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送來的時候,你不在,我就代爲參加了。能參加史蒂芬的畫展,是一種榮譽的象徵,說出去也有面子。”
“展上出了意外,我倒是想拿自己的錢貼補。”肖寧攤了攤手,“可我離開肖家時,身無分文,手頭的股票又不能當場變現,我到哪裏去找三百萬。”
肖弘一把搶過邀請函,上下打量了一番,撕了個粉碎。
肖寧靜靜的看着,也不阻止。
這份邀請函當然是假的,參加畫展之前,史蒂芬根本不知道肖寧是誰,肖氏集團也夠不着參展的門檻。所以,無論是肖寧,還是肖氏集團,都收不到邀請函。
而被肖弘撕碎的這一份,是肖寧事後拜託史蒂芬重新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拿來糊弄肖弘。
肖寧和厲鎮羽對史蒂芬夫婦有救命之恩,並再三確保不會拿邀請函幹壞事,史蒂芬便同意了。
“你收到邀請函的第一時間,爲什麼不通知我?”肖弘氣的全身都在發抖。
能被史蒂芬邀請參加畫展的人,非富即貴,還有一部分在政界舉足輕重的人物,去了能拓展不少人脈,對肖氏集團日後的發展只好不壞。
現在,全被肖寧給毀了。
肖寧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忘了。等我想起來的時候,發現沒存你的號碼,想通知也通知不了。”嘴上說着不好意思,臉上卻沒半分這方面的表示。
“你……”肖弘食指發抖的指着肖寧,最終化爲一個巴掌,向肖寧臉上扇去。
肖寧擡手,死死的握住肖弘的手腕,不讓巴掌落下來,她清麗的眉眼間一片冰寒,紅脣勾勒出來的弧度很冷。
“肖弘,你看清楚了,我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乖乖任你擺佈的玩偶肖寧。如果下次你還敢動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也不知道故意傷害罪,要在監獄呆多久呢?”
“你敢報警?我是你爹。”
肖寧一把甩開肖弘的手腕,“我說過,喪父。人都已經死了,哪來的父親。”
“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給我滾,別打擾我辦公。”肖寧手指向門外,一臉的不耐煩。
“你把那三百萬吐出來,不然就別想在公司待下去。”視財如命的肖弘不肯離開。
肖寧忽的笑了,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指指肖弘,又指了指自己,“你讓我待不下去?肖弘,這句話該我對你說,別忘了,我現在手裏的股份,加上境外公司的支持,話語權是高於你的。”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更可況是人。我之所以沒有濫用權力阻撓公司的發展,甚至一步登天取代你,不過是不想看肖氏集團動盪不安,發展停滯不前而已。”
“這次的事兒算個警告,若再有下一次,你就老老實實的回家摳腳吧。”
“取代我?你在白日做夢,公司的員工和高層,不會同意的。”
“怎樣讓他們服氣,那是我的本事,輪不到你操心,現在你給我滾。別說三百萬了,就是一個子兒我也沒有。”
見肖弘還杵在辦公室不走,肖寧笑的意味深長,“不走我喊保安了。對了,忘了告訴你,保安部的人都被我換了。他們只聽我的話,可不認什麼董事長不董事長的。”
肖寧照做了。
這些人都是方磊精心挑選的,所以面對肖弘,肖寧才如此有底氣。
悻悻的回到總裁辦,肖弘發了好一通脾氣,才把祕書叫過來,問保安被換掉是怎麼回事。
“前天的事兒,和上次候選人一樣,他們以股票多少定勝負,您就是反對也無濟於事。”祕書回答道。
“高層們呢?他們都同意?”
“肖寧這個項目完成的不錯,還得到了政府的嘉獎,大家已經不那麼排斥她了。而且會上,除了換保安一事兒,她還提了好幾天對公司未來發展有利的建議。”
“高層們發現她的提議不錯,對換保安這事兒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混賬。”肖弘一拳砸在辦公桌上。
他這兩天忙着想辦法救肖靜,沒怎麼過問公司的事兒,沒想到短短兩天,肖寧的動作是一個接一個,都快騎到他頭上了。
再這麼下去,這個公司,早晚會沒他的立足之地。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肖弘疲憊的衝祕書揮了揮手。
他得儘快想辦法,避開厲鎮羽的耳目,把肖寧解決掉。
忙了一下午,下班時間很快就到了,肖寧加了會兒班,等手頭上的事情都處理完,天已經黑了,她才從辦公室出來。
在停車場找她的座駕,兩個身穿全黑裝,帶着鴨舌帽的男人,一左一右的向她靠近。
察覺到兩人來者不善,肖寧心生警惕,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最後跑了起來。
她快,靠近她的人也跟着快了。
距離下班點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停車場別說是人了,就連車都寥寥無幾,肖寧心臟砰砰的跳着,好似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似的。
情急之下,肖寧一個閃身,鑽進了電梯,並把電梯上的每個樓層都按了一遍。
最後,她在三樓下了電梯,準備趁兩人沒發現,走樓梯從公司正門離開。
尾隨她的人有兩個,並不傻。
其中一個人蹲守在電梯前,另外一個人則爬樓梯圍堵肖寧。
肖寧才下了一層樓,剛巧和爬樓梯的人碰上了。
心下一個咯噔,肖寧拔腿就往樓上跑,邊跑邊從包包裏拿出手機,撥了厲鎮羽的號碼。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人就被撲倒了,手機也甩了出去。
肖寧拼命的掙扎着,想去夠手機,使出渾身的力氣喊了一嗓子,“厲鎮羽,救我。”
下一秒,她的嘴便被歹徒捂住了。
肖寧覺得她簡直倒了八輩子的黴,好幾次出事都是在停車場。上次被肖靜請走是,這次又是。
電話還在通着,厲鎮羽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能聽出幾分慌張,“喂,肖寧,你現在在哪?報地址,我馬上趕過去。”
肖寧嘴被人堵着,嗚嗚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完整的音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