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
人工養殖的龍蝦。
“我還以爲憑運氣和一把力氣才能喫到的天然食品,沒想到是這樣的。”有點點小失望。
“他開心就好了,你可以散散心,一舉兩得的事情。”
燕傑推着許寧寧往裏走,一輛車子急剎在了他們的面前。
車裏的女人落下車窗,往下壓了壓墨鏡:“好巧啊,燕醫生。”
許寧寧也認出了她,是李雪林。
“李總,怎麼有時間跑到這裏來了。”燕傑淡淡的。
“辦了點事,剛好,我有點事兒跟你聊一下。”李雪林把眸光落到一旁的許寧寧身上,“女朋友,不介意吧?”
許寧寧:“你們聊。”
她找個不那麼曬的地方,遠遠的看着曾爲初戀的兩個人。
不知道爲什麼,李雪林就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相信,她不會跟任何一個前任糾纏的女人,第一次見面也是這種感覺。
“其實,這種事情吧,有點難以啓齒,但是,沒辦法,她指名道姓的要找你,所以……”
李雪林有些吞吞吐吐,不像她的一貫作風。
燕傑:“有話就直說。”
“好,我直說吧,就是你還記得向馨嗎?她的身體出了點問題。”
向馨是華城的名媛,大家年齡相仿,都屬於上層圈裏的人,很小就認識,談不上多熟,但也不生分,有事沒事的時候,也會經常見個面。
向家是民國時期特別有名的家族,一直承襲至今,是名副其實的名門望族。
她的身體如果出現問題,向家自有人爲她診治,怎麼還找起外人來了。
“你這話,我聽不太明白。”
李雪林嘆息了一口,“我長話短說,她交友不堪,被拐到了緬北,人家看她姿色不錯,逼她出賣……肉體,在那邊,她染上了不乾淨的病,後來,她買通了看門的人,才逃了出來,這事,她們家裏人都不知道。”
燕傑愕然,“這麼大的事情,他家裏人不知道?”
“她說,家裏人都以爲她是外面四處遊玩,而且,她被關起來的時間總共也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所以沒人懷疑她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也就是怪了,一個月不跟家裏聯繫,都不引起重視,這家子都是什麼人。
“這事很嚴重,她應該跟家裏人說,甚至,她都可以報警跟那邊交涉。”
李雪林是女人,明白向馨的難以啓口,“她說不追究了,她現在只想治好自己的病。”
“所以……你想讓我去給她看病?”
李雪林點頭,這事是向馨提出來的,她負責轉達,至於燕傑去不去,那是他的決定,“向馨說是求你一定要過去。”
“我不是看那種病的醫生。”而且他還是個男人。
“你是醫生,肯定都有涉獵,這種病,她又不能去醫院,你懂的。”
燕傑很困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你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啊,什麼情況?”
“還不是看她可憐。”李雪林頭一次見到病中的向馨,差點沒吐出來,“她的病,已經很嚴重了,臉上,身上……”
“既然已經這麼嚴重,就更應該去醫院。”不是他心狠,病不是小事,及時就醫纔行。
這是向馨的原話,李雪林一字不落的複述。
“她明明就是個受害者,大家不會對她說些什麼的,如果向家因此,認爲她丟了家族的臉面,那這個家也真的是……”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名門望族的臉面,有時候,真的比人命要重要許多。
這種見不得人的病,又是因爲那樣被染上,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事情就這麼事情,你要是實在不想去,也沒事,我會好好的跟她說的。”
李雪林向來不愛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
她理解向馨的難處,也理解燕傑的難處。
看着兩人面色,許寧寧猜測着,他們在聊什麼。
看起來像是聊有些沉重的話題。
自始至終,兩個的臉面都繃的很緊。
燕傑走過來時,臉色依然低沉,許寧寧有些好奇:“聊抑鬱了?”
“沒什麼。”他推起她,往裏走,並沒有要說的慾望。
“是沒什麼,還是沒什麼可說的。”
不想說,她還不想聽了呢。
“你想知道啊?”
這不是廢話嗎?
不想知道,誰問哪。
“不想,你可千萬別說,我不聽。”許寧寧覺得這麼一激他,興許,他就跟以前一樣,哄着舔着就麻利的告訴她了。
結果,人家燕傑,點了下頭,“既然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
許寧寧嘶了一聲,這臺階下的可夠溜的。
不說算了,誰稀的聽。
趙老頭的小龍蝦抓的特別過癮,滿滿的一大桶,都交給後廚給做了。
又是麻辣,又是蒜蓉,整了好幾個口味。
趙老頭喫的過癮,許寧寧也是一樣。
只有燕傑心事重重的沒喫幾口。
“還在想初戀呢?”許寧寧嘲諷的撇了下嘴,“反正,她未婚,你也離了,不如,就重拾舊情,破境重圓,我看挺好的。”
燕傑回神,瞥向女人,“我覺得你閉嘴,也挺好的。”
“又被猜中了。”她哼了一聲。
燕傑確實在想事情,想向馨的事情。
剛剛在開飯之前,李雪林給她發了幾張向馨的照片,尤其是那些病竈處的特寫,燕傑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任何一種病,一旦發展到臉上,這都是在說明,這病已經到了非治不可,還不一定能治好的地步。
向馨這種病,如任其發展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這麼想着,他又走了神。
許寧寧看的生氣,便不再理人,跟趙老頭聊起了天。
一下午,許寧寧淨看燕傑在打電話了。
憋着一肚子的火氣,回到家後,她也沒打算理人。
燕傑送回這一老一小回來,開着車又出去了。
許寧寧在樓上呆了一會兒,憋不住又拄着拐下了下樓。
剛好趙老頭在收拾他的花花草草,她便坐在他的身旁,跟他聊閒天。
“爺爺,你這花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