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你輸了

    制住肖寧,給了她一記手刀,確認她暈過去後,黑衣人才起身,走到肖寧的手機旁,掛斷了電話,並把手機用力的砸向牆壁。

    做完這一切,黑衣人拖着肖寧離開,與在地下停車場等電梯的人匯合。

    厲鎮羽在陸黎程的公司,這次過來是和他商量一些投資方面的事宜,中途接到了肖寧的電話,她只說了五個字。

    最後兩個字,深深的刺痛了厲鎮羽。

    方磊負責接送肖寧,只是今天喫壞了肚子,就放了他半天的假。

    沒想到,就這半天的時間,肖寧就出事了。

    肖寧那撕心裂肺,飽含着驚慌的求救聲,即使厲鎮羽沒開免提,坐在他對面的陸黎程也聽到了,看到厲鎮羽擔心到連該有的禮數都忘了,着急忙慌離開的背影,失笑出聲。

    笑着笑着,陸黎程的臉上涌現出一抹自嘲。

    他其實挺羨慕厲鎮羽的。

    羨慕厲鎮羽,有那麼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挑起他的情緒,讓他的生活不再是一灘死水。

    而他自己呢。

    卻把那個人弄丟了,興許再也找不回來了。

    厲鎮羽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至樓下,期間不忘給夏管家打了個電話,讓他根據肖寧的手機查她的定位。

    一聽厲鎮羽語氣凝重,夏管家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下去了。

    三分鐘後,手機亮了下,一行地址出現在屏幕上。

    這三分鐘,看似很短,但對厲鎮羽來說,等待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之前肖寧不是沒出過事,他那時也擔心,然而卻壓抑剋制着內心的情感,而此時的心境,又和那時迥然不同。

    厲鎮羽滿腦子想的都是肖寧,想着她不要有事。

    車子宛若離弦的箭躥了出去。

    雖然過了晚高峯,但馬路上的車輛依舊不少,見厲鎮羽這種不要命的開法,過往的車主罵罵咧咧的往兩旁閃躲。

    肖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空無一人。

    不知從哪個角落吹進來的風,嗚嗚作響。

    風拂過厲鎮羽的臉頰,掀起了他額前的碎髮,露出飽滿的額頭,襯得他臉龐越發的冷峻。

    厲鎮羽是在三樓的樓梯間找到了肖寧的手機。

    手機摔得四分五裂,靜靜的躺在地面上。

    厲鎮羽走過去,把散落在地上的零部件一一撿起來,緊緊的捏在手裏。

    尖銳的棱角刺破了掌心的肌膚,厲鎮羽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連眉峯都沒皺一下,微垂的眼簾盯着掌心的碎片,眼神幽冷,帶着嗜血的味道。

    方磊拉了一個下午,人都快虛脫了。

    得知肖寧出了事,託着虛弱的身體趕到了肖氏集團地下停車場,與厲鎮羽匯合。

    來時的路上,方磊已經讓人調了停車場的監控。

    肖氏集團的保安是他親自挑選的,拿到監控並不難,雖說這麼做有些不道德,但方磊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綁架肖寧的人,並沒有第一時間銷燬監控,似乎並不畏懼有人查到他們的頭上。

    盯着監控中的兩個黑色人影,厲鎮羽薄脣緩緩的勾起。

    儘管他們從頭到腳都遮的嚴嚴實實,但厲鎮羽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們。

    是厲謙的貼身保鏢。

    一個人的容貌可以隱藏,但整體身形卻不會有很大的變化,尤其是保鏢這種需要大量體能消耗的職業。

    這些保鏢,基本藏在暗處,不會明着跟在厲謙身邊。

    厲鎮羽縱然已經很多年沒看見過他們,但憑藉小時候的記憶,還是辨別了出來。

    因爲,這些保鏢,那個時候,保護的不是厲謙,而是負責看守他的母親,不讓她離開厲家半步,也不讓他靠近她半步。

    ……

    肖寧醒來時,發現她身處在一個寬敞的房間。

    屋內的家族,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她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

    對面也坐了個人,背對着她。

    從背影看,有些上了年紀。

    後頸有些發麻,肖寧擡手想揉一揉,發現能動,才意識到,她並沒有被綁起來。

    察覺到肖寧醒了,對面的人緩緩的轉過身體。

    看見他沉穩又帶着滄桑感的臉,肖寧紅脣微微的勾起。

    和她猜的一模一樣,面前的人,是有過一面之緣的厲謙。

    “厲總請人,就是這麼請的?”肖寧活動着胳膊,稍稍掀起眼皮,問道。

    這種當街綁人的行爲,和地下有什麼區別?

    厲謙沒回答肖寧的問題,他右手握拳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

    等肖寧說完,他停止了敲擊,攤開了手。

    厲謙的掌心放着兩個紙片,白底黑字,一張上面寫了生,另外一張,則是死。

    肖寧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覺得有些可笑。

    一個月前還試圖用錢收買,現在連藉口都懶得找了,直截了當的決定她的生死。

    原來,有錢有權的人,真的可以爲所欲爲。

    肖寧的視線從紙片挪到厲謙的臉上,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什麼是生,什麼是死?”

    “離開S市,永不回來,你就能生;反之,則死。”厲謙的聲音冷漠到了極點,看肖寧的眼神,就彷彿在看一具屍體。

    “我和厲鎮羽在一起,究竟犯了什麼錯,你非要置我於死地?”肖寧雙手緊握,撐着下巴問道。

    “錯就錯在,你不該和他在一起,成爲他的畔腳石,唆使他和我作對。”

    肖寧恍然。

    厲謙覺得,他和厲鎮羽之間不可化解的矛盾,都是她造成的,而他自己,沒有一丁點的過錯。

    “我若是死了,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他不會查到我的頭上。”這話,厲謙說的十分篤定。

    肖寧緩緩的笑了。

    “別試圖拖延時間了,他不會來的。你再墨跡,我就當你選了這個。”厲謙把寫有生的那張紙片,揉成了一團,只留下了死的那張。

    肖寧忽的站起來,走到窗戶旁,一把拉開了窗戶。

    夜晚的風帶着刻骨的寒意,像一根根冷硬的針扎進肖寧的皮膚裏。

    她眯眼看去,發現黑暗中,有一個光點,離她越來越近。

    風吹得肖寧寬鬆的衣襬在空中翻飛,肖寧回頭,笑眯眯的看着厲謙,“你輸了。”

    話落,她毫不猶豫的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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