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死罪

    肖寧和厲鎮羽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靜靜的望着彼此,表情一言難盡。

    維持着這個姿勢足足有一分多鐘,時間和空間,彷彿都進入了停滯,只有不斷響起的敲門聲,提醒着兩人。

    “三爺,睡了?”是夏管家的聲音。

    肖寧臉蛋潮紅,想着夏管家興許是有急事,否則也不會大晚上的敲門,就推了他一把,嗔道,“去開門啊。”

    厲鎮羽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人生中第一次開葷,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告終。

    看,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辦法阻止。

    去洗手間衝了個冷水澡,出來時,就看到肖寧把她自個兒嚴嚴實實的裹在被子裏,把臉都遮住了,只露出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

    厲鎮羽的眉宇間還浮着幾抹綺色,臉龐比往常生動了很多。

    見久敲不醒,夏管家捏着厲鎮羽響個不停的手機,嘆了口氣,準備轉身下樓。

    身後的房門,卻突然開了。

    厲鎮羽出來後,順手把門關上了,清俊的眉眼間藏着幾分不悅,“什麼事?”

    一看厲鎮羽這架勢,夏管家就知道攪了他的好事,當即惴惴不安的解釋道,“三爺,我不是故意的。有電話,一直響。”

    說完,夏管家把手機遞給了厲鎮羽。

    厲鎮羽接過,淡淡的瞥了夏管家一眼,環視了一圈偌大的別墅,漫不經心道,“這屋子該收拾了。”

    夏管家跟隨厲鎮羽多年,豈會不明白他想說什麼,立馬識相的接話,“我明天一大早就請人來收拾。”

    厲鎮羽盯着他笑,笑而不語。

    夏管家連忙改口,“不,交給外人不放心,我明兒親自收拾。”

    厲鎮羽神色稍霽,揮揮手示意夏管家可以離開了。

    亞歷山大的夏管家,打量了一把自己的老骨頭,又看了眼幾百平的別墅,頓時欲哭無淚。

    都怪陸黎程。

    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打,這不純粹在給他找茬。

    “什麼事值得你不睡覺電話轟炸?”接通電話,厲鎮羽劈頭蓋臉的質問道。

    陸黎程微愣,隨即笑開,“你還知道接電話,我以爲你真的不在乎肖寧的死活了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厲鎮羽蹙眉。

    肖寧不是好好的待在房間?

    “剛聽說了個消息,後天的畫展,厲冷鋒會帶着肖寧出席。”陸黎程幽幽說道,一副有好戲可看的口吻。

    “你確定?”厲鎮羽眉宇皺的更深。

    “假不了,厲冷鋒那一羣狐朋狗友嘴裏傳出來的。”陸黎程低低的笑,“你媳婦兒還挺有能耐,勾搭兄弟倆。”

    “誰和他是兄弟了。”厲鎮羽不屑和厲冷鋒沾親帶故。

    掛了電話,厲鎮羽轉身進了屋,在牀邊站定,摻雜了幾分血色的墨眸定定的凝着肖寧,“你沒什麼話要和我說?”

    “什麼話?”肖寧眨眨眼,反問道。

    厲鎮羽忽的彎腰,一把掐住了肖寧的下巴,用的力道很大。

    肖寧喫疼,頓時皺起秀氣的眉毛。

    “玩我很有趣?”厲鎮羽臉龐上有着薄怒。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下巴被捏住,肖寧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都找到別的男人蔘加畫展了,還費盡心思的勾引我。肖寧,我真是小瞧你了。”厲鎮羽眼神裏,帶着清晰的厭惡。

    “你找誰不好,偏偏找厲冷鋒。”越往後,厲鎮羽的聲調越冷,“他那種貨色,你也看得上?”

    肖寧愣住。

    回神後,咬住脣,“你都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厲鎮羽嫌棄的甩開手,彷彿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這麼耐不住寂寞,我就成全你,現在就把你送到他的牀上。”說着,厲鎮羽拽住裹住肖寧的被子,往外拖。

    肖寧氣爆了。

    她死死的抓住牀腳,被子被扯掉了,露出潔白的胴體,肌膚細膩白皙,在燈光照耀下,散發出瑩潤的光澤。

    “厲鎮羽,你有了解過前因後果嗎?不知道,憑什麼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加在我頭上。你腦子被門夾了嗎?我要是真看上了他,當初爲什麼要找你合作?”

    “你好好想想,你這段時間都對我做了什麼?過不過分?換做別的女人,早就跑路了,而我沒有,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是,我是答應了他和他一起出席畫展,但前提是,我並不知道畫展的主題。後來我知道了,就後悔了,想讓你陪我參加。”

    “他看見你,就不會對我怎麼樣。可是,你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這樣,我都沒怪你什麼,你不去,我也不想和他去。”

    “我問蘇鈞,讓他幫個忙。要是找不到人,我就不去了。厲鎮羽,我都做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一口氣說完,肖寧氣的臉紅脖子粗。

    她也不忌諱什麼,蹭的站了起來,把沒穿衣服的身體呈現在燈光下,呈現在厲鎮羽的眼前。

    “看我不爽?我走行了吧?我走的遠遠的,再也不污你的眼。我們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吼完,不用厲鎮羽主動,她自己去拉房間的門。

    厲鎮羽眉心跳的厲害,見肖寧來真的,立馬把人拽了回來,固定在懷裏的,然後把房間的門反鎖了。

    “你不是說要把我送給厲冷鋒?現在出爾反爾,攔着我不讓我去,又是幾個意思?我走了,就沒人煩你了,也沒人纏着你,你不應該高興的放鞭炮慶祝嗎?”

    肖寧被真的厲鎮羽氣到了,在他懷裏劇烈的掙扎着。

    厲鎮羽可以兇她,也可以罵她,唯獨不可以說,把她送給別人。

    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特別討厭,覺得噁心的人。

    從始至終,都是肖寧一個人在咆哮,厲鎮羽沒說一句話,但內心卻受到了莫大的震動。

    他忽然想起,肖寧說過,他不信任她。

    是,他不信。

    所以,在聽到陸黎程電話裏說肖寧和厲冷鋒會一起出席後天的畫展,他就理所當然的認爲,肖寧揹着他,和厲冷鋒勾搭到了一起,緊接着就給肖寧定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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