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以往百分百有用的按摩,在這個時候,卻失去了作用。
厲鎮羽從肖寧的懷裏掙脫了,他一個翻身把肖寧壓在身下,一雙血色的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她,那眼神,彷彿捕到了鮮美可口的獵物。
肖寧一慌。
厲鎮羽的力氣很大,她被壓制的死死的,動彈不得,一雙烏黑的眼珠子,裏面有着明顯的害怕,纖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着。
“厲鎮羽。”肖寧喚他的名字。
厲鎮羽眸光有那麼一瞬間恢復了清明,眨眼之間就被更爲濃重的血色淹沒。
冰涼的指尖抵住肖寧柔軟的脣瓣,來回重重的碾磨着。
肖寧忍不住皺眉。
她覺得,她的脣瓣,在厲鎮羽的指尖下,快要燒起來了。
下一秒,看到厲鎮羽猛然放大的臉龐,肖寧尖叫了一聲。
脣瓣傳來劇烈的疼痛,口腔中有血腥味瀰漫開,肖寧疼的直吸溜,嗚咽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厲鎮羽盡數吞沒。
厲鎮羽不停的啃咬着肖寧的脣瓣,汲取上面的血液。
反抗不了,肖寧五官都扭到了一起,呆呆的盯着天花板。
厲鎮羽,你是屬狗的麼?
動不動就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也不知過了多久,肖寧的脣瓣疼的已經麻木,失去了知覺。
鮮血極大的滿足了厲鎮羽,他饜足的舔了舔脣角,放過了肖寧,眸中的血色淡了很多。
四肢發麻,肖寧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坐了起來,單手撐着地面,仰頭看着立在她眼前,好似一堵高不可攀的逞強的厲鎮羽。
“厲……”只說了一個字,肖寧就停下了,在心底把厲鎮羽問候了好幾遍,才忍着疼繼續說道,“你要是清醒了,就拉我一把,我沒力氣了。”
厲鎮羽彷彿才察覺,房間內除了他之外還有別人。
他緩緩低頭,薄脣上還殘留着一抹未乾的血漬,頭頂的燈光一照,散發出詭異的色澤,乍一看就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吸血鬼。
“你怎麼在這兒?”厲鎮羽問道。
肖寧翻了個大白眼,“你應該問你自己,都對我做了什麼。”
話落,肖寧遞出去一隻手。
厲鎮羽握住,一個使力,把肖寧拽了起來,恢復清明的眸子盯着肖寧脣上的傷口問道,“你的嘴怎麼了?”
不提這個還好。
一提肖寧就來氣,她甩掉厲鎮羽的手,沒好氣道,“被狗啃的。”
厲鎮羽瞭然。
見他還真信,肖寧無語,指着電腦屏幕,“厲總,狗在裏面呢,你看見了嗎?”
厲鎮羽側眸,就看到漆黑的電腦屏幕裏映出兩個倒影。
其中一個是他,嘴角似乎沾了點什麼東西。
擡手一拭,指尖沾了末血跡,厲鎮羽微愣,“我咬的?”
“不然呢?難不成,我自己咬自己?”肖寧每說一句話,都要呲溜下嘴,“我沒那個嗜好。”
厲鎮羽微微蹙眉,記憶一股腦涌進腦海。
的確是他主動的。
“十億還剩下九億,這次值多少,你自己從裏面扣。”厲鎮羽冷漠道。
她還以爲厲鎮羽會良心發現安慰她一下呢,結果扭頭就和她說錢的事兒。
這是錢能解決的嗎?
壓下心頭不斷滋生的火氣,肖寧在厲鎮羽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厲總,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厲鎮羽不喫這一套。
肖寧差點暴走,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我又不挖你藏在心底的祕密,就問幾個常見的問題,你怕什麼?”
“激將法?”恢復理智的厲鎮羽,反問道。
“對。”肖寧沒否認。
厲鎮羽看了她半晌,失笑一聲,靠着辦公桌坐下,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居高臨下的審視着肖寧,“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不是有嗜血的傾向?”肖寧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厲鎮羽沉默了。而沉默,往往等同於默認。
“好,我知道答案了。下一個,你是不是經常做噩夢?而且噩夢中,每次都說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事件?”
厲鎮羽再次沉默。
肖寧忽的壓低了聲音,“是關於你母親嗎?”
厲鎮羽身體一震,肖寧便知道她猜對了。
這些,是她和厲鎮羽在這段相處時間中發現的。
厲鎮羽這個人,通常不喜歡廢話,更喜歡動手,而且每次必見血。
比如厲家的酒會,再比如,那次和她一起去肖家。肖家的那晚,林浩斌的傷和油膩老男人沒法比,但也是出了血的。
肖寧猜測,厲鎮羽之所以嗜血,多半是他母親走時給他留下的陰影,讓他潛意識覺得,只有這麼做,讓新的血蓋住母親流的血,他心裏纔會好受。
“這麼多年,你除了做噩夢,就沒夢到過其他的嗎?比如美好的一面?”肖寧又問道。
厲鎮羽搖了搖頭。
肖寧頓時頭大。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徹底治好厲鎮羽。
眼下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他的心一直封閉着,從不曾對她敞開,也不願意接納她。
這讓她以後的計劃,執行起來,無比艱難。
她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纔好。
問完問題,肖寧休息的差不多了,她打了個哈欠,起身。
手腕驀的被人抓住,“你去哪?”
“睡覺啊。被你折騰了大半夜,我就算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吶。”
厲鎮羽抿了抿脣,“不是說好了,期限一個月?”
肖寧頓時愣住。
她都忘了這一茬了。
“現在?不是吧,厲總,你不是已經撐過去了,還用的着我陪你睡?”肖寧低頭看了眼身上鬆鬆垮垮的睡衣,言語間夾雜着一絲無奈。
“撐過去,不代表能成功入睡。”厲鎮羽解釋道。
肖寧現在只想罵娘。還有誰比她更慘?
被咬傷了不說,還得立馬履行工作的職責。厲鎮羽真夠黑心的,簡直就是資本家中的資本家,把剝削壓榨勞動力做到了極致。
“那你保證,什麼都不做。我現在是個傷號,經不起你再一次的折騰了。”肖寧指了指自個兒的脣,麻勁兒過了後,火辣辣的疼。
厲鎮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