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言也沒理人。
她快走幾步追上淡淡:“你說,她會不會聽到我們說她的事情了?”
“可能吧,你看她那張臉,半紅不白的。”淡淡示意宋芷言不必往心裏去,“她知道臉面上不好看,就行了,以後編排別人的時候,也悠着點。”
日復一日。
宋芷言還是公司,醫院,家,三點一線。
宋宥終於從滇南迴來了。
他風塵僕僕,先去找了傅以梵。
把難得的龍鱗交到了他的手上,“這玩意你可保管好了,儘快給傅以枘用上。”
爲了得到這個東西,他搭進去了半條命。
傅以梵十分感激,他知道,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辛苦了,宋總。”
“爲了我妹,值得。”
宋宥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傅以梵公司。
他的腿受了重傷。
剛剛強裝的鎮定,現在已然支撐不住身體上的疼痛。
陳淵從車裏下來,趕緊扶住了他,“我帶你去找屈老,只有他能治,上車。”
用萬蟲啃噬,換來的龍鱗,很快由傅以梵交到了主治醫生的手裏。
醫生說,還要經過提取裏面的有用成分,才能給傅以枘用。
這中間有三天的時間。
宋芷言得到這個消息,開心的幾乎要跳起來。
醫生說了,用了這個藥,有很大的概率,傅以枘會醒。
她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既然傅以枘的事情,有了盼頭,宋芷言想回家看看宋宥。
買了他最愛的紅酒,宋芷言興高彩列的回到了宋家。
“哥,哥……”
沒把宋宥喊來,反倒是自己的母親,從樓上走了下來,“你喊什麼呢?”
宋芷言把紅酒輕輕放下,開心的抱着母親轉了兩個圈,“媽,我哥呢,我買了他愛喝的紅酒。”
“你哥,沒回來啊。”宋母被轉的頭暈。
宋芷言不解:“他回華城了呀,沒回家嗎?”
“反正我是沒見到。”宋母疼家的看着宋芷言,想留她喫飯,“既然來了,媽就讓廚房做點你愛喫的。”
“哦。”宋芷言有些擔心宋宥,“不了,媽,我去我哥家看看,改天,我再喫您做的飯。”
“你哥都多大的人了,你還擔心他,言言,言言……”
宋芷言在宋母的挽留聲中,離開了家。
她去了宋宥的家,密碼她是知道的,但是人沒在。
家裏的地面和傢俱上都有一層薄薄的灰塵,以宋宥那潔癖勁,要回家看到這樣,第一時間就是打掃乾淨。
沒回來?
宋芷言的心,跟墜了個暖瓶一樣的,七上八下的。
她拿出手機給宋宥打了個電話,關機。
怎麼還關機了?
宋宥可是二十四小時從不關機的。
心中有一絲隱隱約約的不安。
在宋宥家裏呆了一會兒,宋芷言擔心的不行,六神不安的給陳虞打去了電話,“小虞,你見到我哥了嗎?”
陳虞也是被問的愣了一下,人回來了?
她沒見到啊。
“你哥怎麼了?”
“我哥回華城了,龍鱗也交給了傅以梵,可是他的人聯繫不上了,我猜,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宋芷言很着急,聲音裏有了哭腔。
“嗯,你問一下淵哥。”
掛斷電話,陳虞給陳淵打了個電話。
手機響了好久,他才接起來,“小虞。”
“哥,你們回華城了嗎?”總算是聯繫上了。
陳淵看了一眼,用過藥後,正躺在牀上,命懸一線的男人,應道:“回來了。”
“那你們在哪兒呢?芷言聯繫不上她哥,急壞了,你跟我說一下地址,我們過去找你們。”
陳虞也很着急。
她的心口也不安穩,和宋芷言一樣的預感。
宋宥肯定是出事了。
陳淵突然不說話了。
陳虞更着急,“哥,是不是宋宥真的出事了?他到底怎麼了?”
手機那頭微不可見的嘆息了一口,“他傷着了,我找屈老,爲他診治,現在需要靜養,你們和芷言最好不要過來。”
“他怎麼傷着了?斷的胳膊,還是斷了腿了?屈老又是誰?”陳虞聽不懂,她希望陳淵能說的明白一點。
陳淵沒有想要解釋更清楚的意思,只是又重複了一遍:“你和芷言聽話,宋宥這病,需要靜養。”
“那你倒是告訴我,他傷哪了呀?”
陳淵沒有辦法,只好告訴陳虞,“腿。”
“斷了,還是殘了?”她突然心口好痛。
“是……”陳淵不知道該如何把他受傷的過程,講給陳虞聽。
他不確定,她是否能接受這種殘忍。
陳虞堅持要知道,“告訴我,好嗎?”
“他……的腿被萬隻毒蟲啃噬,全是腐肉,需要刮腐肉,刮骨毒,讓它長出新肉,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他不希望你看到他狼狽的樣子,也不希望宋芷言看到。”
萬隻毒蟲啃噬?
他爲了拿到龍鱗,寧願豁出這條命去。
陳虞的心很疼。
如果這事宋芷言知道,她的心比她還要疼上一萬倍。
許久,她深抽了口氣,“那讓他好好養傷吧,我們不去打擾他,我也不會告訴芷言他的情況的。”
“好。”
剛掛斷陳淵的電話,宋芷言的手機號就跳動在了陳虞的手機屏幕上。
陳虞吸了吸鼻子,掩下哽咽,接起:“芷言。”
“淵哥聯繫上了嗎?”
“聯繫上了。”
宋芷言忙問:“淵哥跟我哥在一起嗎?”
“他們在一起。”陳虞道。
宋芷言放心了許多,“那他們人呢?爲什麼不回家啊?”
“芷言……,你哥他的腿受了點傷,正在找屈老給治着呢,他想等腿好了再回來。”陳虞用了儘量輕鬆的語調。
只有這樣,宋芷言纔不會往別處亂想。
她哦了一聲,“嚴重嗎?”
“不嚴重,你也知道滇南那種地方,都是山路,免不了會受傷,讓他養養吧,也當是休息了。”
宋芷言的心跟着放了下來,“好吧。”
“醫院裏怎麼說啊?那玩意對傅以枘的病,有作用嗎?”陳虞轉移話題的問。
宋芷言提起這個,很興奮的說:“醫生說了,這龍鱗裏面有一種特殊的物質,可以對他的康復起好的作用,我猜,這藥用上後,傅以枘應該就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