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日記

    肖寧雙手抱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倆偷聽到了什麼?”

    方磊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什麼都沒聽到。”

    肖寧勾脣,作勢要起身去告狀,方磊和夏管家忙攔住了她,“真的什麼都沒聽到,三爺睡眠不好,所以當初裝修房間時,很注重隔音效果。”

    “我和夏叔就想知道,你和三爺到哪一步了?”

    “什麼到哪一步?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說着肖寧眉毛豎起,“你們好奇這個做什麼?”

    夏管家嘆了口氣,“肖小姐,我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就想知道你和三爺的進展。你也知道,三爺的心裏面一直裝了個人。”

    “找了這麼多年連點音信都沒有,是生是死也不清楚。”

    肖寧嘴角抽搐了下。

    她活着呢,活的好好的。

    “三爺終歸是要成家的,難得肖小姐你入了三爺的眼,我是打心底裏希望,你能取代那個女孩子在三爺心目中的地位。”夏管家語重心長道。

    他是看着厲鎮羽長大的,很心疼這個年幼喪母,又不被厲謙所喜的孩子。

    他不希望,厲鎮羽一輩子都活在仇恨裏。

    仇總有報的一天,可報了仇之後呢?失去了仇恨的支撐,又找不到心心念唸的人,倒時厲鎮羽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意志。

    肖寧聽得心情有些沉重。

    她忽然想起,上一世,厲鎮羽開槍是那麼的果決,一絲猶豫都不曾有。

    她,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

    “夏管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努力的。”肖寧鄭重道。

    夏管家眼眶一下溼潤了,他擦拭着眼角,喃喃道,“肖小姐,謝謝你不嫌棄三爺。”

    嫌棄?

    她怎麼會嫌棄呢。

    之前,她討厭他目中無人,討厭他把她甩的團團轉。

    然而知道他在背後爲她做的一切後,她就都釋然了。

    厲鎮羽這個人,就是口是心非,他明明想幫你,但嘴上死活不說。

    “夏管家,方助理,你們讓我幫忙,我也答應了,但你們總得告訴我,厲鎮羽和那個女孩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吧,不然我沒頭沒腦的,不知道從哪兒入手,萬一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底線,到時候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這次夜談是個機會,肖寧趁機問道。

    這事方磊不清楚,夏管家代爲回答的,“肖小姐你也知道,三爺小時候親眼目的了母親的死亡。這件事給他造成的陰影很大,有過很多次自殘的行爲,但還好發現的及時,都被救了。”

    “後來有一次,他偷偷跑了出去,我們發現人丟了找到他時,他渾身溼淋淋的坐在河邊一塊石頭上,傻傻的發呆。”

    “這模樣,一看就是跳河又被人救了起來。那個年代,監控還沒有普及,所以救他的人是誰,我們也沒看到,就更別說找到了。”

    “回到厲家後,三爺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尋短見了,而是認認真真的學習,一點點的變強。等變得足夠強大時,他就脫離了厲家。”

    連着說了一氣,夏管家歇了歇又繼續道,“離開厲家後,他就私下在找當年救他的人。也是這個時候,我們才知道,當初救三爺的,是個小女孩。”

    “三爺那時候也是傻,被人救了也不知道問清楚人家名字,只憑藉着那個女孩留給他的一個玉鐲,還有一張他自己畫的素描,讓我們找。”

    “女大十八變,誰還能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種種因素結合起來,以至於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

    肖寧認真的聽着,大腦迅速捕捉着有用的信息。

    按照夏管家所說,也就是她小時候救了厲鎮羽,還給他留下了一個鐲子。

    也難怪,傍晚時分,厲鎮羽問她,小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過什麼人。

    那個時候,厲鎮羽也懷疑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但當她給出否定的答案,說不出個所以然後,厲鎮羽打消了這份懷疑。

    肖寧撐着額頭,想的頭都疼了,翻遍了所有的記憶,也沒找到這一段。

    她根本就不記得有救過厲鎮羽,也不記得,給過他一個鐲子。

    甚至,連這個鐲子,她都沒有一點印象。

    還有那張素描,她見過,沒覺得像她。最重要的是,她不會游泳,那麼又是怎麼救的厲鎮羽呢?

    奇怪,這中間,究竟隱藏了什麼?

    “肖小姐,你怎麼了?”見肖寧痛苦的捂着頭,方磊和夏管家擔憂道。

    甩掉腦海亂七八糟的想法,肖寧好受了一些,纔回答道,“沒事,就是有些心疼他,另外想到了自己的情況,和他有些相似,一時難過而已。”

    肖寧對付肖家的事兒,夏管家和方磊都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內情,但他們就是篤定,是肖家對不起肖寧。

    “肖小姐你想開些。離開了肖家,你有三爺,還有我們。”夏管家安慰道。

    肖寧彎了彎脣,“我知道。”

    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陌生人,都比肖家那一羣人渣有良心。

    “時間不早了,肖小姐你早點休息。”看了眼牆上的鐘,夏管家慢悠悠的起身,對肖寧說道。

    肖寧點了點頭。

    在沙發上又坐了會兒,才上樓。

    前兩天和厲鎮羽鬧彆扭,肖寧又搬回了原來的房間。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都沒有一丁點睡意,肖寧一骨碌翻身爬起來,在椅子上坐定。

    看到上鎖的抽屜,忽然想起,她已經好幾天沒寫日記了。

    打開鎖,拿出日記本,肖寧咬着筆帽想了好久,才寫下一行字。

    “厲鎮羽,怎麼辦?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看似知道一切,但確實又什麼都不知道。”

    後半夜才勉強睡着,第二天肖寧成功的賴牀了,早餐也沒下來喫。

    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的時候,肖寧才醒,晃晃悠悠的從旋轉樓梯上下來。

    厲鎮羽今天沒出門,肖寧下樓的時候,他正在用平板處理公務,旁邊放着一杯蒸騰着熱氣的清茶。

    大約是察覺到了樓梯口的動靜,擡頭瞥了肖寧一眼,復又低下頭去。

    大概是沒睡好的緣故,肖寧頭有些疼,嗓子也火辣辣的,腦子也沒有平常靈光,看到桌上的茶,就走過去端起來,一口氣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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