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賢宗做主幫林黛玉討回林家祖宅,之後沒多住幾天就要動身去杭州巡視錢塘江古海塘大都的防洪御潮情況,巡視完從當地直接乘船回京。
坐在那個位置上,旅個遊還要心繫百姓。
但他後背的搭背瘡想要完全好,至少需要在姑蘇逗留兩個月。
對於一個“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都要關心”的國家領導人來說,這個時間量是不可能的。
宋璟就將搭背瘡的治療方法、用藥、注意事項抄寫下來,交給他的隨行御醫,讓御醫接手治療。
正經事告一段落,他就打起歪主意。
想着人生能碰上幾次國家領導人住在家中的機會?
不趁機薅羊毛,天理難容啊。
趕在大佬走之前,攛掇林黛玉去跟大佬討一副“玉林堂”墨寶,將來這塊御筆匾額就會成爲藥鋪的一塊“免死金牌”。
林黛玉臉皮薄,可是拗不過宋璟的和尚唸經,紅着臉請大佬爲藥鋪題字。
清賢宗那幾天睡得好、喫得香,又喝到好喝的養生藥酒,心情相當不錯。
養生藥酒就是林青山那壇宋璟幫他做的人蔘酒,宋璟聽馮紫英無意間說大佬喜歡喝養生酒,特地跑去跟林青山討要,並承諾過後還他兩壇。
林黛玉一說,他馬上命人鋪紙研墨,揮筆寫下“玉林堂”三個大字,還在“林”字正上方加蓋“清賢御筆之寶”的印璽,證明這幅字是他御筆親提。
靈感來了,又寫了副對聯+橫批+蓋章。
這個老男子來一趟姑蘇,讓林黛玉他們賺得盆滿鉢滿,再風一般翩然遠去,從此請稱呼他爲“風之男”。
林黛玉他們過後拿“風之男”的墨寶去刻成匾額和豎牌,做工的老師傅看到印章嚇都嚇死掉了。
時間走到十一月,十一月的姑蘇早晚寒氣重一些,最高氣溫在十七八度,姑蘇衆人已經恢復到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林家祖宅收回來了,史湘雲最近都待在沙洲城,代表林黛玉與楊三家的人做歸還大宅的後續交接工作。
林家從前的老管事陳其竈也被請了回來管家。
這天下午顧客少,暫時也沒有病人,藥工們都外派出去賣養生茶包,只留了兩個看店。
自從發生林、史被土匪追殺事件,宋璟再不許她們出門賣貨,雖然壞人都被大佬代表月亮消滅了。
宋璟獨自待在藥鋪後院,爲釀製藥酒做前期的準備工作。
賬房中的林黛玉算完賬出來,見他獨自坐在那裏切片藥材,邊上放着好幾堆待切的藥材,走過去道:“我幫你切罷。”
宋璟擡頭看她一眼,下巴指指那邊的鹿茸:“那你把鹿茸切了。”
林黛玉去搬來一臺鍘刀,坐到他對面,邊切邊問:“你弄這麼多味藥材要做什麼酒?”
“龜齡集酒。”
“好做嗎?”
“不好做,可講究了。”
“配料多,釀製工藝又複雜,你準備怎麼定價?”
“送人的,不賣。”
“送給族長?”
上次他跑去族長那裏抱回來人蔘酒獻給大佬喝,林黛玉就以爲他做這個酒是要還給族長。
“族長的人蔘酒我另外再做,這個酒是做給皇宮裏面那位喝的。”不等她再問,宋璟直接給出答案,“我從小馮(馮紫英)口中套出話,皇宮裏面那位特別喜歡養生,尤其愛喝龜齡集酒,我準備釀一百斤,等有合適的時機就送進宮中給他喝。釀這個酒的兩種主味藥材就是人蔘和鹿茸,用我們的人蔘釀製,他喝後療效好,喝完肯定要我們再釀,這時候我們就趁機提出合法售賣人蔘的事,興許他就答應了。以上只是鄙人一個不成熟的小謀略。”
“還是你詭計多端,藥鋪匾額也是你讓我去跟今上討的。”
“嘖,注意你的用詞!人生有很多事是需要小謀略的,宋哥哥是智慧型美男子,多跟宋哥哥學着點兒!”
