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姝言沒想到燕小檸會把這些照片發給傅以梵,她微愣了一下,“她告狀倒挺快的。”
“告狀?苗姝言,你玩這種陰招,有意思嗎?”
“這怎麼叫陰招,這不是事實嗎?我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睡在一起不正常嗎?”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警告你,你要再發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小檸,我可對你不客氣。”
傅以梵是生氣的,但是風度還在。
他的威脅對苗姝言而言,即委屈,又有些不甘心,“傅以梵,我這個備胎,不能白當吧?你找回真愛了,我就提包滾蛋,這世上哪有這好事?”
“傅家答應給你們苗家的補償方案,是你們自己否決的,既然不要補償,那還談什麼?”
苗姝言酸澀的笑了笑,“補償?一套補償方案,就可以把我失去的全部彌補回來是嗎?”
“苗姝言,你別忘了,你綁架我兒子那事,我已經網開一面,不去計較了,否則,你能安穩的站在這裏,跟我提條件?”不知好歹。
“可這一切的開端,就是因爲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不是嗎?”她更委屈。
傅以梵眉心收緊,“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可以綁了我兒子,讓他死?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可以讓我的老婆心情不好?如果你想要公平的待遇,你可以衝着我來。”
他轉身拿了水果刀,強行遞進她的手裏,“今天,我給你權利,你可以隨便衝我來。”
“你是認真的嗎?”苗姝言看着手中的刀子,她後退了兩步。
“你不是委屈嗎?你可以盡情的釋放你的委屈,有什麼委屈你衝我來,今天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有怨言,但是,如果你以後膽敢再對我的老婆孩子下手,我不會放過你。”
不知道傅以梵的哪句話,刺激到了苗姝言,她握着水果刀的手顫了兩下,就直挺挺的插進了傅以梵的胸膛。
血瞬間沁透了他的白色襯衣,苗姝言被自己的瘋狂嚇到了,握着水果刀的手慌忙撒開,接連後退了三步,“是你讓我這麼幹的,是你,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血刺激了苗姝言脆弱又膽小的神經,她嚇的不停後退,最後她倚在門上,眼淚不停的流。
傅以梵表情痛苦,他麼的,她真的敢捅他。
而此時,剛好要進來給傅以梵送盒飯的王恆,也是被嚇到了。
“傅總,你……受傷了。”王恆趕緊撥了120。
趁着這個功夫,苗姝言溜之大吉。
“傅總,你還好吧,救護車馬上就到,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王恆要哭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淨髮生些,讓他猝不及防的事情啊。
六神無主的王恆,看着傅以梵逐漸被染紅的襯衣,也不敢動他,也不敢去碰他胸膛上的刀子,焦灼的催着救護車,一遍又一遍的。
好不容易等到救護車,把傅以梵拉走,他就趕緊給燕小檸打了個電話。
王恆的話帶着哭腔,燕小檸也跟着慌了,“出什麼事了?我剛剛見他的時候,不是好好的?”
“他受傷了,好多好多的血啊,太太,你趕緊來吧,來晚了,可能就見不到傅總最後一面了……”
燕小檸被嚇的不行,放下電話就跑去了醫院。
傅以梵被推進了急救室搶救,雖然血流了不少,但沒傷到重要的器官,再加上他被捅的是右胸,沒在心臟那一旁,肌肉又緊實,被縫合處理後,也並無大礙。
但王恆不知道病情的嚴重性,燕小檸更是被王恆的一番論調,嚇的腿腳都發軟。
“他到底怎麼了?”燕小檸說話都是顫音。
王恆是哭的死去活來,“傅總身上全是血,那刀子二十幾公分,全扎進去了,傅總他凶多吉少啊……”
燕小檸腳下一軟,一下跌倒在了地面上。
王恆趕緊扶起她,“太太,你沒事吧。”
“王恆,你別嚇我。”燕小檸也失去了主張。
“太太,我也不知道醫生能不能救回傅總,但是真的很嚴重,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做好心理準備這幾個字,讓燕小檸心如死灰。
難不成,她真的是傅以梵的劫,他們纔剛剛復婚,他怎麼又出事了。
而在急救室裏做完縫合的男人,被醫生從手術牀上扶了起來,“傅先生,你感覺怎麼樣?”
“有點疼。”他如實說。
“肌肉傷的比較嚴重,不過沒關係,養養就好了,我們這邊還是建議您住幾天院,消消炎,觀察觀察。”
“好。”他應下。
從急救室走出來的男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哭的不能自抑的王恆,再一眼,就是閉着眼睛坐在那裏,眼淚不停流的燕小檸。
他又沒死,這兩個人哭成這樣?
“太太,我認識殯儀館的人,可以提前跟那邊說一下,到時,我們可以節約一些時間。”
王恆沒看到傅以梵出來,自顧的跟燕小檸說着傅以梵的後事問題。
燕小檸更是背過身去,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太太,你別太傷心了,傅總也不想死的,誰知道造化弄人啊,我們還是要接受這樣的事情的發生。”
傅以梵:……
“太太,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先跟我朋友說一下,如果咱們這邊需要,他馬上就可以到。”
燕小檸哭的更是悲痛欲絕。
傅以梵看了王恆一眼:我謝謝你啊,把我的後事想的這麼周到。
他覺得再任由他們這麼想像下去,他很快就變成一捧骨灰了。
傅以梵走到王恆的身後,“把我埋哪兒,想好了嗎?”
“就埋在傅家的祖園裏。”咦,不對啊,這聲音……,王恆驀然回頭,“傅,傅總,你沒……”
傅以梵拎起他的領子,扯着直接扔了出去。
燕小檸也跟着望向了好端端的傅以梵,她愣了那麼三秒後投進了他的懷裏,“王恆嚇死我了,說你不行了,我還以爲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