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要支撐身體,手鐲又帶不進去,肖寧只好把鐲子叼在嘴裏,這幅糗樣被厲鎮羽看到,肖寧尷尬癌都犯了。
厲鎮羽最開始很着急,看到肖寧身體懸在窗戶外半天不動,於是放滿了腳步,一步一頓的靠近肖寧,脣邊掛着近乎殘忍的笑。
“跳啊,怎麼不跳了?”
“你讓我跳我就跳,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趕緊拉我上去,我撐不住了。”嘴裏含着鐲子,肖寧的吐字很模糊,但厲鎮羽還是聽清了。
他在窗戶前站定,把鐲子從肖寧的嘴裏抽出來。
肖寧死死的咬着牙關,不肯就範。
厲鎮羽輕笑了一聲,大拇指和食指以及虎口卡住肖寧的下巴,輕輕的一捏,就成功取走了鐲子。
能說話了,肖寧扭頭看了眼地面,衝厲鎮羽喊道,“鐲子都給你了,快拉我上去。”
厲鎮羽伸了手,但並不是拽肖寧上來,而是把她放下按。
“啊啊啊……”肖寧的嘴裏立即蹦出一串不成調的尖叫,手死死的扣住窗臺,盛着怒氣的明眸看向頭頂的厲鎮羽,“厲鎮羽,你來真的?”
“不是想跳麼?我在幫你啊。放心,這個高度,掉下去不會死,只會斷條胳膊或者腿。”厲鎮羽的腔調輕飄飄的,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再往下按,肖寧真的要掉下去了。
“好,我成全你。厲鎮羽,你別後悔。”肖寧深深的凝了厲鎮羽一眼,當着他的面鬆了手。
身體急速下墜,然後又一個猛地停頓,止住了落勢。
厲鎮羽抓住了肖寧的手。
肖寧擡頭。厚重的夜色中,厲鎮羽的上半身隱在暗處,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注意到那一雙沉沉的黑眸裏,有忽明忽暗的光在閃爍。
“不是想讓我死?你現在拽着我,又是什麼意思?”肖寧質問道,說着還去掰厲鎮羽的手。
她越掰,厲鎮羽攥的越緊。
見狀,肖寧偷偷咧開脣角。
她賭對了。厲鎮羽捨不得她死,也捨不得她受傷。如果他心裏真的沒有她,就不會施以援手。
她在厲鎮羽的心中,一直存在。
只不過在厲鎮羽看來,她和那個小女孩是兩個人,而現在,那個小女孩佔據了上風。
肖寧被拽了上來。
她捂着胸口,挑眉得意的看着厲鎮羽,“怎麼,捨不得我死?”
說着,肖寧環視了一圈,“我要想死,辦法多的是,你攔不住我的。厲鎮羽,你別把我逼急了,不然我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我若是死了,你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厲鎮羽的眼底,閃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沒有像之前一樣掐住肖寧的脖子,而是靜靜的打量着她。
這話,厲鎮羽信。
因爲她真的敢。
十米的高度,她說放手就放手,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她明明不想死,卻還是鬆了手。
若不是他及時抓住,她恐怕早就……
而詭異的是,看到肖寧鬆手的剎那,他的內心深處,居然瀰漫起一絲恐慌。
如果別人像肖寧這般忤逆他,他早就廢掉他們的一條胳膊了。然而對肖寧,他卻下不去這個狠手。
這種仁慈,一點也不受他的控制。
把玉鐲塞回口袋,厲鎮羽解開了脖子上的領帶,一言不發的朝肖寧走來。
肖寧後背一涼,轉身就跑,卻被厲鎮羽不費吹灰之力拖了回來,壓在了辦公桌上,然後捉住她的雙手,把領帶一圈圈繞在上面,打了個死結。
肖寧不甘心的掙扎。可她的掙扎,在擁有絕對主導權的厲鎮羽面前,無異於徒勞。
綁好後,厲鎮羽直起身。
肖寧用嘴去咬手腕上的領帶,無濟於事。
“厲鎮羽,你有病。”肖寧氣急敗壞的罵道。
厲鎮羽僅僅是挑了挑眉峯,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理都不理肖寧。
吩咐夏管家把臥室所有有尖角的東西都搬走,厲鎮羽扛着肖寧,把她丟到了牀上。
把她關在書房不安全。
書房有很多重要的文件,而且收拾起來,很麻煩。
單膝跪在牀上,厲鎮羽掐住肖寧的下巴,聲音溫柔,摻雜着幾分蠱惑,“肖寧,乖,告訴我,她在哪裏。只要你說出來,就不用喫這些苦頭,我就會放了你。”
“我們之間的協議,也到此結束。不僅如此,我還會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弄跨肖家,幫你找個好的老公,這些我都可以無條件的幫你。”
肖寧眨了眨眼。
給她找老公!
虧他說得出口。
直視着厲鎮羽的深眸,肖寧和他確認道,“給我所有,我想要的一切?”
厲鎮羽點頭,“是,所有。”
肖寧扯脣笑了下,“那如果我說,我只要你呢?別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厲鎮羽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不見,掐着肖寧下巴的手微微收緊,寒聲警告道,“肖寧,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敬酒不喫喫罰酒,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說過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全盤說出。”
“什麼時候?”厲鎮羽問。
“我也不知道。”肖寧回答道。
她給不了厲鎮羽準確的時間,因爲她自己也不確定。
厲鎮羽驀地笑了。
他明明在笑,肖寧卻覺得,被他眼神掃到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滋生出一股寒意。
“肖寧,你在玩我。”
“我沒有。”肖寧否認。
厲鎮羽卻沒聽她解釋,不知從哪又找出來兩根繩子,分別把她的兩條腿和牀腳綁在一起。
這樣一來,肖寧就被困在了牀上,厲鎮羽連自殺的機會都不給她。
肖靜氣的牙齒都在發抖。
她從沒見過,像厲鎮羽這麼不要臉的人。
這種只可能在電視劇或者小說裏出現的情節,居然有一天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調整好了繩子長度,厲鎮羽丟下一句“我有的是耐心和你耗”就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間。
“我尿急,要去廁所。”肖寧扯着嗓子喊。
厲鎮羽對此,充耳不聞,只當沒聽見。
肖寧快瘋掉了。
她現在能活動的空間,除了牀就是牀,還只能躺着,連翻個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