說完自己先沒忍住被自己的吹牛逗笑,感染林黛玉也跟着笑。
秋風起,吹飛林黛玉的長髮,偷香竊玉的氛圍感拉滿。
宋璟心裏的小貓爪子又在撓啊撓的,看看左右,傾身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噹之勢,親了下她的小嘴。
場外讀者:啵,nice!
林黛玉被偷香後的第一反應也是做賊一樣快速掃一圈四周,確定除他們以外再沒有活人,然後纔有空白他一眼,臉蛋發燙,心裏像漲滿了潮水。
情侶之間的親親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親了第一下,雙方的多巴胺進行交換,某個開關被打開,就會想親第二、三、四、n下。
宋璟這個兩輩子都是處男的正常成年男性,淺嘗過林黛玉的肉味,從此看她的眼神就很難再保有處男的純潔。
一逮到獨處的機會,嘴巴就要貼上去nice一下。
林黛玉這個臉皮薄的三好學生越抗議,他越興奮,次數多了也就半推半就的跟他同流合“污”了。
演化成現在被親,連罵都懶得罵。
趁早結婚吧你們。
說到結婚,不禁思考起一個問題:他們年差十歲,也就是說宋璟讀大一,林黛玉還在讀小學二年級,這個禽獸!
禽獸,呸,宋璟問道:“哎,你剛纔算賬,咱們開業至今賺了多少?”
林黛玉拿鹿茸片拼出個數字給他看。
宋璟瞪大眼:“這麼多!”
“茶包薄利多銷。”林黛玉倒顯得很淡定。她是從富貴場裏走過來的千金小姐,再多的錢對她來說都只是數字。
換句話說就是對金錢沒有貪念,這樣的人在金錢面前不會迷失自我。
宋璟蠢蠢欲動又問道:“我們要不要買田地自己種藥材?”
“不急,等藥鋪的生意穩定後再做考慮,而且我還要存錢還給今上。”
“還他什麼錢?”
“當然是還他幫我們要回祖宅時付給楊三的錢。”
“啊,這個錢需要還嗎?這個錢是從姑蘇府的稅銀裏拿的,又不是從他口袋裏拿的私房錢。”
“剛纔還說你詭計多端,一下子就原形畢露,你的政治覺悟太低了。”林黛玉“孺子不可教也”地瞄他一眼,給他上起思想政治課,“稅銀就不是今上的錢了?百姓交稅給朝廷是希望朝廷能夠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現在被今上挪出來買林家祖宅,傳出去,姑蘇府的百姓會怎麼想我們?這是其一。其二,今上嘴上肯定不會要你還錢,但你收了這麼多錢,後頭再無任何表示的話他心裏一定會有疙瘩。我聽夏公公偷偷說今上登基時國庫基本被太上皇掏空了,非常窮,所以他這麼多年都很節儉,連南下游玩都是微服出巡沒搞排場。我就想等攢夠了錢,找個名目把錢捐還給朝廷,不用提還錢,今上心裏都懂,到時候還可以捎上你要進貢的藥酒。”
宋璟聽完悟了,拍她馬屁:“人情往來這一塊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這些俗事自有我去權衡輕重,你只要全心全意提升醫術、治病救人。”
“有出息的男人都聽娘子的話!”
林黛玉咬脣瞪他一眼:“你小點聲!說到醫術,你明年二月金陵太醫院的考試準備得怎麼樣?我看考試的指定書籍又多、範圍又繁雜,還有你那慘不忍睹的字,批改試卷的御醫看不懂怎麼辦?”
“娘子放心,我是在高考,就是你們這裏的科舉,千錘百煉下突出重圍考上985/211的狼人,應試考試的技巧已經刻在了我的血肉當中!”
林黛玉早已習慣從他口中時不時就會蹦出幾個自己聽不懂的字眼,自動忽略過去:“又不是叫你去打仗,還血肉呢。”
宋璟趁機提要求:“到時候你陪我去金陵考試吧。”
林黛玉欲拒還迎:“不要。”
宋璟甩着肩膀撒嬌:“陪我去嘛,陪我去嘛。”
林黛玉受不了,轉移話題:“這個龜齡集酒有什麼療效?”
宋璟彈出食指中指比個耶:“兩個字,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