
且不說她是不是女朋友這件事情。
做手術這事,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呀。
愛不愛的,更是浮誇。
許寧寧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
小護士給她打上針後,又說道:“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叫我們的。”
“好啊,謝謝啊。”
“那你好好休息。”
許寧寧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醫院裏議論最多的女人。
因爲她是燕傑‘女朋友’這個身份,讓醫生和護士對她都格外照顧。
其實,這也挺讓她困擾。
她的底細被扒了個底朝天,甚至連她在哪上的幼兒園,都被扒了出來。
每天接受着燕傑同事們的‘祝福’,她只想早點出院。
等出了院,她和他也就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了。
“這醫院裏的飯也不怎麼好喫,我出去給你訂了份飯,你嚐嚐合不合你的口味。”燕傑把包裝精美的餐點,一樣一樣的擺在許寧寧面前的小餐桌上。
看這精美的包裝,許寧寧就覺得價值不菲。
“我很隨意的,喫個飯,不用搞的這麼興師動衆,我是給人飯錢,還是不給啊。”她有些彆扭的說。
“也花不了幾個錢,你就喫,不用你還錢。”
燕傑把筷子遞給了許寧寧。
許寧寧確實也餓了,這些飯菜看起來確實是色香俱全的,味道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其實,我可以下牀,我自己去醫院餐廳喫就行,以後,你別給我買飯了。”
“不是說了,醫院的飯不好喫。”
“好不好喫的,也吃不了幾天,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她實話實說道。
“反正你已經欠下了。”
“我可沒欠,醫生給患者治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瞪着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